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这些应对都是曾经听过二叔提到的。
阿细的脸色依然惊奇,朝我抱拳施礼,“真是荣幸至极!不知道张先生为何说得这么流利的普通话语?”
我笑了笑挥手表示谦逊:“我长期在北京活动,因此没什么地方口音。”
“在北京吗?”
陈先生说,“那你想必认识汤姓人家的人吧?”
“打过几次交道。”
我如实回答。
听到这儿,陈先生眼中流露出艳羡之色,“能和您这样的高人相识真是一大乐事,以后有了稀奇宝贝记得多关照老哥哥。”
“当然当然。”
我不禁感到有些惊讶于这次拉拢的成功。
毕竟四大家族在古玩界地位超群,能搭上线意味着很多便利和资源。
为了不纠结礼物的事浪费时间,我直接卷起画又塞给陈先生,“这样吧,这幅画先留着你保管,我以后再来取。
现在想请你帮忙。”
陈先生只好作罢,点了点头,“什么事需要帮助呢?”
我们离开送仙桥古玩市场,在附近的茶馆找到了位置。
成都有着独特的休闲生活节奏,使得喝茶成为许多人消磨时光的方式。
我特意交代:“李哥,在成都多年了,您对谭家的情况了解多少?”
陈先生沉思片刻,“确实了解一点,毕竟做了这么多年买卖。
谭家极为低调,很少有人见到他们来市场上活动。”
我想起了一个道理:做古董交易时兔子是不会吃窝边草的,即便是要拿出来交易,也是选择远的地方如山东或者北京。
陈先生又追问了一句:“你打听谭家有什么目的呢?是不是聂家有
回到了宾馆房间,我就一头栽在床上睡了过去。
当我再次睁开眼睛时,天色已晚,已经是晚上八点半了。
晚餐还没吃,肚子开始咕咕叫。
我对这个不懂感情的胃表示无奈,似乎无论多么难受,它依旧会准时地向我要吃的。
洗漱完毕后,我离开酒店。
夜晚微风拂面,白天的不适仿佛被一扫而空。
我又来到了那家小吃店,依旧是那个友好的老板娘朝我笑了笑。
这次,我还是选择了一碗面,填饱了肚子。
饭后散步的感觉很惬意,街灯照在人行道上,心里无比轻松。
难得一个人这么放松,我决定沿着街道慢慢走下去,一边走一边盘算第二天去谭家事务所的事宜。
可思索半天也没什么特别的想法,只好暂且搁置,等到了再作打算。
电话里问了问叔叔贵州的事情如何了?找到谭耀昆没有?叔叔只是说事情有些眉目,让我等待结果。
我也告诉他在成都跟同学玩得愉快,并未多提实情。
路边的小贩与北边的风格截然不同,这里多的是麻辣串和火锅,烧烤则较为少见。
考虑到四川辣椒威力巨大,作为初次到访的外乡人,我不敢随便尝试这些辛辣食品。
想起之前吃的面食刚满口,索性找了间茶铺坐下,要了一壶凉绿茶消火。
夜间的成都非常舒适,在路边茶座小憩确实是一种享受。
不禁感叹:“少不入川,老不出蜀”
确实有几分道理。
正当喝茶之际,一束灯光晃过了我的视线。
车灯闪过的一瞬,似乎在不远的街角瞥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那像是文宇的身影!激动地我猛然站起追出去,竟忘了付钱就被茶铺店主抓个正着,一番解释下匆匆递了100元才放了行。
然而当我跑回刚才的地点,却不见了刚才的那个身影。
难道刚刚真是我眼花了?我回到座位发现东西已被撤,只好悻悻而回。
茶摊师傅好心地说再送我壶茶但此刻也无心情喝,只能带着些许遗憾返回了旅馆。
站在窗口眺望远方,思绪万千——想到二叔、阿芳、石涛和孔莉,还有正在康复的娜丽亚。
那些美好的记忆一一浮现。
突然意识到也许生活本就不易。
身体不适可能是染上了小感冒,随便找来两片感冒药对付过去了。
一夜无眠直到次日上午阳光直 ** 来。
原本打算早早出门,可是受药效影响,整个早上几乎都昏昏欲睡。
最终还是振作了起来赶往骡马市场的“谭辉居”
。
它的装潢既显庄重典雅又不过于华丽张扬,给人一种沉稳宁静的感觉。
走进一看,才知道这茶馆的规模相当可观。
内部宽敞、布置精致。
我原想着上楼看看却被服务生告知二层有人包场。
只好随意挑了一个靠窗的位置。
菜单里的茶价实在贵得离谱——即使是最低消费的一壶也远远超出普通水平。
尽管如此,还是选择继续留了下来品尝一下。
虽然花了不少银子,但也体验到了不一样的氛围。
我就这么一直坐着,只是中途去了一趟洗手间。
虽然身体依然有些不适,但几杯热茶下肚后微微出汗,让我感觉好了一些。
在来的路上,我曾幻想这里会有一些爱喝茶的顾客,或许可以打听到李家的消息,甚至可能遇见他们的店员或客人,了解更多信息。
没想到这茶楼出乎意料地冷清,服务员非常礼貌却不会多说一句话,没有丝毫交流的机会。
接近午时,我的耐心渐渐被磨没了。
就在我打算起身离开时,看到几名服务员不约而同地聚集到茶楼门口,似乎要迎接某位重要的客人。
我立刻打起精神注视着门口。
果然,一个女子出现在眼前,戴着大墨镜,虽无法看清年龄但能看出她是位肤色洁白、气质出众的女人。
她身着朴素的衣服,却显得格外高贵优雅。
这名女子带着几个人径直向二楼走去,在回眸一瞥周围环境时目光忽然停在我身上数秒。
即便透过墨镜也感受到了她的好奇和凝视。
我急忙移开视线,假装看着别处,听到她说:“其他人来了吗?”
