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筝下意识闪身,紧接着一个飞脚就踹了上来。
那一脚速度实在太快,聂筝甚至都没看清楚这位见义勇为的英雄是谁。
直到那人将高寒宇彻底制服,把渣男摁在地上摩擦,聂筝才终于看清,救了白朝朝的竟然是许久未见的娄梵。
“怎么着,你们几个在这演电视剧呢啊?”娄梵还是一如既往的吊儿郎当。
“这时候你能不能别开玩笑了。”聂筝有些无奈。
“那要不是电视剧的话……”娄梵忽然变了脸色,抬手便给了高寒宇一拳,“打女人?你挺有本事啊?”
“她是我……女朋友!”
“她是你妈你也不能这么干!”
娄梵像是不解气,又抬手给了高寒宇几拳。
“别打了,别打了!”
娄梵像是没听见,直把人打到快要晕厥,才回身叫了一声助理:“来处理一下。”
交代完助理,娄梵才意识到自己刚刚用劲太大,手都有些破皮,他不甚在意的往身上那件价值不菲的衬衫上蹭了蹭,低头又给白朝朝抹了抹眼泪。
“怎么着?之前见面的时候不是张牙舞爪的么?现在怎么蔫了?”
“你别说风凉话了行不行?”
娄梵撇了撇嘴,问:“怎么个事?”
“和你无关。”
白朝朝捂住自己的脖子,拉着聂筝就准备要走。
“白朝朝,刚才可是我帮你把人给赶走了,你就不念我个好?”
白朝朝此刻情绪已经快到顶点,她转身到娄梵面前,朝对方鞠了个躬,又回头问聂筝:“他叫什么来着?”
“娄梵——”
“娄先生,刚刚多谢你了。”
说完,白朝朝便拉着聂筝头也不回地走了。
“嚯……真能气人,连我叫什么都忘了。”
娄梵望着白朝朝的背影,无奈地嘟囔道。
抵达餐厅,白朝朝望着价格不菲的菜单,表情十分犹豫。
“筝筝,要不咱们换一家吧。”
“别啊,就吃这家,我刚发了实习工资,请你一顿饭,小case。”
“谢谢你啊筝筝,我家出了事之后,大家见着我恨不得都躲着走,只有你不嫌弃我……”
“你当时不也没嫌弃我么?对了,叔叔的手术费用,我会帮你一块想办法的,你千万别着急,大不了我问我哥借嘛。”
“别了,我们家已经欠你哥太多了。”
“行行行,总之你别自己一个人扛就行。”
“对了筝筝,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刚通过面试了,一家房地产公司,我做销售,一套房子提千分之三呢。”
“朝朝……你大学学的可是服装设计,你不是想当设计师的么?”
“现在这个情况,当然是帮我爸还钱要紧。设计师都要从助理做起,工资太低了……根本负担不起我们一家的开销。”
“你说的有道理,等事情过去,你再做自己想做的工作也不迟!”
“对啊,而且我进的可是大公司呢,恒古你知道吗?宁江数一数二的房地产公司。”
“听着怎么这么耳熟……”
聂筝总觉得这公司在哪听过,恒古……这不是娄梵家的公司?
这真是冤家路窄……聂筝考虑半天,还是决定不要将这事告诉白朝朝了。毕竟房产销售也没什么机会见到公司的人大boss吧。
上菜后,白朝朝是真的饿了,吃起饭来完全没了形象,聂筝看她这样子,心里怪心疼的,又偷偷给她点了两个菜,让她带回去给白勇和她母亲吃。
“白朝朝,我们家里现在这么困难,你竟然在这吃香的喝辣的!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一声痛斥打破平静,白朝朝身形一颤,抬头一看,果然是她妈妈。
白朝朝母亲出门逛街,无意当中见着了白朝朝竟和聂筝在餐厅里吃饭,想到自己还要买菜回家做饭吃,连日里积攒的委屈和愤怒终于喷涌而出,她不顾一切冲进餐厅,那瞬间,像是将自己的所有不兴,全部归咎于了自己的女儿。
“妈,有事回家说,别在这丢人了行不行?”
“你现在嫌我丢人了?谁把你生出来的?”白朝朝母亲叉着腰一副要大吵一架的架势,“要不是你把你爸留下的三百万给了那个姓崇的杂碎,咱们家至于这么惨吗?”
“那个阿姨……”聂筝本来想着不要掺和人家的家事,可白朝朝母亲属实太过分,直接骂到了崇渐知头上,“崇渐知也是公事公办罢了……您这样骂他,不合适吧?”
“你是……聂筝?”
白朝朝母亲这才认出,眼前的人是崇渐知的妹妹,也是自己女儿最好的朋友。
“阿姨,我和朝朝已经吃完了,还给您和叔叔打包了两个菜,朝朝说您最爱吃鱼,这家餐厅的清蒸鲈鱼不错,到时候您尝尝……”
“甭跟我假惺惺的了,你们崇家这么有钱,你和我们朝朝是这么多年的朋友,我们朝朝之前帮了你多少?你是一点旧情都不念啊,狼心狗肺!”
“妈!你在说什么啊!”
“算了算了。”
聂筝拉住白朝朝:“先走吧,别在这里吵了。”
此刻餐厅的其他客人已经开始注意到了这边,为免影响别人,她赶紧拉住白朝朝,想要先从餐厅出去。
然而,白朝朝母亲却越说越激动,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目光后,她反而更加兴奋,低头扫了一眼餐桌,直接抄起桌旁的热水壶,就要往聂筝身上扬。
幸亏聂筝反应及时,赶忙朝后躲了一下,大半壶的水都撒到地上,可还是有几滴落到了聂筝用来遮挡的手背。
水壶里的水才刚烧开,还是热的,落在手上是火辣辣的疼,聂筝低头一看,手背已经红了大片。
“阿姨,您闹也闹了,泼也泼了,该走了吧?再不走,餐厅的保安会把您请出去,也不体面吧?”
气撒了大半,白朝朝母亲终于找回些许理智,甚至临走之前还拎上了聂筝打包的两道菜。
看着眼前的一片狼藉,白朝朝有些不知所措,只能一个劲的和聂筝道歉。
“对不起筝筝,我真的没想到……”
“没事啊,人之常情。”
聂筝捂住手,并没有让白朝朝见到自己的伤口,一直到家,原本只是微微刺痛的手竟然开始变得火辣辣的疼。
一看,手臂竟起了水泡。
聂筝无奈,只能去厨房找冰块来敷。冰箱里的冰块像是被冻了很长时间,和冰格粘在一起,很难取下来,聂筝自己捣鼓了半天,好不容易将冰块弄出来,竟见崇渐知进了厨房。
两人目光对上,都有些发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