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内,江澈正在沐浴。
雾气模糊了裴渡的视线,朦朦胧胧的感觉反倒是愈发引人遐想。
听觉在这一刻仿佛得到了最极致的进化。
江澈随便一个动作带起的水声,裴渡仿佛能看见水珠顺着白皙滑腻的肌肤流淌。
伸手捂住鼻子,颤抖着手把掀开的瓦片盖上落荒而逃。
如今正是初夏好时节,江澈沐浴更衣后只穿着里衣,躺在软榻上看书。
发丝还未干透,湿漉漉随意披散着。
晚间有些闷热,江澈衣服穿的松松垮垮,刚好露出了精致的锁骨。
浑身上下没有一样多余的装饰品,却有一种遗世独立的清冷感。
茶几上点着一盏灯,昏黄的光更衬的他乌发雪肤美到惊人。
裴渡去而复返,看见这一幕险些绷不住,下意识伸手捂住了鼻子。
半躺在软榻上的江澈看似是在看书,实际上注意力根本不在书上。
祝辞希狂妄又自大,江澈只看他一眼都觉得恶心。
碍于任务只能被迫当他的舔狗,偶尔的反抗手段都要被限制在人设里,简直憋屈到不能再憋屈。
这具身体太过于娇弱,天天有个祝辞希像苍蝇一样在他面前蹦跶也挺反感。
就在江澈陷入沉思时,突然听见外面有人倒地的声音。
把书放到一边想出去查探下,还没起身就感觉四肢酸软无力。
心中瞬间警铃大作。
他原以为在江家应当是很安全的,未曾想裴辛的手居然能伸这么长。
戴着玄铁面具的高大男人出现在屋内跟他打了招呼。
“又见面了。”
裴渡贪婪的盯着江澈看,走到软塌旁边坐下,伸手想去触碰他的脸。
江澈冷着脸将头扭到一边,避开了他的动作。
曾经在天宫时,江澈只听说舔狗任务简直是在践踏自尊,所以没有人愿意做。
但从来没想过,危险系数居然这么高,随时有变态出没。
“你想干什么?”
裴渡掏出价值千金的红萝绡,轻松将江澈的手捆在身后。
又找出另外一根布条,蒙住了他的双眼,这才摘下玄铁面具。
江澈实在是太瘦了,瘦到裴渡一只手臂就能把他牢牢搂在怀里。
察觉到这个变态接下来想干些什么后,江澈用力想要挣扎。
裴渡先一步吻上了他的唇,轻松撬开他的唇缝。
陌生的触感,头一次尝试的新奇,让裴渡整个灵魂仿佛都受到了震动。
他远不满足于此,吻的越来越深。
缺氧让江澈控制不住,眼泪浸湿了红萝绡。
裴渡将他牢牢困在怀中,亲吻结束后用薄唇轻轻蹭着他的脸颊。
“刚沐浴完,是在等我?”
说话时的热气落在江澈颈侧,从来没有经历过这些的身体正在微微发颤,甚至说不出来否认的话。
裴渡的手落在江澈腰间的衣带上。
还没来得及解开,外面就响起了江家护卫巡逻的声音。
裴渡低头在江澈唇上泄愤般的咬上一口,凑到他耳边低声道:
“我过几日再来寻你。”
戴好玄铁面具,松开捆住江澈手腕的红萝绡,从窗户跳了出去。
护卫看见外面晕倒的侍从后,站在院子里询问道:
“小公子,您可安好?”
江澈用力扯下遮在眼睛上的丝巾,咬牙回答道:
“不必进来。”
如果这副模样被别人看去的话,那他脸简直丢尽了!
“是。”
把灯罩拿下放到一边,丝巾凑近烛火烧的干干净净。
江澈抱着软枕气得不行。
那到底是什么品种的变态!才能做出这种事情来!
白天有祝辞希过来恶心他,晚上有变态过来骚扰他。
一天天的,皇帝都没他忙。
随便应付一个就够让江澈郁闷烦躁的了,更别提还是两个。
郁闷的江澈决定躲个清净,去寻了阿娘。
这个时辰江夫人正在那里看账本,接见乡下庄子上的那些管事。
一听见小儿子过来了,急忙放下手头上的事。
“去拿点好克化的糕点来。”
“是。”
“阿娘,我想去庄子上住一段时间。”
“去庄子上做什么?”
江澈垂眸看起来有些落寞,轻声回答道:
“阿娘,我想去躲个清净。”
有些话江澈根本就不用说清楚,疼爱他的江夫人就会自己脑补。
前些日子祝辞希找上门来说的话江夫人略有耳闻。
祝辞希和草原上小王爷之间的爱恨情仇,最近传的满城风雨。
如今只顾着收拾府上的下人,倒是忘记收拾他们祝家了。
“好好好,后日去,可好?”
“嗯。”
江夫人安排了几个武艺高强的侍卫同行,又将听雨轩里伺候小公子的仆从都安排了过去。
若非是因为时间紧迫的话,恨不得让江澈连江府都背上,生怕她儿子在外面受了半分委屈。
江澈坐在去庄子的马车上,开心往嘴里塞了一块糕点。
根据他的观察,江家报复将军府最大的绊脚石就是原主这个恋爱脑。
他若是留在京城里,为了顾及他的感受,难免会束手束脚。
庄子和京城有一段距离。
如果真遇到什么事情了的话,等消息传到庄子上,恐怕祝辞希的尸体都凉了。
再者,那变态是草原上的人,这回大哥特意安排了好几个武艺高强的暗卫随行。
能把那个变态抓住当然再好不过。
就算抓不住,有这么多的暗卫,多少能起到一定的威慑作用。
庄子上的风景非常不错。
一次甩开两个包袱,江澈心情瞬间轻松。
到庄子的第一天晚上,江澈刚才躺下,屋内的烛火突然被风吹灭。
他正打算起身查看时,一个戴着玄铁面具的男人已经站在了床边。
四肢传来熟悉的酸软,眼睛被红绸蒙上。
男人低沉的笑声在江澈耳边响起。
“江府的确多有不便,所以公子迫不及待来与我做一对野鸳鸯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