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解开绳子,步英楠累出一身汗,所以软剑到底什么时候能配上!
要是身上有剑,她何至于累成狗。
喘了两口气,她脱下身上的裘衣,将夏侯归堂包起来。
他已经烧的迷迷糊糊不会吭声了,小孩就这点不好,太脆弱了。
妥善安置好他之后,她开始查看两人所在的地方。
周围黑漆漆的不说,还有一些坛子,蔬菜,能隐隐闻到一丝腐烂的气味。
不是尸体的腐烂,而是那些坏掉的蔬菜。
所以他们现在在一处地窖里?
这谁家的地窖遮挡的这么严实,一点光都透不进来!
不仅如此,这家的地窖还非常大,她摸了半天才摸到墙面。
“嗯?”
她顺着墙摸了一圈,本来都是冰凉的墙,突然变成了木材,也就是说这里有一扇门。
好家伙,这地窖建的可以啊!
她把耳朵贴到木门上,外面确实一点人的声音都没有。
有可能是绑匪觉得这里很隐蔽,一个女人和一个孩子根本跑不出去,所以没有找人守着。
此时的傅青易终于等来了一封信,信上让她准备好十万两银票,今夜子时单独去城外丢孩子的树林交易。
她手里哪来那么多现钱,变卖家产倒是可以,但是这么短的时间内,她怎么卖的出去。
傅青易将侯府和将军府的财物清点一番也不过凑到了五万两,距离十万两遥遥无期。
“绑匪分明是强人所难!”
万一绑匪真的敢动手,她该怎么办。
“夫人,崔二小姐和谭大公子求见。”
两人都是商户,平日里和她也没多少交集,但是商户代表了有钱,她还是选择了接见。
两人不是空手来的,崔玖悦刚进门就拿出了一万两银票。
“夫人,我们已经知晓夏侯公子和步姐姐被绑之事,绑匪若是求财,我们这里有些银票,希望能帮上点忙。”
谭承胥也拿出了一万两银票,这是两人的极限了。
“谢谢你们,现在还差三万两银票,我再想想其他办法。”
“夫人,你能确定给了银票,他们就会放人吗?”
谭承胥不认为绑匪会遵守承诺,他们既然知道夏侯归堂的身份,又敢动手绑人,肯定不是普通的绑匪。
“我觉得他们的目的可能不是十万两银票,很有可能是其他的,夫人能想到什么?”
她想不到什么,她现在的脑子乱的很。
“夫人先别着急,有步姐姐在,她肯定会保护好夏侯公子。”
崔玖悦就算不懂朝堂之事,也察觉到了不对之处,最近侯府是不是时运太差了。
先是傅修善被派往鞍景乡九死一生,后荀陵侯又遭遇刺杀,现在夏侯归堂也出事了。
不对,他们母子在文舒宴的时候已经遇险过一次。
“是啊,她肯定会保护好小公子。”
谭承胥隐隐猜到有人在对付侯府和将军府,有这么大本事的人,只有上面那位。
夏侯钲让他时刻关注将军府,若是他们母子有难,一定要尽力相帮。
此时,他脑子飞速运转,努力的猜测绑匪的行为。
“夫人你现在立刻传消息下去,变卖家产,不管价格如何,只要给钱就行。”
“为何?怎么也得要一个高价啊!”
崔玖悦不同意这个办法,给钱就卖那和送人也没什么区别。
“夫人应当知道谁最有可能做下这件事,他为什么要这么做,又为什么要这么多钱?”
“朝廷处处需要用钱,既能打压将军府,又能顺势捞钱,何乐而不为?”
狗皇帝做的脏事不止一件两件,搞出这种绑架的戏码也不是没有可能。
崔玖悦在一旁听的似懂非懂,知道这个问题她插不上话,于是选择了沉默。
“绑匪要求夜里去郊外给赎金,很有可能是抱着一网打尽的想法,到时候夫人的安全也是个问题。”
如果到时候夏侯归堂没救回来,傅青易又被绑了,该如何才好?
相比还未成年的夏侯归堂,傅青易的利用价值更高。
若是傅修善回不来,她就是侯府唯一的话事人。
“你怀疑他们绑架归堂是为了顺利抓到我?”
“只是怀疑而已,夫人,有句话不值当讲不当讲,你与夏侯将军年纪尚轻,若是小公子有个三长两短,你们……”
“住嘴!谭公子,谢过你的好意,不管是不是陷阱,我都要走这一趟,归堂是我亲手养大的孩子,我不会为了自己的安危置他于不顾,你们请回吧!”
谭承胥也知自己说多了,行礼告辞。
崔玖悦没说两句话也被无端牵连,只好同谭承胥一起离开。
刚离开侯府,她立刻发飙了。
“你怎么说话呢?平时看你巧舌如簧的,怎的今日说话那么难听!”
“我只是想让将军夫人有个心理准备,匪徒很可能已经将小公子杀害了,她若是再身陷险境,侯府和将军府就尽数落入他人之手了。”
“凡事不能总往坏处想吧,万一就是普通的绑匪,只是单纯的要钱,没有那么多阴谋呢?”
“这话你自己说出口不觉得心虚?”
到底是多大胆子的匪徒才敢对夏侯钲的家人动手,怕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崔玖悦一噎,她也知道自己太过想当然了。
只是她不敢相信夏侯归堂那么小的孩子会死于非命,她默默祈祷步英楠平安无事的同时也能把孩子安全带回来。
“反正……你这个人讨厌极了!”
她骂完谭承胥扭头上了自家的马车,再也不愿意多看他一眼。
后者无奈苦笑,这丫头越来越烦他了。
地窖中。
步英楠推不开木门,选择了暴力拆迁,终于在努力过后踹开了木门。
木门崩塌的瞬间,她终于看到了一丝亮光。
也看清了地窖的布局,她所在的木门之内放了很多咸菜坛子和大白菜。
木门之外则是放了一些杂物,木门上了锁,还挂在门上。
她顺着简易的梯子上到露出亮光的缝隙处,发现地窖口被一块木板挡着,上面应该压了重物。
她轻推之下没推开,又用了几分力度,终于推开了。
外面一点动静都没有,好像是个废弃的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