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一直有道盘么，为什么先前我看不到。”
蜃行素问了个愚蠢的问题。
“先前我看得到呀，你看不到那是你的问题。”小清抿嘴一笑道，“先前你没有三界大圆满么，所以你眼界里没有道盘形象，也看不到别人的资质与底蕴。”
“资质与底蕴也能看到么？”
蜃行素道。
“自然能，没必要折腾什么剑比选第一的。”小清道，“棋楠都看得到，袖儿也看得到的。”
“那当初我说选拔一千名天字辈儿弟子，搞宗门小比，还有什么意义？”
蜃行素道。
“大家陪你玩儿么，你想，那就干喽，闲着也闲着。”
小清笑道。
冥主玖儿声色不露，来到蜃行素面前，道：
“去趟界垒之地，没想到你活着出来了。”
“冥主大人，还有你更想不到的。”
小清道。
“噫，三层五轮道盘，俱已实结，不简单。”
冥族玖儿道。
蜃行素一愣，小清忙识海传音：
“她看不到你的道经德脉，因为无极洞天里不存在。但她看到了冥脉之外的天经蜃脉、仙脉与灵脉、妖脉，所以说你三层五轮。其实吧，她说得不对，你每一轮还可以分成几道，她不仔细是看不到的。”
“龙经、神经和冥脉，她看不到么？”
蜃行素于无量识海中问道。
“母上大人为你做了手脚，放心吧。”
小清道。
“冥主大人抬爱了，小子此来是拜谢冥主大人送我们去界垒之地的。”
蜃行素躬身抱拳道。
“抬爱？”冥主玖儿冷哼道，“噫——”随即转身道，“谢过了，你走吧。”
“九姨，音儿……”蜃行素刚要说话，见冥主玖儿的九道道盘汹涌起来，许久才归于平静，知道她已动怒气，忙道，“小子还有一事，便是来接音儿回去。”
“音儿我已送回埏都城，这儿没你们的事了。”
话罢冥族玖儿甩袖而去。
“小子，小妖精不在我们便回吧。”
蜃龙老祖道。
“老祖，你确定音儿回了埏都城么？”
蜃行素道，我怎么能感受到她的气息。
“确实没有音儿的气息，老公，回头去埏都城找她便是。”
小清也道。
蜃行素是能够感受到妖音儿的气息的，他与妖音儿的关系明显深于他人，正是如此他才能感受到冥息中混杂的那一缕妖气。但他不敢确定，毕竟冥族玖儿道盘上也有半层紫气。
“我们就这样走么？”
蜃行素显然有些不甘心。
“当然不会这么轻易走掉，看我掀了她的冥楼。”
蜃龙老祖巨斧一挥，一道磅礴的气息横掠过去。
“你敢！”
冥主玖儿倏地出现在大殿正中，脚踏地面，道韵传来，与蜃龙老祖激荡而起的气息正面对抗过去。
“嘭！”
一声爆响后两股气息化为乌有。
“玖儿好身手，来来来，我们比试三百合如何？”
蜃龙老祖道。
“下次吧，今日你们是客人，我放你们回去，下次，你若敢来，我定叫你留下，再镇你千百世。”
冥主玖儿花颜失色，黑着脸道。
“冥主大人，我知您是音儿的九姨，朽前辈的姐妹。”蜃行素道，“尊您一声九姨，也是看在音儿的面儿上。”
“你不该叫我九姑么？”
冥族玖儿波澜不惊道。
“唤您九姑，您当得起么？”
蜃行素道。
“谁说我当不起，老五说的么？”
冥主玖儿道。
“当年创世之乱，你们兄妹之情已然完结。”
蜃行素也是隐约听说过那场创世天乱背后的故事，当年意先生在界垒之地便是受了玖儿背后的偷袭才败下阵来，随后强撑着把蜃龙老祖带回了上天的无量识海。但事后上天并没有惩罚冥主，叫意先生十分恼火，此后再与冥族没有往来。
“你叫他出来，我与他当面对质。”
冥主玖儿顿时冥息加身，一副不死不休的架势。
“玖儿。”
意先生的话传来。
“现身吧。”
冥主玖儿道。
意先生从天意琮中出来，面对着冥族玖儿道：
“在界垒之地，我理解了天父大人的心思。”
“噫？”冥主玖儿道，“说。”
“天父大人偏爱最小的，这是人之常情。”
意先生并没有说这是他从混沌之树身上发现的端倪。
“难道对你，他就没有偏爱么？”
冥主玖儿并没有称呼“天父大人”。
“事情都过去了，再说还有什么意思？翻旧账，永远也翻不完。我们兄妹和好吧。”
意先生主动伸出橄榄枝。
“和好？好哇，把我弄到天下去，就在神州之地吧。”
冥主玖儿道。
闻言，意先生陷入思索，这不是他能决定的。上次天乱后，虽然没有处罚冥主玖儿，也给她划定了势力范围，叫她掌管出入界垒之地的锁钥。上天的这一行为反倒落得意先生不满，他觉得奇门尾闾如此重要之地，不该单独拿出作为“天外天”之地，要知道冥主玖儿的待遇甚至好过了天系。在冥族玖儿看来，这已是相当大的惩罚了，约等于被禁锢在了神州之外。
而今，意先生冷冷回味过故事，便道：
“你若不承认五哥，五哥不会逼迫你承认，但天孙你总得承认吧，行素小子可不是我立的。”
“天孙？噫。”冥主玖儿道，“他好造化，但与我冥族有何关系？去神州当他的天孙便是，莫来我冥族尾闾折腾。”
“行素，你也看到了，我与你九姑有些过节，很难了却。”意先生对蜃龙老祖道，“老祖，以后你要约束自己，莫要再寻冥族的不是。”
“噫，她不肯交人，不肯开通道，我如何离开？不离开还不许我折腾她么？”
蜃龙老祖少有地厉声说道。
意先生没有回话，而是手袖拂动，一道结界显示出来，对蜃行素道：
“快回去吧，霍山星岚宗里还有许多事情要处理。”
“噫噫。”蜃龙老祖见到通道，便收起双斧搭在肩头，吊儿郎当地钻了进去，临走伸手一吸，一道冥息便被他带走了。
“还回来！”冥族玖儿顿时暴走，但结界将她屏蔽在外，只得对意先生怒目而视道，“老五，这便是你的人么，小偷小摸的习以为常了吧？”
意先生并未理会，而是伸手推送蜃行素与小清，将他们带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