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接下来三天又死了几位大人,这下原来不慌的人也开始慌了。
大理寺和刑部的压力特别大,两个部门联合追凶,除了一些捕风捉影的消息外,连凶手的影子都没见到。
这时的官道上,步英楠三人来到了长町驿……附近。
他们去的时候有傅修善在,可以住官驿,没有这位小侯爷在,他们进不去。
“今晚再住一晚,明日下午就能回京了,要是有信鸽,现在就可以传消息回去,让她们准备好酒好菜给我们接风洗尘。”
三人虽然赶路,但跟去时相比轻松自在多了。
除了晒黑了一点,宁元谆累瘦了的脸又肉了回来,眼神也不一样了。
嗯……怎么形容呢?
就像是一只单纯的小白兔去狼窝里转了一圈,带了点野性回来。
“回去就要给归堂那孩子授课了,你时间还够吗?不行就等科举考试完了再说。”
“时间够了,你不用担心,就算考不到前几名,也不会落选。”
步英楠不小心碰掉了桌上的筷子,宁元谆捡起来之后起身帮她换新筷子。
路过一桌人的时候,他随意扫到了一个女子的侧颜,感觉有点印象,又想不起来是谁。
等他换完筷子回来的时候,刚才那个人又不见了。
再看向桌子上的另外两个男子,一个是大胡子,只能看清眼睛。
另一个年纪不大的少年,应该是大胡子的小厮。
这两人他一点印象都没有,所以只当刚才是认错了。
回到自己的桌上,他也没提及此事,只是贴心的忙前忙后,端茶倒水。
“宁秀才,还是我自己来吧,你歇着就行。”
楼磬眼睁睁的看着他伺候完步英楠又要给她倒水,吓的赶紧接过了茶盏。
她是什么身份啊,怎么能让人家秀才给她倒水!
他们三人的组合在旁人看来特别怪异,以一名不伦不类的女子为首。
这一路上,他们接收了不少旁人的眼光,就连刚开始有些不适应的宁元谆都习惯了。
饭菜渐渐上桌,楼磬拿起筷子正准备吃,一个脑满肠肥的彪形大汉走了过来。
直接拿掉了她的筷子,楼磬一脸茫然抬头望向她。
“喂,这小娘们是你的吗?我要了,你出个价!”
“不好意思,你误会了,我们是朋友,不是……”
宁元谆话还没说完,对方把楼磬的筷子拍到桌上,吓得她一哆嗦。
“老子行走江湖多年,这娘们一看就不是正经人,你糊弄谁呢!”
“闭上你的狗嘴!”
步英楠抢在宁元谆跟人讲理之前暴走,站起来把楼磬拉到另一边。
“哟,你是他的正头娘子?难怪他外出还带着其他女人,都是因为你太不温柔了!”
“满嘴喷粪,没长脑子就别出来丢人现眼,一头野猪成了精,赶紧滚远一点儿,脏了我这边的空气!”
她自问说的很客气了,换了平时早开打了。
野猪精却是第一次被女人嘲讽,伸出一根手指正准备骂,被她直接掰折了。
“草!你们就眼睁睁看着一个臭娘们欺负到我头上?”
野猪精回头向自己的伙伴求助,另一桌上四个人全都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你行不行啊,一个女人就让你求救了?”
“刚才谁说给我们搞个女人玩玩?”
男人不能被说不行,野猪精也同样如此。
他不信自己打不过一个女人,然后被哐哐几拳打倒在地的时候,人都傻了。
楼磬在一旁不忍直视,不是可怜野猪精,而是他被打的时候,身上的肉颤动的太恶心了。
“打你我都觉得恶心,手都脏了!”
宁元谆默默地掏出手帕给她擦擦手,然后把手帕丢了,他也嫌弃。
这一套动作下来,侮辱性更强了。
看到野猪精被打趴在地上,他那一桌的四个人才如梦初醒,不可思议的看着步英楠。
这娘们看起来也没几两肉,怎么那么厉害?
“你们也想试试吗?别废话了,一起上吧!”
五个人集体摇头,他们本来也没想找茬,都是地上的人充大头,要给他们搞个女人。
现在被人打了是他自己活该,可千万别牵连他们。
“你们……你们居然见死不救!”
“你也没死啊!”
“对啊对啊,刚才是你自己说,这娘们穿的不正经,看你怎么把人搞到手,跟我们有什么关系。”
双方开始狗咬狗,看得出来野猪精在他的小团体里挺不招人待见的。
“我说的本来就没错,你们看看她从头到脚哪里像正经姑娘?”
“她不正经你正经?从穿着评判一个人的人品,那我还说你是野猪精,难道你就是了?”
“不是野猪精,我是杀猪的!”
步英楠气急了又踹了他一脚,对方踹到滋啦乱叫,更像过年被杀的猪了。
他的同伙不救他,其他的客人都在看热闹。
由于他的叫喊声越来越大,客人中有了不和谐的声音。
“姑娘,差不多得了,得理不饶人对你的名声不好,身为女子应当温婉贤淑,否则以后怎么嫁的出去。”
“这娘们也够狠的,他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话而已,都没碰到人。”
“真可怜啊,一个大老爷们脸都丢光了。”
步英楠听着这些不和谐的声音,一个眼刀甩过去,众人看向地上的野猪精,闭嘴了。
谁说暴力不管用,至少对付这些傻缺足够了。
“因为受欺负的不是你们家中的女子,所以你们可以大言不惭的让我们得饶人处且饶人。”
“挑起事端的是他,因为他能力不足被反制了,你们就觉得他可怜,万一我们没有反制他的实力,你们愿意伸出援手吗?你们不愿意,你们只会说穿成这样,被人羞辱也是活该。”
“他的脸不是我让他丢的,从他主动过来找茬的时候,就是他自己丢掉了!”
步英楠铿锵有力的话落入其他客人耳中,有些人听进去了低下了头,有些人依然一脸不赞同。
有些人的脑子就像粪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怎么都不开窍,她说再多也无用。
店小二都快哭了,她也打得差不多了,弯腰从野猪精腰间把钱袋扯下来拿给店小二。
“今天的事都是由他而起,店里的一切损失由他赔偿,你看看钱够的话,每桌上一壶酒,算是他给各位的赔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