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远处,莫长风拿出一张湿毛巾擦了擦滚热的枪管,他额角的汗水正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滴落到地上。
旁边的程子轩好奇问道“你这样不会使枪管炸裂吗?”
对于这个问题莫长风只是笑了笑,他脸上刻满了疲惫与害怕,或许对于别人来说这只是一次远距离的支援,但只有他知道自己这几枪如果打偏了的话那么萧尘必将死于长剑之下。
程子轩趴在他旁边,六个人也就只有他没有什么用,最多就是帮莫长风找找制高点之类的,至于其他的,打架不行,远距离支援也不行,甚至吃饭的速度都不如萧尘,除了找制高点他好像也没有什么用了。
莫长风撇了一眼正在发呆的程子轩,他并没有说什么,只见他再次扣动了扳机,一声枪响,消音器再次发出了类似于订书机的声音,百米开外,一只妖王应声倒地。
“没事吧?”秦九一脚踢开身后的一只妖王,笑着伸出手拉起萧尘,问道。
“没事,你们来的刚刚好,”萧尘笑道,不远处的清默看着他脸上的笑容,目光慢慢转到他受伤的左肩膀上,心里很是心疼。
她不敢去想象,萧尘一个刚刚满十八岁的男孩已经开始承受这些责任,他无疑就是在生和死的边缘上行走,一不小心就会死无葬身之地。
但是她却没有什么办法,因为有些人天生就是要承担责任的,他们只能任劳任怨,就算是疼痛也不能说出来,而萧尘则正在慢慢熟悉他那个身份所带的责任。
清默叹了口气,她自己都不记得从哪本书上看到过一句话,那是一本小说,虽然写的不堪入目但里面的一句话却让她看完那本小说。
“如果不想让自己有疼痛感,那么就去享受疼痛所带来的快感,”她走到萧尘身边,伸出手轻轻擦去他脸上的汗水,柔声说道。
她的声音很小,小的就连秦九都听不见清默说的是什么话。
“杀完这些我们就回去了,”萧潇握紧了手中的玉笛,淡淡的说道。
秦九点了点头,笑道“是啊,杀完这些我们就可以回家了,这几只妖王的身体已经承受不住他们的大幅度动作了。”
清默和萧尘互视一眼,二人心中都明白对方心里是怎么想的,或许这就是传说中的心有灵犀一点通吧。
伴随着远方莫长风的一声枪响,四人再次陷入了战斗之中,因为多了两个人的原因,再加上之前被萧尘和清默所消耗,剩下的妖王们脆弱的不堪一击,就像是风中的薄纸一样,萧潇和清默在他们的心脏处和妖丹处狠很的打了一掌。
当清默手掌刚碰到一只妖王的妖丹部位时她的眼眸突然一暗,但很快便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充满了杀意的眼睛。
萧尘这边也很轻松,再加上莫长风的远程狙击支援,轻轻松松便干掉了一只妖王。
秦九和莫长风的配合简直天衣无缝,他们一个近程枪击,一个远处狙击,妖王根本就无法靠近秦九,而且还会被其反杀。
这些妖王还残存着一些意识,但是却和小孩子没有什么两样,他们知道秦九打的比较疼死一般便退而求其次,开始攻击萧尘。
在四个人的进攻中就属萧尘最为弱小,无论是其略微还有些生疏的剑法,亦或者是不太稳定的输出,这些都是妖王们转而攻击萧尘的原因。
但有秦九他们在,妖王们的想法怎么可能那么容易就得逞?
很快,就一个小时的时间,充满了血腥味的空气中再也没有了其余的妖气波动,再三确认过后萧尘这才一屁股坐在其中一只妖王的尸体上,如今的他也不管脏不脏了,他要休息,他累了。
清默刚要让他起来,但是看到萧尘背影中透露出的疲惫,这让她把想要说出的话给重新咽了回去。
清默收回了被鲜血染红的长剑,萧潇感叹,如果不是她知道狐狸的剑是什么模样恐怕还会以为她和萧尘一样,也是用的也是红色的长剑吧。
但曾经雪白的剑上如今却充满了血迹,这如何让萧潇不感慨呢?
她伸出手,竹笛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变的猩红,握在手里都有那么一种腥味,这是她最讨厌的味道,没有之一!
因为消灭了这些妖王,莫长风收起了狙击枪和程子轩来到了萧尘身边,他们俩站的的很后,如果不是看见狙击枪那长长的消音器露了出来恐怕萧尘他们还不知道程子轩已经过来了。
“谢谢,”清默朝莫长风做出了一种奇怪的手势,她伸出两根手指,紧紧的贴住自己的胸口,沉声说道。
萧潇笑了笑没有说话,在场的只有她知道清默的那手势是青丘一族最高的感谢礼仪,能让青丘王族做出这种手势的寥寥无几,但今天她见到了。
莫长风笑了笑,他擦去脸上的汗水,说道“如果想感谢我的话,那么就让我们俩再蹭一顿饭吧。”
清默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丝毫没有作为一个王女的的模样,但也就是她的这种变幻无常的性格才让萧尘欲罢不能。
“可以可以,”清默打住笑声,说道。
一旁的萧尘闻了一下身上的味道,露出及其嫌弃的表情,看到他这种模样清默直接一巴掌狠狠的打在了他的后脑勺那里,发出一声彭的一声。
“好了,回去吧,此地不宜久留,”清默淡淡的说道。
萧尘等人点了点头,纷纷转身朝家的方向,现在的他们都要围绕着萧尘,毕竟他是最后一个封妖师了,如果他死了还没有留下孩子那么就直接关闭了起来。
距离此地五千米处,千月突然停住了脚步,她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时间,不知道十分钟可不可以冲进萧尘那里帮忙,毕竟大部分的妖,包括妖王也在那里,都在那里!
她长长的蓝发随风飘舞着,她时不时蹲下身子看眼不压的破碎的马路,谁也不知道她的心里到底有几个意思。
而在远方的楼里,君下只是笑了笑没有说话,对于来说这只是后面大戏的铺垫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