崇渐知从背后抱住了聂筝。
感觉到了她身体一僵,崇渐知知道她是醒了。醒就醒了吧,反正迟早都会醒。他伸手绕过聂筝的腰,只轻轻一拽,就扯开了聂筝睡衣腰间的带子。
正要继续往睡衣里探,她无法再装睡,一下抓住崇渐知那只乱动的手腕:“住手……”
声音带着刚睡醒时的沙哑,钻进崇渐知耳朵,却根本没用心听。他掌心很热,紧紧贴在她的小腹,缓解她微微的疼痛。
依旧非常紧张,她在黑暗中时刻警惕着崇渐知会进一步做出什么过分的举动。
但那担心好像是多余的,他根本没想要做什么过分的事,聂筝来了那个,他是有分寸的。
过了很久,她才意识到,崇渐知是在给自己暖肚子。
这动作太过暧昧,弄得她浑身不自在,整个人像是被点了穴一样,动弹不得。
可她又莫名地,贪恋崇渐知掌心的那点暖。
窗外风雨琳琅,雷电交加。闪电光亮透过窗帘缝隙让房间在一个瞬间宛若白昼,紧接着便是崩裂般的雷声。
在他怀里,聂筝竟没有那么害怕。闪电来时,她眼睛都没眨一下,雷声刚起,她耳朵被一双手紧紧捂住。
是崇渐知。
声音被阻隔,世界阒寂,她能够听见的,只有自己胸口处如擂鼓般的心跳声。
那是个平静的夜晚,她睡得很沉,连梦都没有做。
醒来时便见着他穿戴整齐地坐在沙发上,膝上放着电脑,正在工作。
这回聂筝学了聪明,蹑手蹑脚地下了床,洗漱完毕后,发现崇渐知也已经合上电脑。
一夜雨后,天终于晴了,高速解封,两人重新踏上回宁江的路。
路上,崇渐知接到崇老爷子的电话,他蓝牙耳机没电,无奈只好摁下免提。
“什么事?”
崇老爷子咳嗽两声,声音是掩盖不住的苍老:“你在哪里?”
“有什么事?”
“今晚你回来一趟。”
崇渐知弱不可见地皱了皱眉:“所以,到底有什么事?”
“让你回来就回来,哪那么多问题。”
他也不客气,直接拒绝:“我有事,回不去。”
“晚上你乔爷爷过来,还有小星,大家一块吃个饭,你和小星的事,也不要再拖了,你都快三十岁了,还不结婚,成什么样子!”
他反驳的话到嘴边,又觉得隔着电话与对方打嘴仗其实毫无意义,于是整理情绪,平静地回:“等我回去再说。”
身边的聂筝将这一切都听进了心里,她忍不住偷瞄崇渐知一眼,见他依旧面不改色的,实在琢磨不透,他那一刻究竟在想什么。
回到宁江,他并没有把聂筝送回家,而是直接开车到了公司楼下。
“你跟我上楼。”
“……我跟你上楼?”她一脸震惊,“你让我跟你去上班?”
没有回答便是默认,他是怕聂筝又离家出走,所以才这样把人绑在裤腰带上。
经过办公区时,聂筝已经感受到了周围办公同事探寻的眼神。他们知道崇总有个妹妹,但对这位妹妹的长相却是一无所知。
“这人谁啊?崇总可从来没有带过女人来公司……”
“看着年纪不大,崇总原来喜欢这种类型的?”
“……”
小声的议论被她听进耳朵里,更觉得尴尬,一度想和崇渐知保持距离。
可崇渐知根本没有给她这个机会。感觉到她速度变慢,他竟直接牵起了她的手。
在所有员工偷偷的注视之下,她就这么被崇渐知牵进了办公室。
一整个下午,崇渐知处理工作,她就坐在办公室和那个叫Richard的秘书大眼瞪小眼地坐着。
Richard怕她无聊,还从楼下商场买来乐高让她拼。聂筝最不喜欢做手工,可又实在无聊,最后只能缩在沙发上苦哈哈拼起那盒大东西。
终于挨到崇渐知下班,对方要回崇家吃饭,聂筝最怕这种场合,更不想见着乔星,索性佯装不舒服,试图让崇渐知放过自己。
“真不舒服?”
聂筝忙不迭点头:“我想回家睡觉。”
“你一天到晚都想睡觉。”
他掏出手机给娄梵拨过去,要他带聂筝去医院。等娄梵过来时,崇渐知已经率先离开,聂筝和他有些混熟,便对他说了实情,表示自己只是装病罢了。
“你就不怕我告诉老崇?”
无奈翻了个白眼:“你告诉他吧。他精着呢。”
她心里清楚,崇渐知该是知道她在撒谎,只是没有拆穿罢了。
“所以你们就折腾我?”娄梵无奈至极,“那我走了。”
“他不会让你走的,让你过来不过是看着我罢了。”
“我是你的免费保姆吗?老子公司里一堆事等着我呢。”
“你去和崇渐知说。”
她也和娄梵一样无奈,随手抄起遥控器打开电视,屏幕里赫然出现两张熟悉的面孔。
是崇渐知和乔星。
宁江市下财经频道正在报道新闻,崇家与乔家即将联姻的消息不胫而走,照片上两人郎才女貌,好不般配。
“真要订婚了?这么大事,老崇竟然都没有告诉我!聂筝,你知道吗?”
她摇摇头,心脏瞬间针扎似的疼了一下,转瞬即逝,快得仿佛一场幻觉。
另一头,崇渐知才刚赶到老宅,Richard一个电话打过来,让他查看新闻,他心中有不好预感,点进网页后,发现竟是自己与乔星即将订婚的小道消息。
想都不用想,这新闻一定是崇乔两家一起搞出来的,只为让自己和乔星结婚罢了。
“诶呦,这不是我的孙女婿吗。”
只见乔震亭拄着拐棍一脸笑地站在崇宅门口,他身旁正是自己那位“准未婚妻”乔星,一切都好像水到渠成,他恍然意识到,自己已经掉进了一个陷阱中。
乔星分明是想逼婚自己。
一顿饭吃得暗潮汹涌,他看崇老爷子与乔震亭两人彼此一唱一和,已经率先定下婚约。
而作为这场“鸿门宴”的主角,他属实是太淡定了些,仿佛他们嘴里聊的人并不是自己,而是与他毫无关系的陌生人。
乔星倒是很高兴,她已经笃定自己将崇渐知拿捏了住,与他结婚只是时间早晚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