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皇叔儿臣没事,那伙人是冲着延洲去的,与儿臣交手时并无恋战之心,全然为了围剿延洲,对方人太多,延洲将我赶上马后,中箭而亡。”余焕英语气淡然的说道
淡淡的语气,像是在说一件无关要紧的平常事.她自己心里也惊了一下,自己为何如此冷静,就连悲伤都没有.
梁帝心里带了一丝寒意,原本想着刚回来的英儿,会主动抱自己,心里暗暗期待,以为这丫头凉薄的性子有所好转,多了些人情味,哪曾想,如今面对救命恩人,死在眼前也当是稀疏平常之事。
心里不由得又多了几分悔意,怪自己当初,将她从小带在军营里,让她过早接触血腥冷暖之事。
柯王瞧着梁帝的面色,心里明白皇兄又自责了。
“英儿,这位延洲的公子,虽不是因你而死,但救了我们梁国的大公主就是有恩,过两日本王派人去卫国调查,找到延洲家人后必定重谢。”
又强调:“这事你就不要管了,江湖女儿自有江湖恩仇,我们皇家也自有皇家天恩,皇叔给你料理好便是。”
“谢皇叔。”余焕英乖乖应道
柯王又撇了一眼脸上更阴沉的梁帝“皇兄,这恩情的事,交给臣弟去办吧”
“你处理吧!”
三人用完晚膳后,又到御花园溜达了一圈。
梁帝和柯王到御书房下棋...余焕英也陪着做到宫门下钥才回府.
“映瑶,去请先生过来”余焕英回到箫凤阁吩咐到
“殿下,炜先生还没回来”
“先生去哪儿了?”
“小厮说,今日殿下进宫后,炜先生就出门了”
“知道了,都退下吧!”
映瑶应声,带着一众丫鬟退了下去
余焕英独自坐在软榻上,从踏马入城门到现在,悬了在半空中的心,似乎终于掉了下来…
还好,梁都安好,父皇安好,五皇叔、炜先生…大家都相安无事
原来有没有自己大家都过得很好,原来大家都过得很好....
大家都很好,余焕英的心却像摔到了石板上,闷闷的…使不上力…
端起茶杯的右手还裹着雪纱,余焕英轻轻的拆开雪带子,大拇指与食指之间的那一抹血红色,让原本白嫩的手,显得更加白皙娇嫩。
余焕英一时之间,失了失神,脑子有些乱
想不通,他和延洲算不算得上朋友,延洲为什么要救她,也不清楚延洲的死算不算她欠延洲的…更想不明白,当初延洲为什么不告诉她,在驿馆到底发生了什么?
余焕英望着窗外冒着嫩芽的梨树,心里较量着:若延洲真的是为救自己而死,这条命该怎么还?
在仙霞居时想过给延洲封什么赏的场景,如跑马灯似的闪了出来,唯独没想到如何给死了的延洲封赏.
罢了,那人本就不是因她而死。
五皇叔说得对,江湖儿女自有江湖恩仇.
自己管不了那么多,也不想管,他赠马相送的恩情,就让五皇叔去料理吧!
余焕英这样想,思绪也开阔了许多,沐浴收拾一番后,早早的睡了。
次日,清晨
“殿下,炜先生回来了”
“请过来”
“小殿下”
“先生,可查到了什么?”
“老夫 按照殿下所描述的地方,我们找到后却有些不大一样”
“哪里不一样?”
石峰、密林都有,唯独茶棚和乱战过的打斗残核都没有,莫不是殿下记错了?”
炜先生,找到那地方是,绿郁葱葱,完全不像是有打斗厮杀过的场景
“怎会?可有寻错地方?”
“正是担心有错,又兵分八路的,寻了一整宿,到今日仍然没寻到任何异常,老夫又留了四路影卫进行扩散寻找”
“有劳先生仔细查查,不可能半天功夫没了踪迹”
“殿下,今日可要去去学府?”映瑶问到
“不去了,过些个日子再去”余焕英懒散的躺在软榻上.
心思动了动“给本宫准备一张摇椅来,竹木制作的,放到木棉树下”
很快一张宽敞的摇椅便放到了窗外木棉树的下.余焕英坐在上去,整个人都能陷进去。
心道:这比延洲的那一把破摇椅好太多了……
映瑶又拿了毯子过来盖上,春末的太阳随着木棉树叶子熙熙攘攘的散了下来,照的人身上暖阳阳的,正是适合打盹的时节.
余焕英一个人站在城墙上,四周都是沙漠戈壁,她控制不住的想跃下城楼,突然背后有一只手抓住了她,她想回头看看那人,可是怎么也看不清…
突然又到了一个房子里,身上只穿着内衫,抱着一个全身黑衣的男子,不让他走…那男子身上的余温很是安心…
“玉絜,你怎么可以抱着别的男子?”转头瞧见,满脸笑容的延洲带着温和的语气“我都还没人抱,好惨…我好惨…”
一瞬间延洲全身渗出鲜血,将白色的衣袍染成了红色…
“啊…不要…不要....”余焕英大喊着惊醒
“殿下,殿下可是做噩梦了”映瑶奉上一杯茶水“殿下,喝口茶,提提气”
余焕英喝了口茶,皱了皱眉,心里暗想:怎么会做这种梦?难道延洲托梦怪自己没给他上炷香?
转念一想,也是,毕竟在仙霞居,除了偶尔捉弄自己,总体来说对自己也算蛮好的.
开口吩咐“映瑶,准备火盆,纸元宝还有祭拜的香”
“殿下,要这些个做什么,怪吓人的.”映瑶没说完.
就又听到余焕英再次开口;“再准备 一个纸人男子,要断袖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