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栀住了很长一段时间,吴邪都没有白栀在吴家的时间多。
但是,白栀就算再住下去,也不关他的事情。
没办法,吴家的事情,现在归黎簇管。
黎簇风风火火、西装革履的到了吴家,进门就开始找白栀。
“解小姐呢?”
一旁的丫鬟拎着西服外套,亦步亦趋的跟在黎簇身后。
“解小姐还没有起床,少爷可以先歇会,等半个小时后解小姐就起来吃早饭了。”
黎簇默默点头,然后猛地站住。
“吴邪现在在干什么。”
“小三爷和张爷在陪着二爷黑爷钓鱼。”
黎簇想起了吴二白新发掘出来的兴趣爱好,然后转身向着池塘走去。
吴二白和黑瞎子一人一杆,任由吴邪在那里碎碎念,张起灵站在一旁,放空自己。
“二爷爷黑爷张爷早上好。”
略过吴邪,不去管他。
吴二白转头看了一眼黎簇,笑着点头回应:“嗯,今天怎么回来了,是不是有什么啊。”
黎簇站的直挺,眉间有散不去的烦躁。
盗墓他可以,救人他可以,这个做生意,真是闹心,怪不得吴邪那个吴山居半死不活的。
不过还在黎簇一边烦躁一边坚持,真就找到了门道,干的不错。
反正吴二白看了很放心,直接早早退休了。
“嗯,有个人我搞不定,说是可以走走解小姐这边的门路。”
一听关于白栀,黑瞎子赶紧转身去看他,都没有管刚咬钩的鱼。
“生意上的事情,小小姐能有什么门路。”
白栀的生意都是小生意,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小本买卖,成不了什么气候。
所以,能让黎簇过来找门路,怎么可能!
黎簇只知道白栀很厉害很有钱,所以真的以为白栀有门路。
“万万说的,而且要是解小姐都不行,我就只能放弃这单生意了。”
“万万?”
黑瞎子疑惑不解,于是拿出了手机,开始找人找消息。
看着手下发来的信息,黑瞎子嚯了一声。
“这事你得找花爷,花爷说不行,小小姐是不会帮你的忙的。”
说完,老老实实的开始钓鱼。
也不算老实,他还抽空给苏万发了消息,安排了新的“任务”。
“花爷?”
黎簇念叨着,转身就走了。
时间紧迫,他还是挺着急的。
只是更可惜了,解雨臣没在。他的头面坏了,今天拿去修补了,然后顺路去了一趟苏绣的店铺,准备给白栀再做一套衣服。
“这个青绿色的,在上面绣小猫扑蝶图,再绣两朵合欢花在上面。”
店长看着这个十多年来的大客户,眼睛笑的都快合上了。
喜欢,还大方,订的也多,她可喜欢了。
“好,要是还有什么想要的,可以和我们说。”
解雨臣只管点头,将布匹放下,看向了一旁。
“屏风绣好了没有。”
“那个还差一点,不过您说的那个扇子倒是都绣好了,已经装好了,今天就准备送走的。”
拿了一把包好的扇子拆开,递给解雨臣,看着他满意的笑容,店长将视线转移到了另一边。
她家的好东西多着呢,既然来了,那就逛逛呗。
于是,在精美的刺绣中,解雨臣渐渐迷失了自我。
这个想要,那个想要,那个还想要。好像都打包回去送给白栀。
然后,黎簇就在等待中,睡着了。
白栀没起来,解雨臣也没有回来,黎簇也终于累的直接坐在椅子上睡着了。
黎簇睡的很沉,吴邪将他抱进屋的时候压根没醒。
终于,中午了,白栀从床上爬了起来,解雨臣也拉着一车的东西回来了。
“赶紧的,帮忙卸车,小心一点,可不能弄坏了,都是刺绣,坏了就毁了。”
聚在一起准备吃饭的几人的看着解雨臣率先走了进来,身后是一长串的下人。
“小花,你这是干什么去了。”
解雨臣看着好奇的吴邪,将身后的一扇大屏风露了出来。
“进货。”
看着那密密麻麻的东西,吴邪没话说了。
