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想到,这趟鞍景乡之行,在别人眼中最弱的宁元谆成了最健康的人。
傅修善拖着废躯隔空跟县令大概的说明了一下情况,让县令把关卡取消。
又安排县令帮他传话,让他的大部队赶紧过来救援。
他跟县令谈判的时候,旁边有不少老百姓。
对于这次的鼠疫也有了大概的了解,在知道自己是中毒以后,他们又哭又笑。
步英楠看不到这些人的喜极而泣,只能靠宁元谆转述。
“我感觉好像没问题了,为什么还不能出门?”
“你出去肯定闲不住,多休息两天,养好身子了才能做更多的事情。”
宁元谆苦口婆心相劝,好歹让她休息了两天。
她生龙活虎的出现在傅修善面前的时候,后者正在咳嗽。
“你这又是怎么了?”
“我家小侯爷体恤民情,劳累过度,回去一定要好好跟陛下说说。”
水杰心疼得要命,一个劲的夸他家小侯爷。
对此,步英楠看向了一旁同样看起来状态不佳的夏侯钲。
“夜里有人闹事,他跑去把人逮住骂了小半个时辰,风寒了。”
步英楠呵呵两声,怎么不算体恤民情呢?
“为何闹事?乡里百废待兴,一切都井井有条,相信用不了多久就能恢复原样,还有什么不满意?”
“总有人喜欢浑水摸鱼,水一旦清澈了,有人就没有生意做了。”
这么一说,步英楠就理解了。
看来鼠疫期间,有不少人“浑水摸鱼”了。
这些人耍无赖就得让傅修善上,他能比那些无赖更无赖。
恶人自有恶人磨。
眼见着鞍景乡没事了,夏侯钲可以放心的处理自己的事情了。
他在冯窟的带领下,拿回了剩余的银两,少了五分之一,不算多,但也是少了。
步英楠得知此事之后,专门找傅修善聊了下。
让他把从商户那里筹募到的资金补上了这部分的空缺。
“缺什么也不能缺了将士的军饷,没有他们,陷入危机的就不仅仅是鞍景乡了。”
“我今晚就要走了,你不想跟我说点什么吗?”
“将军一路保重。”
步英楠洒脱的拱手祝福他,眉宇间没有不舍,甚至还有高兴。
“你真的不考虑当我的妾室吗?”
“将军,我承认你是个很有能力的人,也有很多人想嫁给你,但其中不包括我,你还是尽早放下吧。”
“他是你想嫁的人吗?”
夏侯钲看向不远处的小尾巴,宁元谆目光如炬的盯着两人,仿佛怕他们私奔了一样。
步英楠转过头看到这一幕有些好笑。
“现在还不确定,以后再说,反正我还年轻,也不急于一时。”
“二十岁,也不年轻了。”
“谁说的,我心态年轻,将军,有缘再见吧,晚上我就不送你了,注意安全。”
该说的她都说了,继续聊下去,宁元谆该炸了。
她欢快的跑向宁元谆,让夏侯钲有了和傅修善一样的困惑。
这个男人到底好在哪里?
他一时间得不到答案,心里苦笑,也罢,至少他现在可以无牵无挂的继续当自己的战神。
冯窟得知乡长是利用他之后,整个人都像是霜打的茄子失去了生机。
他从小受惠于乡长,内心早就把乡长当成了父亲。
相比较刁图,他更像是一个乖巧的儿子。
可惜乖巧的儿子被利用了,至于利用他的原因,夏侯钲也很快知道了。
真陵关失守了,夏侯军损失惨重,他没等到晚上就往回赶了。
“砰!”
“该死的!武栖国的新帝太阴险了!这是来了个一箭双雕!”
可惜其中一个雕还活的好好的,受伤的只有夏侯钲这只雕。
将军擅离职守,真陵关失守,云曌国的蠢皇帝肯定会对夏侯钲问责。
宁元谆轻轻扶住她的肩膀,安慰她。
“夏侯将军年少有为,肯定有办法化解,夺回真陵关只是时间的问题。”
“我不质疑他的能力,只是怕背后有小人作祟,你读的书多,应该也知道历史上很多有名的将军并不是死于战场,而是死于那些阴谋诡计。”
这话没法接,有些事情自己知道就行,说出来很容易被人抓到把柄。
他轻轻的拉着她的手,准备搂到怀里安慰一下,谁知道整个人被人拽走了。
“喂喂喂!你在干什么!都什么时候了还想着占人便宜,你也是,搂搂抱抱的成何体统!”
傅修善来的很不是时候,他也听说了真陵关失守的消息,急匆匆从大街上赶回来。
“夏侯钲已经走了?”
“嗯,你找他有事?现在追上去还来得及。”
“没什么大事,只是想提醒他别轻易死了,到时候我姐就成寡妇了,转念一想,成寡妇也没什么不好,以我姐的家世背景和容貌才学,再找个年轻有为的男人完全不是问题,嘿嘿,哎哟……”
他这话不出意外的被步英楠打了,几天不打就皮痒了。
“你身为小侯爷怎么一点大局观都没有,现在满朝文武还能找出一个像他一样能打的将军吗?”
“万一他真的死了,你替他上战场迎敌吗?”
“去就去,谁怕谁啊!你以为我不行吗?”
“行行行,就你行,全天下你最行!”
两人又吵了起来,宁元谆无奈的站在一旁看傅修善单方面挨打。
因为吵了这一架,步英楠当晚收拾行李,连夜带着宁元谆跑路了。
反正鞍景乡的事情处理的差不多了,她该跑就跑。
傅修善回来的路上再被刺杀就不是她的问题了。
他们走了两天后,遇上了下雪天,没法继续赶路,只能暂时找了一家农户住两天。
“你们小夫妻俩晚上注意看着点炭火,别灭了,不然晚上可就遭罪了。”
“好的,阿婆,你赶紧回房休息吧,我们也不是小孩了,不会出问题的。”
步英楠目送阿婆回到了房间,转身看向宁元谆。
“路上你就有点受了风寒,赶紧进被窝暖和着,我看着炭火。”
唯一健康的宁元谆也在连夜赶路中病了,精神不佳。
换作往常,他肯定要礼让一下,但是现在他不行了,只是哼哼两声就没了动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