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啾啾。”
听到身边小狐狸焦急地喊声,夜羽缓缓地睁开眼睛。
“小雪,没事了。”看着身边小狐狸急得直打转,夜羽笑道。
小狐狸见他醒了,扑到他的怀里,问他究竟是怎么了。因为他进了山后,突然一动不动站在原地,太阳都落山了。
“我中了幻术,陷入幻境之中了。”夜羽抚着小雪的头说道,他看向周围,发现自己还站在进来的地方,寸步未进。
夜羽看着漆黑的山林,让小狐狸藏到怀里,趁着月光便向上走,山路崎岖,云梦山这种人迹罕至的甚至连路都没,或是踩着岩石,或是跳上树木向上攀登着。
“总觉得元气消耗越来越快。”夜羽心中想道。
他的直觉是对的,天上一个乾坤聚灵阵摆在那,源源不断地为宫殿外的阵法以及遍布全山的幻阵输出灵气,夜羽自然也被当成了养料,只不过这些他是不知道的。
一阵攀爬之后,夜羽来到一处平地上休息,周围树丛茂密,夜羽干脆盘坐在这开始恢复元气。
“啾啾。”小狐狸一身毛发炸起向着夜羽示警。
树丛中发出簌簌的声音,夜羽见状站起身来,释放出精神力,弓着身子警惕地看着周围。
“噌”的一下,一个黑影窜出,没等他看清,便觉得自己的脸上和胸前被什么东西拍了一下,再看过去,那黑影又消失在树丛中。
夜羽看了眼胸前,白色的长袍上多了一个爪印。
“这是猫爪?”夜羽轻声道,虽然声音很轻,但四下无人,周围也能听得清楚。
他一句猫爪似乎激怒了那黑影,黑影又“噌”地窜出,随后夜羽的衣服上和脸上又各添了一个爪印,然后接连几次,夜羽身上被印满了爪印,头发散乱,衣物染污,有些狼狈。
饶是夜羽一直对灵兽不存恶感,但被这个不知是什么的灵兽如此戏弄,心头也有些怒气,而且这灵兽是否有恶意,还不确定。
他拿出阵旗在周身布下,等待着那黑影再次来袭。
正面树丛内再次发出簌簌的声音,夜羽聚精会神地盯着前方,没有他想的突然袭击,一个浑身漆黑的灵兽走了出来,只有一双眼睛在夜色下发出幽亮的绿光,它走出树丛,舔着一只前爪眼中带着嘲弄的意味看着夜羽。
对,就是嘲弄,至少在夜羽看来是如此。
夜羽见状轻声喝道:“开。”
阵法闪烁而出,夜羽心中多了些安全感,他看着眼前灵兽不由有些惊愕:“好大的黑猫!”
也不怪他会感到惊愕,眼前的灵兽,通体漆黑,面部像猫又有些像豹。
“喵...我呸,猫你大爷,爷爷是豹,知道吗?圣灵雪豹!”
这自称圣灵雪豹的灵兽突然口吐人言,语气中还有些气急败坏的样子,它把爪狠狠放下,地面上的一块石子都被它碾碎,然后又龇着一口尖牙看向夜羽怀中的小雪,小雪被它吓得急忙缩回头去。
“说...说人话了?”夜羽看着这个姑且算豹的灵兽有些难以置信地说道。
“哼,小子,没见过吧,爷爷名叫豹通天,乃是这云梦山的护山大将军?”黑豹蹲坐在地上,露出一个得意的笑。
“能开口说话,至少也是五阶灵兽,我绝无胜算。”夜羽暗道,但见对方没有立刻杀死自己便打算与对方谈谈,也只能谈谈了。
“你为何身在我的束影阵之中还能动?”夜羽还抱着一丝希望问道。
“你这也叫阵法,莫说动,豹爷爷便是跑起来又能如何?”说完便站起身子在阵法之中,围着夜羽跑了两圈。
夜羽见此嘴角不由抽搐了两下,他看着黑豹说道:“大将军果然厉害,在下并无冒犯之意,来此只是为了寻我师父,他几天前来了这里。”
“你师父?可是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人?”黑豹有些诧异地说道。
“不错,请问大将军,我师父现在何处。”夜羽眼睛一亮地问道。
“啊,那个人来了好几次,把神女娘娘都给吵得烦了,所以便让我一口吃了下去,呃,你还别说,味道真不错。”黑豹抚了抚肚子,还打了个饱嗝。
豹通天想到当日已被白天那九声雷吓得魂飞魄散,后面那个带着金色面具的又引来一个雷,它当时本来在阵法旁边的树上看着,被吓得差点尿了出来,所以听到面前这个人类是来找那个面具男的,便想吓唬吓唬他,反正自己不是面具男的对手,那就拿他徒弟出出气好了。
“什么!你这黑脸猫...你吃了我师父。”夜羽听到此话又惊又怒,运转元气便冲了上去。
“我挡。”豹通天嘴上说着挡,但其实根本没挡,只是把屁股对准夜羽。
“鹰裂爪。”夜羽一爪打在豹通天的屁股上,手上的感觉传了过来,就像是打在了厚重的铁板上一样。
“嗯嗯,不错不错,再挠挠这边。”
“可恶。”夜羽脸上带着羞怒,又是一爪打出。
就这样连续打了很多次,夜羽的元气几乎都用尽了,他喘着粗气,眼眶通红地看着眼前的豹通天。
“就这点力气啊,嗯,该豹爷爷了。”豹通天说完像马尥蹶子一样,两条后腿并用,踢在夜羽胸前。
夜羽本就用尽力气,这一下来得突然,他目光惊愕地看着自己被踢飞出去。
“哎哟,力气用大了,这小子既然能上得山来,应该不是坏人,这可怎么办,这小子摔下去了,不能死了吧?看这小子落下的地方,那里刚被雷劈过啊,还被劈了九次,谁知道底下有啥玩意,豹爷爷可不敢下去找他。
但是这小子是那个面具男的徒弟,那面具男好像不仅比豹爷爷厉害,而且还和神女娘娘有些关系,不行,神女娘娘怪罪下来,豹爷又要被关在笼子里待个几十年了,豹爷爷要下山。”豹通天定下了主意,又有些犹豫。
“神女娘娘,我出去溜达溜达,您要是不同意,您就吱个声,您不说话我就当您同意了。”豹通天低声说道,头都要埋到山里。
过了半晌,它又看了两眼山顶,然后一溜烟地跑下山去。
夜羽这边,从山上摔落,这次和当初在后山坠崖不同,当时还有一根藤蔓救命,这次被那豹通天蹬了一脚,根本没有任何办法,他最后摔在一座石台之上,好在将要落地时,被树枝阻隔,卸去了不少力量。
夜羽和小狐狸都晕了过去,鲜血顺着夜羽的后背流出,将身旁的一抹绿光吞没。
他自掉落在石台上后,原本身上散发的微光发生了巨变,将周围被浓密树枝遮挡的漆黑环境照得通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