确实是进货,还是进的高档货。
“黎簇来了,说是要找你帮忙,生意上的事情。”
解雨臣停下了要去找白栀的脚步,探究的看着吴邪。
“找我干什么,生意上的事情找小宝啊?都是她在管了。”
黑瞎子拿了一把扇子,随意的扇了扇,看着还挺好。
“找小宝没用。”
将手机递给了解雨臣,黑瞎子开始找他能用到的东西。
“这个不错,等会儿拿我屋里去。”
一个个小的摆件,还是双面异色绣,黑瞎子看着很喜欢。
小猫扑花,狮子滚球,蜻蜓点水,还有蝶恋花。
看着手上的枕套,黑瞎子觉得这个自己可以拥有。
“蜻蜓点水这个好,图案小,我用正好。”
于是,在黑瞎子往自己的屋子里划拉东西的时候,解雨臣那边只是看了一眼,就给了黎簇准确的答复。
“回去就行了,到时候他问什么你回他就是了。”
黎簇看着解雨臣毫不在意的样子,看了一眼手机上的内容,悄悄的减小存在感。
妈耶,怎么能随随便便就碰到一个喜欢白栀的呢。
算算岁数,都五十多了。
再一想他的资料,孩子都有了,怎么还有妄想呢。
“没事,不是什么值得关注的人,应该是栀子好久没有现身,又不敢直接来打听消息,所以找人将这个消息传给你了。”
黎簇想着,还是很有爱的没有将苏万供出来。
这事还真就是苏万发现的,那个男人的手帕上,有一朵栀子花。
很不起眼,和白色的面料差点融为一起,可就是这种不起眼,让苏万看出了不对劲。
解雨臣非常不在乎,在他看来,喜欢白栀不是什么值得惊讶的事情。又不是白栀喜欢他,一点威胁都没有。
真要说有威胁的,应该是院里那个“貔貅”。
白栀脚踩棉花,进了屋子,斜了一眼解雨臣,坐了下来。
“什么事,听人说你找我有事。”
黎簇说了一个人名,白栀,想了想。
“不认识,你找花花吧。”
好一个不认识,真是闻者伤心见者落泪,好歹白栀第一次被人掳走,他还出过力的。
没印象,怎么想都没有印象。
白栀想不起来,别人也没有提醒,回去之后的黎簇跟那人说了两句白栀的现状,就好像不重要一样,但是却是这次合作的重要条件之一。
只是简单的说了两句白栀的现状,就成功了,黎簇很疑惑,很想知道他的脑回路是在怎么想的。
“因为他本来就想和你合作啊,解小姐的消息只是一方面而已,他可没有损失什么。”
钱赚了,消息也得到了,可没有比这更多的好处了。
苏万的智慧总是一闪一闪的,想的很明白。
不过想了想那人的行为,也鲜少有人知道关于白栀的事情,觉得这个人还不错。
吴邪想着那人因为白栀刚放出来的二胎消息找人和黎簇搭线,他就觉得时间不等人。
“跑够了,等我歇两年,以后再和小哥出去玩。”
白栀看着身边有些碍手的吴邪,无奈的叹气。
“吴邪,你要不找点别的事情做吧,真的,你太碍手了。”
吴邪往她身边一站,鱼都不上钩了。
黑瞎子在一旁躺着,扇子盖在他的脸上,整个人懒洋洋的。
“小小姐,我觉得你和花爷该回京了。”
“孩子”已经出生了,白栀这个“病怏怏”的人,也该回京让人看了一眼了。
“嗯,小宝也快成年了,确实该回去了。”
现在他们都老了,只有真的都老了。
白栀想着回去之后的颓废生活,就很不舍得走。
“瞎子,我不想走,回去了我就懒得动了。”
她这一年多刚养成的晨练好习惯,回去之后,就要化为泡影了。
黑瞎子不管,因为这次他不回去。
他以前的那个身份比白栀的年龄大,所以,他要比白栀还要注意一些细节。
京城他待的太久了,也该改改地方了。
“行,你在这住着,等等我们,马上就回来了。”
马上怎么可能马上,解青月的成人礼好在一年后呢。
但是黑瞎子听的很开心。
有人惦记担心,是一件好事。
时隔一年之久,解雨臣和白栀回到了京城,尹南风接的机。
白栀很想蹦起来跳一跳,使劲的抱抱尹南风。
