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槐树生出灵智的事被颜瑾告诉了周晨他们,张衡答应了会替他们看管好它。
回去的路上,张衡和胡助理见到九夜大变活人的时候,差不多能做到波澜不惊(才怪)。
车上,张衡提出要请客,颜瑾婉拒了他。
她刚才吃了奇怪的东西,是不是应该去医院看看?
不能细想,一想就有点难受了。
胡助理开着车沿原路返回,将他们送回小区。
张衡知道他们会去找小莲的孩子,便对颜瑾说需要帮忙可以叫上他一起。
看着他们的身影消失在前方,胡助理问张衡接下来的计划。
张衡看着旁边一盏接一盏亮起的路灯,回答道:“回去吧,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回去休息。”
“好的老板。”
比起累,胡助理现在更多的是看到传说中灵异事件的兴奋。
车上只有他和张衡,胡助理双手把着方向盘,说道:“老板,今天我可是大开眼界了,您从哪里认识的这位颜小姐?”
张衡笑道:“巧合罢了。”
要不是之前杨凌带他认识,他还真不一定能把人家请来帮忙,胡助理说他大开眼界,他又何尝不是开了眼界呢?
张衡边看着窗外风景,边听着胡助理的唠叨。
胡助理当了他好几年的助理,还是第一次他这样的激动。
“老板,我刚才都没好意思问,颜小姐的男朋友到底使了个什么法术,那老槐树怎么同意把孩子送回来了?”
张衡摸着下巴说道:“我也很好奇。”
说来也怪,他总觉得这位崔先生的名字耳熟,但一时半会儿记不得在哪里听见过。
哪知胡助理听见他说出的名字后,开玩笑道:“在法院工作取这么个名字,不知道的还以为底下被审判的是幽魂呢。”
“不过说起来,这位崔先生长成那样,威慑力会不会不够啊,要我是囚犯我也愿意盯着他看……”
张衡听着他的话,心尖一颤。
“你刚才说什么?”
“就‘崔珏’啊,那不是和地府判官重名了吗?”
胡助理说他父母真敢取这个名字,还让他进了法院工作,简直就是合适的不能再合适了。
而此时此刻,张衡心里一片惊涛骇浪。
有没有一种可能这并不是重名,他们刚刚见过的那位“崔先生”就是地府的“崔判官”?
张衡咽了咽口水,不敢再继续往下想。
……
颜瑾回到家中,直接打开某App点了外卖:“小张,留下一起吃吧?”
“好。”
张旋手里的还提着装了绿毛团的塑料袋,颜瑾想了想,从阳台的角落找了个圆球状的玻璃缸出来。
“小颜姐,这是什么?”张旋不解。
这是什么?当然是颜瑾之前为了养几条小鱼作伴挑的鱼缸,只不过鱼迟迟没有去买罢了。
她故作镇定道:“这是我以前买的,你让那绿球先住这里吧,我看得大小挺合适的。”
“哦,好!”
张旋往玻璃缸内接了水,将绿毛团从塑料袋转移到了水里。
那绿毛团顺畅地在水里上下浮动,看着就像个普通的水藻球,往屋里一摆,可以当个挺不错的装饰品。
颜瑾暂时还不会拿它怎么样,准备等找到小莲的孩子,再处理它也不迟。
正在水里吐泡泡的绿毛团浑身哆嗦了一下,心中一阵恶寒(虽然它也不知道自己的心在哪里)。
等待外卖小哥上门的时间里,九夜紧紧挨着颜瑾,一脸希冀地看着自家主人。
“主人,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我没什么感觉啊。”
颜瑾说想去医院,但医院估计也查不出来她有什么病。
看九夜和崔珏今晚的异常,她问道:“你俩有点奇怪,我吃了那玩意儿到底会怎么样?”
“不知道。”
崔珏原以为她会直接想起来,可现在的情况和他想的完全不一样。
九夜回头憋屈地看着他,传音问:[我主人的记忆怎么会在那里?]
崔珏抿唇:[下官只知她将记忆取出藏在了某个地方。]但至于具体的位置他也不知道。
那“记忆”不单单是记忆,一旦想起来便能重获身份和能力。
崔珏猜测,也许是因为她现在还抗拒那份“记忆”,所以并不能和身体融合起来。
九夜:[那怎么办?]
崔珏:[等。]
他们也只能等,其他什么办法也没有,如果要硬逼她想,她估计会更抵触,就更想不起来了。
九夜只好将那份失望咽回心里,祈祷他主人能尽快想起来。
在他俩没注意的地方,颜瑾摸了摸耳垂。
唔,她刚才好像听到了什么不得了的东西?
不确定,再听听看?
但是他俩又不说话了。
颜瑾只好拿起手机接外卖小哥的电话……
不久后,被放在电视柜上的绿毛团浮到了水面上,藏在水藻间的眼睛一直盯着他们看。
好,好香,吸溜——
想吃!
颜瑾转过头来。
这是干什么?她吃了个未知的东西,突然拥有读心术了?
绿毛团的渴望直直传达到了颜瑾脑海里,她看着手上的鸡块,犹豫了一会儿,还是狠心拒绝给绿毛团。
不说别的,这绿不拉几的家伙今天可是当着他们的面吃了好几只鸡,这会儿居然还想着要吃她手里的东西,是不是太过分了点?
颜瑾控制自己不去听绿毛团的心声,她的异样也引起了崔珏的注意。
“小瑜,你怎么了?”
“没事,我就是觉得今天的薯条不太脆。”
九夜赞同地点点头:“对,我也觉得不好吃。”他和颜瑾的口味一样,更偏爱脆一点的薯条。
张旋没说话,但其实他也同意颜瑾的看法。
那份过于软趴趴的薯条最终被颜瑾喂给了绿毛团,绿毛团尝到新鲜滋味,跟疯了似的在水里游动。
好吃!爱吃!还吃!
九夜看着溅出来的水渍,不满地“啧”了一声,绿毛团立刻就躲回水底。
可惜这玻璃缸四面透明,它躲哪里都会被看到。
面对它这种“鸵鸟把头埋沙子”的行为,九夜表示非常不屑。
最后还是张旋拿来抹布,将地面上的水擦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