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元栖看了眼祁景,见他没说话才开口,“那个阵法是按照玄门流传下来的转运阵弄的,之前玄门内部都没听说过。是一种潜移默化,想要断掉阵法的连接破坏阵法不难。”
其实霍元栖也搞不懂,虽然阵法巧妙,却不是不能破的,别说祁景和顾玄一了他都可以。
但谁都没有动手,就连沈家人也没管,就很奇怪。
祁墨又问,“如果连接还在,强行把人赶走,其他人会怎么样?”
“会起逆反心理,沈明珠是主线,主线离开的时间越长,连接的那些分支就会越暴躁。他们对沈明珠的感情找寻不到寄托,大概率会做一些极端的事情。那个时候就算自身受到伤害也不会出现断连,他们只会把过错推到别人身上。”
霍元栖解释着,又回忆了一下前几天去沈家看到的,他说,“最好是不要受伤,意识薄弱时阵法里的阴煞之气会影响到人的思维,变的没有理智,会为了沈明珠做任何事。那种情况的联系就很难斩断了,长老都未必能做到。”
霍元栖的话音落下,祁墨和沈明轩都不自觉看向祁景,想起了沈明临的遭遇,莫名同情。
祁景眨巴眼不解,“你们看着我干嘛,霍小栖说的很对啊。”
霍元栖不是第一次听到这个称呼了,十分坦然的接受住,心中也微微松了口气,还好没丢人。
沈明轩开口,“之前开车撞老五的人我找到了,不过对方在去年就因病去世,只给家里留了一笔钱。”
祁景点头对此并不意外,都要杀人了肯定是要做好善后的,就算现在去查也没用。
造事者已经死了,那就是死无对证,查了也没用。
沈明轩又说,“现在赶走沈明珠不太现实,可要等他们的决心有点难,拖久了也不是个明智的决定。特别是这段时间沈明珠老实不少,也没整个幺蛾子,如果她不搞事我们也很被动。”
当然这种被动是指祁景不愿意破坏那个阵法,他也不太想的情况下。
祁景外头,“不用着急,很快的,大概就是这几天。”
沈明轩疑惑,“沈明珠会做什么?”
祁景看着沈明轩一脸同情,“对你们可能会有那么一点残忍,还是别提前知道比较好。”
祁墨挑眉大概猜到了几分,也同情的看向沈明轩,“节哀。”
“大过年的节什么哀?!”沈明轩很无语好吗?
祁墨只是淡淡一笑,跟着转头问霍元栖,“想好了没?是单独立户口还是暂时放在祁家?”
霍元栖张开口还没说出来就被祁景抢了先,指着霍元栖说,“单独的,不放在家里,或者放在顾家也行。”
祁墨疑惑的看过来,反问了一句,“为什么?”
祁景扁嘴,他能说这俩人连上红线了吗?如果在一家的户口上那不就是兄弟了。
祁景立刻拿出长辈的气势,“反正不行就是不行!”
祁墨也不知道这人哪儿来的气性,只能重新对霍元栖说,“那就单独一个?”
霍元栖点头,他也不好意思腆着脸把自己放到祁家的户口本上啊,只是祁景突然这么大的反应让他有点不知所措。
看着霍元栖情绪有些低低的,祁景也后知后觉自己反应太大了,他想解释点什么,但还是闭了嘴,红线太细了,说了会坏事,不能说不能说。
可是他憋得慌,只能瞪着祁墨问,“顾舟什么时候过来?”
祁墨没有回答,顾舟是顾家的人,过年不在顾家跑祁家来不合适。
瞧祁墨不说话祁景委屈松下脊背,蔫儿蔫儿的起身走了。
沈明轩见祁景离开,他想知道的也差不多都了解,也起身走了出去。
霍元栖原本也想离开的被祁墨叫住,祁墨看着他,霍元栖的情况他是了解的。
突然间知道这么多事情,还是被自己为最亲近的人利用,甚至想要他的命,小孩子的心理再怎么强大也是会不舒服,何况现在还是寄人篱下的状态。
祁墨开口,“小叔叔不是那个意思。”
“我知道。”霍元栖笑了笑,手不自觉摸上裤兜,隔着布料摸着那个红包。
他还活着,没有流落街头,有地方住,有饭吃,还能回去自己出生的地方,有机会知道真相。
还有祁家人帮他改户口,安排以后的事情,他心里很感激,更会觉得自己没什么可回报的东西。
祁墨看着霍元栖眼中的希冀目光暗叹了一声,霍元栖虽然从小在玄门长大,是玄门少主,但在玄门的待遇并不好,那个邪修对霍元栖的态度更是冷淡至极。
这种人看上去没什么问题,但内心还是有缺陷的,而这种缺陷并不是一朝一夕就能消除。
祁墨没有多言,没有安全感的人说什么都没用,他还是去问问祁景缘由比较好。
祁景出来茶室后就蹲在了花园里的一棵树底下,无聊的用棍子戳着土,好想跟人分享一下自己的新发现,可是顾舟不在,好憋闷。
戳了半天,肩膀突然被拍了一下,祁景欣喜的回头,又在看到来人是祁墨后瞬间收敛住。
这变脸速度,祁墨打趣他,“不是顾舟很失望?”
“为什么不能一起过年,那多热闹。”祁景闷闷的坐在地上,明明过年前一直在的,正是过年就不在了。
祁墨宽慰他,“顾舟已经很久没回过家了,这么重要的节日理应回去陪陪家人。”
祁景当然知道,他也不是不讲道理的人,所以顾舟说回去他也没拦着,只是觉得别扭没趣。
他都习惯了嘛,一时改不过来。
看他这么纠结祁墨也不继续了,而是问他,“为什么不让元栖落在祁家户口上,你不是说他已经没有亲人了?而且他也没满十八岁。”
祁景看了一眼祁墨,目光又跟着下移落在祁墨手腕的红线上,浅浅的一根,轻轻一拽就断了。
比起让祁墨遇到女主化身疯批反派,和霍元栖没什么不好的。
祁景嘟囔,“反正不行就是不行,说什么都不行,要收养让顾家的人收养,落顾家的户头,但必须住在这里。”
听祁景这么一说祁墨更不明白了,只是还没等他问出口就先有声音冒了出来。
“要谁落我家的户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