可还,她现在是病秧子人设,不能跑跳。
尹南风看着脸色“苍白”的白栀,很心疼的将要送给白栀的花束抱回了怀里。
“到你家了给你,你瞅瞅,怎么瘦的厉害。”
白栀微微一笑,摸了摸自己的脸,然后放下手,将手缩进了袖子里。
“没事,就是有些累,我们快回家吧。”
尹南风本来忘了白栀的事情,可是看到白栀缩缩着手,不自在的样子,她就想起来白栀的计划。
“好好好,我们离开吧。”
车子开的不慢,白栀和尹南风叽叽喳喳的,还没有说完呢,就到了解家。
为了维持病美人的人设,白栀开始了深居浅出的生活。
于是,本来还在想着看看白栀的人,过着和以前一样的生活。
看不见摸不着不清楚。
梨园里,白栀在楼上睡的香甜,要不是脸上抹的粉,就她那小脸粉扑扑的样子,估计一眼就要被拆穿了。
男人坐在下面,看着同桌的解青月,眼里有丝遗憾。
“你长的很好看,和你父亲很像。”
只是可惜,不像白栀。
解青月看着眼前的人,也没有将他放在眼里。
白栀不喜欢不关注不放在眼里,所以,没有什么值得在意的。
“嗯,人嘛,总是长的像自己的父母。”
想起解青月小时候的样子,男人笑了。
“确实,你小时候长的很像你妈妈 只是不知道从什么起,你就开始像你爸爸了。”
“不好吗?妈妈不在的时候像妈妈,现在长大了,妈妈在身边了,开始像爸爸。”
“挺好的。”
男人喝了一口茶,看向台上唱戏的解雨臣。
“你的成人礼要办吗?”白栀都病成那样了。
“办,妈妈说要看我长大。”
“到时候给我发一张请帖,也好让我喝上一口酒,你妈妈酿的酒很香醇。 ”
解青月点头答应,脸上的笑容不变。
“好。”
只要没有坏心眼不捣乱就行,解青月还不在乎一张请帖。
解雨臣已经唱完了,卸了妆,换了衣服,上了楼,将白栀抱了下来。
男人没有等着看白栀,洗唱完了就走了。
也是这种干脆利落的样子,很多人都不知道他喜欢白栀。
一路上,白栀根本没有醒 哪怕解雨臣在她耳边念叨那人的事情,白栀也没有醒来的迹象。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解青月的成人礼也终于到了日子。
进阶版的白栀,已经不满足于走两步咳一咳了,她直接拿了一把轮椅坐着。
病歪歪的依着扶手,身上还披着披肩,看上去比在场的人穿的都要热,却还是时不时的瑟缩一下。
“栀子,冷不冷,要不要上去休息一会儿。”
白栀半合着眼皮,缓缓摇头,怎么看都不健康,还是那种病入膏肓的不健康。
“你去陪着青月吧,我和南风待一会儿,放心吧,我不会乱跑的。”
有的人离得近,听见了两人的对话,眼睛滴溜溜的转,传递着消息。
\"白栀要不行了,估计就等着这场成人礼了。\"
不管他们眉飞色舞的有多厉害,白栀也没有和他们说上一句话。
一个人窝在尹南风身边,眼睛要闭不闭的,眼下还有青黑。
别人看着,心里都有些唏嘘。
都二十一世纪了,竟然还有人因为拼孩子快要死的。
明明都有一个了,还十分的优秀。
是的,这个锅,扣到了解雨臣身上。
之前解雨臣就反对过白栀假死那么久的事情,心疼白栀占百分之七十,剩下的,就关乎他的名声了。
毕竟,白栀可是要和他一起出门的,真要是碰见了,指不定就要传出什么合乎逻辑的事情了。
他的名声也很重要,不是吗?
结果,想了那么多,还是忘了这一茬。这个又黑又重又圆的锅,终究是他背了。
白月光懂吗?
白月光不会做错事,世间所有美好的事情都和她有关。
然后,看着柔弱但是很坚韧的白栀,再看看她牵着的解青月,心里都有些遗憾越来越大。
怎么就不像白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