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渐知面无表情道:“我已经让Richard准备好股权转让书,有了这百分之二的股份,理星会是除了徵越以外最大的股东。”
“我说的不是这个……”
乔星有些不高兴,她轻轻推了推崇渐知的胳膊:“我说的是我们俩的事,你答应今天之后和我去见我爸爸的。”
崇渐知不露痕迹地躲开乔星的触碰:“周末的家宴我会去的。”
“还有明天,我的生日会,你也得去!”
沉思半晌,崇渐知淡淡“嗯”了一声。
轰轰烈烈打了一场胜仗,聂筝除了替崇渐知高兴之外,心中第一个念头是他或许又要让自己出国留学。
连着几天,她一直提心吊胆地等着崇渐知找自己谈话……
周六,宁江暴雨不断,学校通知放假一天,这是高考前难得的假期,聂筝精神短暂松懈下来,一觉便睡到了傍晚。
等她稀里糊涂地醒来,感觉一阵头重脚轻。
蹒跚走到窗前,撩开窗帘,外头风雨交加,她预备摁亮墙上夜灯,却发现开关失了灵。
停电了?
“王妈!”
聂筝一张口,嗓子哑得厉害,鼻子也有些不通气。
王妈循声上了楼 手上还握着一个手电筒:“这雨下得没完没了,小区群里说,小区电路线被雷给劈了,已经叫工人来修,可是雨势太大,工人说没法操作,只能明天再说。”
“有蜡烛吗?”
王妈听见聂筝的声音沙哑,有些担心地摸了摸她的额头,发现竟是一片烫热:“小筝,你发烧了!”
“没事……我再睡会就好了。”
“可不能一直睡啊,你都快一天没吃东西了!”
“我不饿……”
退回床边,雷声不断从窗边传来,她瑟缩着躲在被子里,心脏咚咚,跳得快极了。
王妈把蜡烛点上,又喂她吃了退烧药,见还没有好转的迹象,便从楼下拿了酒精,说是家里的土办法,用酒精抹在额头和掌心,烧会退得更快。
聂筝躺在床上,脑袋里一片浆糊,被王妈抱在怀里,一阵刺鼻的酒精味传来,很快她感觉到一阵凉意,像在做梦。
她想起小时候,自己身体不好,总是发烧感冒,深夜发烧的时候,妈妈也这样用酒精擦她的额头和掌心。
“小筝,哪里难受吗,怎么哭了?”
“没事,我就是……想妈妈了。”
昏黄的烛光下,聂筝躺在王妈温暖的怀抱里,抽抽搭搭地发泄着自己无处可说的委屈。
“……我哥还没回来吗?”
“少爷这几天都有应酬,应该很忙吧。”
雷声又砸了下来,聂筝觉得头很重,脑袋昏昏沉沉,胸口也闷,浑身不住地发着冷汗,难受得要命。
王妈看见聂筝状态不好,打心底里对她心疼,犹豫一会儿,她找了个借口出了房间,其实是给崇渐知打电话去了。
第一遍时,电话没有接通。
王妈打去了第二个,第三个。
终于,那头传来崇渐知低沉的声音:“什么事?”
王妈听到崇渐知那边的环境很是嘈杂,她将嗓音放大:“少爷!小筝发烧了!温度一直降不下来,家里还停了电!”
大约过了十几秒,那头才问:“严重吗?”
“不到三十九度,状态很不好!”
“我现在回不去。”他声音依旧没有什么感情,“不行就送医院。”
说罢,崇渐知将电话挂了。
此刻他正在亚美会所二楼的VIp包房中,席间尽是叫得上叫不上名字的豪门子弟,今天是乔星的生日,他作为“男友”,答应陪她到底。
“怎么了?”
乔星从沙发另一侧挪了过来,一双手宛若游蛇似地缠在他的腰间。
“没事。”
“阿亮他们玩骰子呢,我一直输,你快过来帮我。”
“我先打个电话。”
崇渐知甩开乔星的胳膊走向包厢外,原本平静的脸在转身的瞬间露出紧张和焦急。
电话打来的时候,娄梵正在和新泡的马子做马杀鸡。
“大哥,我是你家的保姆吗?你妹妹发烧也要我过去照顾?”挣扎着从床上爬起来,他对崇渐知忍不住地骂,“崇渐知你这个畜生,老子房都开好了!你让我去看孩子?”
“十二点前到我家,新区的那块地,我帮你谈下来。”崇渐知淡淡说道,把一桩千万的生意说得像是一场游戏,“记得帮她热一杯牛奶。”
新区那块地娄梵已经谈了将近一个月,项目迟迟无法启动,家里老爷子对他很不满,扬言再搞不定,就要将他派到巴基斯坦修铁路。
崇渐知在新区有些人脉,无非是动动嘴皮子的事,可人情难还,娄梵知道崇渐知最不爱搞这些事情,所以一直不愿意麻烦他,没有开口。
“你真能帮我搞定?”娄梵一下来了精神,“我现在马上去,保证完成任务!老崇,你妹就是我亲妹!”
不到十二点,娄梵开着跑车风风火火到了崇家楼下。
一阵急促的敲门声袭来,聂筝在二楼都听见了,她支着胳膊爬起来,问王妈是不是崇渐知回来了。
刚走到门口,却见娄梵一脸沧桑地站在门口,还喘着粗气。
“……你怎么来了?”
“你哥和女朋友鬼混呢,没空管你,就把我支使来给你当保姆了。”
娄梵一脸不耐烦,根本没看见聂筝脸色已经变得十分难看。
“厨房在哪儿?”
“……厨房?”
聂筝只当眼前男人是在抽风,默默指了指楼下,眼见着对方一秒都没耽搁,风一样冲到了楼下厨房。
几十秒后,随着微波炉叮的一声,娄梵又火急火燎回到了聂筝的房间,手上端着一杯加热过的牛奶。
“来,端着。”
聂筝被迫接过牛奶,娄梵立即掏出手机,对着她一顿乱拍。
照片在凌晨十二点前准时发到了崇渐知手机上。
娄梵对着手机发着语音:“照片看见了吗?有图有真相,我今晚一定把你妹照顾得舒舒服服,崇老板满不满意?”
发过语音,娄梵明显松了一口气,像是在铃声前准时答完了卷一般,如释重负。
“dylan,dylan?”
听见楼下传来女人的声音,娄梵一拍脑门,又转身朝楼下跑去。
王妈见他火急火燎的样子,深深怀疑对方到底是不是崇渐知的朋友:“少爷那么沉稳,怎么会有这样的朋友?”
聂筝捧着温热的牛奶,惊讶地看着娄梵跑到楼下,又带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上了楼,她知道,这定是他新的艳遇。
“dylan,我大老远跑过来找你,还以为你想我了,没想到你竟然已经有了新欢?怎么,把我叫过来是想玩点刺激的?”
女人话还没有说完,娄梵就一把捂住了她的嘴:“别吓着小朋友。我让你带的东西带来了吗?”
见女人点了点头,娄梵才终于把她放开了。
聂筝属实没有想到,娄梵竟然让女人带来了一台发电机。
随着机器轰隆隆响起,整个房间终于亮了起来,聂筝躺在床上,旁边一左一右坐着娄梵和他曾经的情人,这场面实在太过诡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