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是崇渐知压根没想着回复她。
接到电话的Richard回到自己房间,聂筝就知道大概率是工作上的事情。
想到此前Richard和她说过,徵越的副总向崇渐知递交了辞职报告。
副总在崇渐知公司已经工作许多年,是崇渐知在徵越最得力的下属。
聂筝在徵越实习期间,也见过这位副总几次。三十多岁,一副干练的女强人模样跟在崇渐知身边,两人配合无间,是最默契的工作伙伴。
知道崇渐知工作忙,聂筝也就没再打扰他。
晚上,直到聂筝准备上床睡觉,崇渐知电话才打过来。
“今天怎么样?”
聂筝有些无奈:“你一定没看我给你发的消息吧。”
崇渐知在电话那头沉默了几秒,还死鸭子嘴硬:“我看了……”
聂筝不想和他争论:“行吧行吧,你说看了就看了吧。那你今天怎么样?工作还顺利吗?”
一提到工作,崇渐知立马眉头紧锁。他人还在办公室坐着,是碰到了一些棘手的事。
“怎么不说话?”
聂筝还在等对方回复,可崇渐知还没开口,电话那头就传来下属说话的声音。
“崇总,乔总已经到了。”
乔总?
聂筝反应两秒,确认自己没有听错。是乔理?还是乔星……
“我还有点事,一会儿再打给你好不好?”
聂筝忍不住好奇,在对方挂断电话之前问了句:“是乔理来了吗?我听那边在说乔总……”
其实她并不是想问乔理,而是想问乔星。 可如果直接问乔星的话,又显得她太小气……
“你耳朵倒是灵,一听乔理你就这么上心?。”崇渐知有些吃味,语气变得有些冷淡,“这事和你没关系。”
聂筝还想再说点什么,崇渐知却直接将电话给挂了。
手机那头忙音响起,聂筝怎么想怎么不对劲。
崇渐知也太过分了!
自己给他发消息他不回,打个电话过来也尽是敷衍,问他一句又好像吃枪药了似的。
聂筝想,我明明什么都没干,没和你生气就不错了……
越想越委屈,聂筝当即决定,再也不接崇渐知的电话了!
下了决定后,聂筝就盼着对方来电话,然后自己再决绝地讲电话挂断。可对方竟然……一个电话也没打来。
另一头。
聂筝并没有听错。崇渐知的确和乔理见面了。
在乔理住院期间,崇渐知为了面子上过得去,让Richard买了礼物探望过他一次。但乔理却并不领情,将礼物全都退了回来。分明是要与崇渐知彻底划清界限。
而乔理出了院后第一件事,就是来徵越挖墙角。
他之前和聂筝提过一次,想要在海外开一家制香公司,但理星主要业务领域并不涉及制香。
既然自家公司无人可用,乔理便盯上了徵越。
徵越的副总柳佳伊和他是旧相识,说起来乔理还算是柳佳伊半个学长,她大三的时候做交换生去海外留学了两年,去的正好是乔理的学校,细说起来,两人十几年前就认识了。
柳佳伊在徵越工作这么多年,对崇渐知算是忠心耿耿,而之所以能让乔理钻了空子,是因为只有乔理看出来,她对崇渐知有情。
付出一段感情却得不到反馈,只能看着喜欢的人守在别人身边。
哪怕是柳佳伊这样的女人也会觉得痛苦。
因为痛苦所以想要逃离。
乔理给她提供了最好的机会,让她离开宁江到海外工作,不仅报酬丰厚,遥远的距离还能让她忘掉这段感情。简直一举两得。
崇渐知不想放柳佳伊走,两人工作这么多年,已经有了深厚的默契,柳佳伊的工作交给谁崇渐知都不放心。
事情有些棘手,崇渐知心里本来就烦,和聂筝通电话时,她又主动提到乔理。
一听这个名字,崇渐知的火就噌噌往上窜,他气乔理这个卑鄙小人竟然敢来自己这里挖墙角,又气聂筝对乔理这个名字这么敏感。
更多的是他吃醋了。
两人两天没有联系。聂筝在村里整日忙着工作室的事,还要处理部门的工作,简直忙的脚不着地。
工作一忙,自然也就少了些想崇渐知的时间。
晚上躺在床上翻出手机,发现对方一条消息都没有。聂筝气得在床上打滚,弄出很大动静,让隔壁的陈华老人都忍不住用拐杖敲墙。
“死丫头,给我消停点儿!”
聂筝一下噤了声,再不敢扑腾。
“崇渐知,我再也不理你了!”
说着不理他,心里却又惦记着。
聂筝晚上又梦到崇渐知。以前做的梦大都是小时候,她是还不到膝盖高的小女孩,哥哥是穿着校服的大学生。
这回竟梦见了长大之后的两个人。
聂筝在梦里穿着一身礼服,应该是在参加什么宴会,崇渐知在众人面前拉起她的手,将她带到一间昏暗的屋子。
然后就莫名其妙的吻到了一块,崇渐知直接将她抱起来甩在床上,直把聂筝甩得迷迷糊糊,她好像知道自己在做梦。
还是个旖旎的春梦。
梦里他们正这样那样,缠绵在一块,简直不可描述。
敲门声传来。
聂筝从梦里被拽了出来。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只觉得浑身都汗津津的,像刚被从水里捞出来似的。
“谁啊……”
她声音有些哑,像被扫了兴,艰难爬起来准备开门,顺便再质问一下对方为什么打扰自己睡觉。
跌跌撞撞到门口,拧开门锁的瞬间,风从外面灌进来,吹得她一个激灵。
终于清醒了,可眼前的人却差点又让她以为自己在做梦。
有些不敢置信的喊了声“哥”。
没错,此时此刻站在自己面前的正是一脸风尘仆仆的崇渐知。
掐了自己胳膊一下,聂筝又转头看了看墙上的挂钟。
早晨八点钟。
“你怎么会突然冒出来?”
崇渐知呼噜一下聂筝睡得乱糟糟的头发,抬腿进了她的房间。
“你说我怎么冒出来的?我坐了一个小时的飞机,又开了三个小时的车过来的。”崇渐知放下行李,又将外套给脱了,“你这个小没良心的,这两天一个电话都不给我打。”
聂筝使劲眨了眨眼睛,看见屈腿坐在沙发上的崇渐知,他似乎赶了很久的路,下巴上都有胡茬冒出来,看起来有些沧桑,可真的……很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