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位大男人,欺负一位姑娘,有点过分了吧。”
大师兄陈鸿志扫视一眼黑胖子等人,声音沉稳,方正的脸色严肃,语气责备,微微有点怒气。
“你他么哪个犄角旮旯出来的,多管闲事。”
黑胖子放开小姑娘,手指着陈鸿志的鼻子,大声嚷起来,气势汹汹。
陈鸿志的口音听起来就不是本地人,强龙不压地头蛇,这让黑胖子很自然地嚣张。
“你别管我哪来的,路见不平,谁都能管。”陈鸿志声音冷了点,带着练武之人特有的威严:“识相点,给我滚,否则,别怪我拳脚不认人。”
“切。”黑胖子一脸不屑,轻轻转动着手腕,左右晃动脑袋,咔咔响:“我倒要看看,你拳脚怎么个厉害,哥几个,一起上。”
黑胖子是个小混混,但不傻,敢出头的自然有两把刷子,何况还是外地人。
自己一个人估计对付不了,干脆群殴,双拳难敌四手,乱拳打死老师傅。
“退后。”
陈鸿志向鞠小雪挥了挥手,鞠小雪立即退出去几米。
陈鸿志上次救她时候,她见过陈鸿志的身手,倒也不担心。
四周的人自觉地向后退开,形成一个空间。
“要帮忙吗?”
梅花拉了拉乔宇的衣服,有点担心,乔宇轻轻拍了拍梅花的手,笑了笑。
陈鸿志可是关明尚的弟子,除了练习回春功,关明尚还是武术协会会长。
“小子,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狱无门自来投。”
黑胖子挥舞着拳头,大声叫嚷着从说书那里学来的台词。
冲向陈鸿志。
其他三个同伴也配合着,从其他方向冲击,陈鸿志瞬间四面受敌。
嘭嘭嘭嘭。
几乎是同时四声闷响,黑胖子等四个人向后飞出,重重摔倒在地,四脚朝天。
“好。”
四周响起一阵叫好声,伴随着热烈的掌声,动作太快,大家都没看清。
也不必要看清,解气就行。
乔宇眼睛眯了眯,这是有了内劲了,武术陈鸿志已经入门,不知道和回春功有没有关系。
最近经过观察,和陈鸿志一起从苏城来的朱晓宇,在回春功理解上,和陈鸿志不一路,拳脚功夫也只是普通的格斗。
两个人都是关明尚得意弟子,相差却很远。
黑胖子等四人缓缓爬起来,脸色痛苦,显然已经受了内伤。
“你他么给我等着。”
四个人撂下狠话,扭头就走,脚步匆匆,估计害怕陈鸿志追过去。
陈鸿志根本没把他们放在心上,目光看向依旧跪在地面上的小姑娘袁媛:“快起来,地上凉,会落下毛病的。”
“谢谢,谢谢。”小姑娘趴在地面上,磕了两个头,却没有起身:“我妈做手术的钱还没有呢,她在医院躺着,等钱救命。”
“你先起来,我帮你想办法。”陈鸿志伸手把袁媛拉起:“还差多少钱?”
“四……四千。”
袁媛竖起四根手指,低声说着,一脸小心谨慎。
陈鸿志掏了掏衣兜,只有三百多,又看向鞠小雪,鞠小雪打开随身的一个小挎包,也只有五百。
“你先拿着,我再想办法。”
陈鸿志把钱揣进小姑娘的衣兜,袁媛红着脸,接连说着谢谢谢谢。
“这位大哥,你可别被骗了,现在这种骗子多得很。”
旁边有人大声提醒,袁媛下意识捂住衣兜,似乎害怕陈鸿志要回去。
“你们可别这样说,不管这位小妹妹什么情况,眼前却是一个事实,她有难,我就得帮。”
陈鸿志冲大家摆了摆手,语气诚恳,那意思,看到的就是事实,不应该去猜忌。
真是慈悲心肠。
乔宇却摇了摇头,这家伙确实一根筋,想法和大家不一样。
这种容易受骗,但何尝不是一种善心,就像农村老太太,遇到要饭的就给。
不管是不是装可怜,善心总没错。
“乔宇兄弟。”
乔宇正胡思乱想,陈鸿志已经发现了他,笑着打招呼,目光看了看乔宇的衣兜。
乔宇伸手掏出一些钞票,还没说话,陈鸿志已经走过来,一把抓过去:“算我借你的,改天还。”
乔宇没有反对,几千块,不是自己拿不出,而是不想一点不了解这位姑娘,就随随便便出手。
“四千。”陈鸿志把乔宇的钱数了数,做了个手势,然后把钱递给袁媛,思索了一下:“你带着这么多钱,我不放心,还是陪你去医院吧。”
这是好人做到底,送佛送到西。
不过,小姑娘揣着这么多钱,而且大家都看着,还真的危险。
“不好意思,电影看不了了。”
陈鸿志这才转身看着鞠小雪,一脸歉意。
“没什么,我陪你一起去医院。”
鞠小雪微微笑了笑,陪着陈鸿志跟在袁媛身后,手臂似乎很随意,拉住陈鸿志的胳膊。
陈鸿志似乎有点不适应,僵硬了一下,还是任由鞠小雪挎着胳膊,并肩向前走。
电影是一部武侠片,梅花看得津津有味,乔宇眼前却不断闪现陈鸿志的事情,免费义诊帮人看病,为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一郑千金。
这就是传说的侠义心肠吗。
乔宇只在说书里见过,也想过成为那种大侠,可现实中,侠义心肠显得未免有点傻。
第二天一大早。
乔宇早早起床,在余家安保大院内,练习一会拳脚。
太阳升起的时候,陈鸿志才从外面赶回来,乔宇停下动作,打了声招呼:“大师兄,那姑娘情况怎么样?”
“昨晚她妈妈做了手术,我和鞠小雪陪了一夜。”陈鸿志向乔宇拱了拱:“幸亏你的钱及时,医生说再错过一天都难保,现在已经脱离危险,命救过来了。”
“不用谢我,都是你的功劳。”乔宇摆了摆手。
“不,我只是工具而已。”陈鸿志一脸认真:“要没有你,没有鞠小雪,我一个人也没什么用,我不敢居功。“
“……”
乔宇一阵无语,这家伙脑回路独特。
“大师兄。”朱晓宇打着哈欠走过来,昨晚似乎喝多了,还有酒气,看着陈鸿志,语气抱怨:“听说,昨晚你又慈悲心肠了,你这毛病能不能改一改。”
“大师兄心善,有什么不对吗?”乔宇诧异地看着朱晓宇。
“屁。”朱晓宇翻了个白眼:“你可不知道,他在苏城就这德行,工资都做好人好事了,自己经常穷得咸菜馒头,还欠了我很多,这次不用说,又得连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