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玄眼中闪过一丝阴鸷,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走到韩夫人身后,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语气中带着几分蛊惑:“夫人,朕知道你心中有怨,但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等到我们得了天下,你想要什么,朕都给你。韩家的那些人,你想怎么处置,朕都依你。但现在,你必须帮朕稳住邓晨。”
韩夫人沉默片刻,终于转过身来,眼中带着几分无奈和嘲讽:“陛下,您可真是……深谋远虑啊。好,既然您都这么说了,那我就勉为其难,去‘亲近亲近’那位韩清漪。不过,您可别忘了今日的承诺。”
刘玄见她松口,脸上露出一丝满意的笑容,语气也变得温柔起来:“夫人放心,朕一言九鼎,绝不会亏待你。”
韩夫人冷笑一声,重新坐回榻上,拿起玉簪把玩,语气中带着几分讥诮:“陛下,您可真是……越来越像个皇帝了。不过,您别忘了,这天下还没到手呢,可别太早得意忘形。”
刘玄听了,脸色微微一变,但很快又恢复了平静。他笑了笑,道:“夫人说得是,朕会谨记在心。”
说完,他转身离开,走出殿门时,脸上的笑容瞬间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副阴冷的表情。他心中暗想:“这韩夫人,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等到大事已成,朕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她!”
棘阳城外的小酒舍内,酒香四溢,邓晨和王常对坐,桌上摆着几碟小菜,酒壶已经空了一半。邓晨端起酒杯,笑眯眯地看着王常,道:“王兄,自从我离开这段日子,竟然发生了这么多事情,真是世事难料啊。”
王常低着头,手里捏着酒杯,神情郁郁,仿佛酒里泡着黄连似的。他摇了摇头,叹了口气,又给自己倒了一杯,一饮而尽,却依旧一言不发。
邓晨见状,故作惊讶地问道:“王兄,你这是怎么了?平日里你可是豪气干云,今日怎么成了闷葫芦?莫非是酒不够烈,还是菜不合胃口?”
王常终于抬起头,看了邓晨一眼,苦笑道:“邓兄,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心里憋得慌,喝多少酒都解不开。”
邓晨挑了挑眉,故作不解:“哦?王兄可是有什么烦心事?不如说出来,兄弟我帮你参谋参谋。”
王常摇了摇头,又给自己倒了一杯酒,低声道:“说了也无用,事情已经成了定局,再说什么都是徒劳。”
邓晨心中暗笑,脸上却依旧一副关切的模样:“王兄,你这话可就不对了。事情虽然已成定局,但咱们兄弟之间,还有什么不能说的?再说了,你憋在心里,岂不是更难受?”
王常沉默片刻,终于放下酒杯,长叹一声:“邓兄,你是不知道啊。当初舂陵刘氏和我们这些人,都推举刘演为主,刘演英明神武,胸怀大志,本是最合适的人选。可谁知,王匡、王凤、陈牧他们为了自己的权力,硬是推举了软弱的刘玄。结果绿林军势众,刘玄登基了,王匡、王凤封为上公,而我……呵,连三公都轮不到,只是个廷尉大将军。”
邓晨听了,故作惊讶地瞪大了眼睛:“哎呀,王兄,你这可是大材小用啊!刘演确实是个英雄人物,刘玄嘛……嘿嘿,确实差了点意思。”
王常见邓晨如此反应,心中一动,疑惑地问道:“邓兄,你这些日子不在,怎么对这边的事情如此了解?”
邓晨哈哈一笑,故作神秘地摆了摆手:“王兄,你可别忘了,我虽然人不在,但耳朵可灵着呢。再说了,这天下大势,明眼人一看便知,何必非要亲临其境?”
王常听了,不由得对邓晨刮目相看,心中的芥蒂也放下了几分。他叹了口气,道:“邓兄,你说得对。刘演确实比刘玄更适合做这个位置。他胸怀天下,有勇有谋,若是他登基,何愁大业不成?可如今……唉,真是可惜啊。”
邓晨点了点头,故作深沉地说道:“王兄,你的眼光确实独到。刘演确实是个英雄,不过嘛……”他顿了顿,意味深长地看了王常一眼,“已经发生的事情,不必再计较了。或许刘氏兄弟中,还有更适合的人呢。”
王常一愣,疑惑地问道:“邓兄,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刘氏兄弟中,除了刘演,还有谁能担此大任?”
邓晨笑了笑,端起酒杯抿了一口,淡淡道:“王兄,世事难料,咱们不必急着站队。凭本心做事就好,何必非要争个你死我活?”
王常听了,眉头紧锁,心中百思不得其解。他盯着邓晨,仿佛想从他脸上看出什么端倪,但邓晨却只是笑眯眯地喝酒,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过了片刻,王常终于摇了摇头,苦笑道:“邓兄,你这人真是……让人捉摸不透。不过,你说得对,凭本心做事就好。我王常行事,向来无愧于心,何必在意那些虚名?”
邓晨听了,哈哈大笑,拍了拍王常的肩膀:“王兄,这才是我认识的你嘛!来,喝酒!今日不醉不归!”
王常也笑了起来,心中的郁结似乎散去了不少。他端起酒杯,与邓晨碰了碰,豪气干云地说道:“好!今日就听邓兄的,不醉不归!”
两人推杯换盏,酒舍内笑声不断。而邓晨心中却暗想:“王常啊王常,你虽然正义有格局,但这天下大势,可不是凭一腔热血就能改变的。刘演虽好,但历史早已注定,刘秀才是真正的天命之子。至于你嘛……还是好好做你的廷尉大将军吧,别掺和太多,免得惹祸上身。”
酒过三巡,王常已经有些醉意,他拍着桌子,豪气干云地说道:“邓兄,你说得对!凭本心做事,无愧于心!来,再干一杯!”
邓晨笑着举杯,心中却暗自摇头:“这王常,果然是个直性子。不过,这样的人,倒也值得结交。”
邓晨忽然举起杯:“王常,当我邓晨为朋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