服务生回答:“还没有。”
她随即不再作声。
我仿佛感觉到她的目光又在我的身上扫了一下,如芒在背之感强烈不已。
待我转回去看时她们已走上楼。
我想这个女人身份不凡,或许与李家有关联,就算不是,也一定有着不可忽视的关系。
此时又有几人推开茶楼大门走了进来,带头的是一个光头男子大约四五十岁左右的样子,面部带伤疤神情冷峻,他目不斜视直奔二楼。
这一情况引起了我的注意,看起来二楼真的发生着特别的事情。
想溜进去听听消息,可是楼梯口守得很紧无法得手。
因喝得多茶感到憋急的我,示意过服务员后又进了洗手间。
在小便过后不经意抬头发现天花板上有几个通风口,突发灵感想到,如果我可以利用这些地方 ** 他们谈话,借助灵敏听力再加上运气说不定会有新的收获。
下定决心,迅速进入一个带有通风口的小隔间内,关上并锁住了门,仔细倾听了片刻。
爬上马桶踩着水箱进入管道内部轻轻揭开格栅后屏息静气地开始捕捉声音。
除了风声外还有些许人说话的声音,我心中一阵激动,注意力完全集中了上去。
尽管话语片段难以分辨,还是能够辨识出来自那女子的声音,内容中提及了贵州这个词令我不由心头紧张,因为二舅正好在那里做生意,莫非是在说他的事情?
紧接着她还说道,“明日带他来”
,仅三个字而已。
从楼上响起挪动椅子声音时我也赶快爬下来重关好了通风口,回到了座位上。
很快光头一行人也走了出去。
等了会儿也没见之前那位女子再出现,我满脑子都是刚才听闻的消息:提到贵州确实令我忧心忡忡。
根据他们交谈的信息判断明早还有约会,为了弄清对方所说人是否为我的亲人,必须再一次来到此处进行观察验证 ** 。
然而考虑到今天的行踪已经被注意到了,继续独坐在这儿很容易再次引起他人警惕。
因此我需提前规划一下对策。
由于结账完成所以钱包仍在桌上放着,边思考解决方案边把茶壶里的茶倒进了茶杯一口气全喝掉了,趁周围没人留意,偷偷把钱包放到椅子下面后又马上弯腰捡了起来取出身份证及大部分的钱夹进口袋只留下几百元现钞和一张余额为零信用卡于其中。
四下确认安全之后又将钱包丢在地上并快速离开了茶楼。
进旁边的大厦观察,看见服务员拿起了我的钱包站在门前四处查看。
我知道这次计划成功,明天就可以用寻物的理由合理返回这里而不显得突兀。
离开后突然有一种自己正被窥探的感觉,并且愈发真切,以至于不得不转过头去看看身后情况。
远处便是林照阁,门窗都关得严严实实,连人都不见一个。
望向上方窗户时白色的窗帘正被吹动却没有发现任何人影。
可能是心理作用吧,我想。
回到酒店给远方二舅舅打了通电话汇报了关于谭姓人家提过“贵州”
二字之事,得知现在二舅舅正在贵阳忙事业并没有受到任何威胁或者麻烦,对于调查进度也没有什么具体答案。
二舅舅表示最近生意较繁忙暂且无暇顾及这件事,请我放心,但也提醒我要保持警醒尤其是防范谭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