进入最里面的囚牢,方远感知到了不一样的灵力。
不过,很是稀薄。
他倒是没有迟疑,直接取出了乾坤钵,而后进入了其内空间。
姬如花等人看到方远,纷纷围了过来。
对于这里的一切,他们是那么陌生,以至于进入这里,都不敢乱来。
尤其是那涌动着奇异光芒的青铜棺,更是不敢靠近分毫。
“我现在有一个可以让你们复仇的机会。”
“不过,可能会死人。”
方远没有废话,直接复述了十尾的话。
“燃血之法?”
“若真的有如此神异,我愿意学。”
姬如花第一个站了出来。
“没错,王上不必迟疑,我等不会后退分毫。”
“待到复仇完毕,我等必定一王上为尊。”
众人没有迟疑,全部同意。
“好。”
“这一次,我帮你们准备了上万具尸体,而这些尸体,就是你们燃烧的养分。”
“随着尸体内能量燃烧殆尽,必须给我退到这里。”
“我会把乾坤钵留在这里,尔等退到这里,就进入其中,万万不可逗留,明白吗?”
方远一边安顿在后续的退路,一边传授那所谓的燃血之法。
众人虽境界地位,可悟性都不差,否则也不会成为护卫边疆的存在。
只是,还需要一些时间。
方远也是没办法,只能在这里等着。
胡仙姑与天璇子俩人的动作很快,数万人的神魂随着禁制的出发,而直接身死。
而那些神魂禁制爆发之后,也都消失不见了。
“在外面,若是能杀这么多人,那是多大的荣耀。”
“此刻,虽手刃这么多人却没有一点快意。”
“大争之世,我等却要留在这里,真的是可悲。”
“不知外面如何呢?几个月的时间,应该有了很大的变故吧。”
“万族之人,各个都是心狠手辣之辈,若是我等修士势弱,只怕是真的难以有苟存之地了。”
天璇子目光盯着那些尸体,流露出了一种难以言表的神情。
“你怕死?”
胡仙姑盯着天璇子道。
“怕死?”
“我师傅说过,天下任何人都怕死。”
“那些人悍不畏死之人,身死之前,心已经死了。”
“修道之人求长生,不就是怕死?”
天璇子自嘲道。
“此话虽有些庸俗,可却是真理。”
“你师父倒是一个妙人,能看的这么明白。”
胡仙姑的寿命比起修士悠长,经历的事情自然更多。
对于这一点,她也同意。
“我师父是求死。”
“他老人家把天机楼带到了最为鼎盛的时期,他的目标就是万世师那样的存在。”
“为此,带着我的那些师兄弟,以生命推演,得出了大争之世与登天路出现的时机。”
“他只是希望,修士能更进一步。”
“只可惜,推演之道,我最弱,根本没有资格参与其中。”
“唯一师弟天星子,虽踏入了散仙之境,却最终也是身死道消。”
“这大概就是天命,师门祖训,泄露天机者,必不得善终。”
“想我天机楼,各个都是如此。”
“而我,最终也是落得一个身死异地的结局。”
天璇子感叹着,悲伤之情不言语表。
“你师傅看透了世间,却没有看透人生。”
“修士是怕死,可是却拥有面对死亡的勇气。”
“是生,是死,还需要搏杀一番才能知晓。”
“你若是现在放弃,直接自裁就好,我必定一秘法把你的尸首保留。”
“说不准,数万年之后,你还能被后世之人挖出来,带回去。”
“如此,也算是落叶归根。”
方远笑着走了出来,言语之中却满是调侃。
“你不怕?”
天璇子疑惑的盯着方远。
“怕?”
“我这一路走来,历经的凶险比你想象的要多。”
“可以说,每一步,都是在刀尖之上挪动。”
“稍有不慎,就会死亡。”
“可我现在却不是活得好好的?”
“生机是自己博出来的,大道五十,天衍四十九。”
“修道看不到尽头,可为何还有那么多人要拜入仙门之中?”
“大家伙争的,无非是那一缕成仙机缘罢了。”
“现在放弃,那倒不如直接当一个凡人多好。”
“日出而作,日落而息。”
方远淡然道。
天璇子静静的看着方远许久,最终脸上露出了一抹坚韧。
“你说的没错,生机从不是求出来的,而是杀出来的。”
“我天璇子一辈子都在推演天机,临死之前,也想要试一试我的修为到底有多强。”
天璇子手持罗盘,此刻那平静的罗盘,居然散发出了点点杀意。
方远也是诧异,原本推演之物的罗盘,此刻居然能当做武器。
“一炷香的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也该出去了。”
“那位也快要到了极限,生死之战也开开启了。”
方远伸了一个懒腰,而后一步步的向着地宫之外而去。
外围,问天阙已然得知了里面的情况。
毕竟,那些神魂禁制都是他亲手弄出的,且有一定的联系。
而这会,数万人的禁制,此刻居然都失去了联系。
“不用等了,你们要救的人都死了。”
“若是我猜的没错,杀人的就是那方远。”
“你苦苦支撑这么久,终究是难逃一死。”
问天阙盯着修文道。
修文一愣,却并没有接话,毕竟他没有看到方远的出现。
“九龙破棺。”
“给我碎。”
就在这时,却见那灵名突然出手。
那巨大的棺材,瞬间爆裂,却见九条虚影直接对着修文冲了过来。
修文双手转动,那阴阳领域的力量再次涌动而起,这才堪堪挡住了这一击。
只是,这一击,却也是击溃了整个领域。
“以你现在的状态,还有能力再次开启吗?”
“不需要一炷香的时间,你就得留在这里。”
灵名冷笑着。
修文看着掌心流动的符文,此刻已然是消失殆尽,只留下了满手的血迹。
他紧了紧拳头,浑然不觉得疼痛,缓缓的看向了灵名。
“我说一炷香,那就必然是一炷香。”
“无论是谁,都不能过去,即使是你,也是一样。”
修文沉声说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