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补了两千字)皇太后的銮驾到了习礼亭旁,年近六旬,精神还很不错,在身边有个蒙着面纱的年轻的少女搀扶下,来到布粥放粮的亭子旁,看到王贞儿,皇太后脸上淡淡的道:“瑜儿,去帮帮贞儿姑娘,给百姓们打粥放粮。”
瑜儿?
这蒙着面纱的少女,是郎家老国公的嫡孙女,郎瑜?
少女走到王贞儿身边,两人年龄相近,一身装扮却相差甚远。
郎瑜一身衣衫,识货的人能看得出来,是云锦布。
云锦是御用的贡品,分为织金、库锦、库缎、妆花,经常赏赐给勋贵与大臣。
妆花是云锦中制造技术最复杂、最华丽的提花丝织品。其特点是用色丰富,图案精美,可以在缎、绸、纱、罗等丝织物上用“挖花”技法织出彩色纬花图案。
郎瑜今日穿的是库缎中的暗花,比较内敛的,但是布料也看得出来,很珍贵,还带了面纱,遮住了的脸。
按理说,书香门第的女子比勋贵的少女要更守规矩,勋贵女子没有文人的女子那么遵从礼教,规矩也没有这么多,比较随性。
可是今日正相反了,书香门第的王贞儿身穿最普通的布衣,素面朝天,没有妆容,在这里帮煮粥发粥。
勋贵贵女郎瑜却一身贡缎云锦,头上饰品精致华丽,脸上还蒙着面纱,站在粥棚里面,感觉有些奇怪。
皇太后望向小胖子韩王,和煦的道:“小六子,你是越来越懂事了,筹集善款、建功德碑,还有这些粥棚,都是你安排的?办的很好。”
小胖子韩王躬身道:“不敢当皇祖母的夸奖,都是府里的人办差用心,孙儿也没出什么力。”
皇太后望向小胖子身后,最后看向相貌不俗,儒雅飘逸的贾环,心中有了猜测,问道:“哪一位,是解元郎?”
贾环只好站出来,给皇太后见礼。
皇太后笑着点点头道:“不错,是不错。”
也不知道皇太后,她说什么不错。
“小六子,你也不用跟着我了,你和贾环,还有你的属官们,一起去帮贞儿姑娘、瑜儿给百姓们布粥放粮吧。”
嗯?
燕王与楚王忍不住望向蜀王,娘家人是大雍第一大外戚豪门不是吹的,拉拢贾环,竟然惊动了皇太后。
小胖子韩王高兴的走向王贞儿,贾环、章童、马盛光等人跟在后面。
皇太后亲自去到功德碑前面,在皇子、勋贵、大臣们也站在前面,职务小的官员站在石碑的后面,在几万人的见证下,皇太后轻轻拉开红绸,遮挡的功德碑才露了出来。
百姓们欢呼大喊,“皇太后仁慈。”
这仪式是韩王府想出来的,已经提前告知皇上与皇太后了。
功德碑露出来,布粥放粮也就开始了。
十口大锅前面都排了长队,开始给老百姓打粥,发粮食。
皇太后看着功德碑,上面第一行是皇子、宗室王爷,第二行是国公,郎家的两个在第二行,两个名字在第三行。
皇太后很满意的点点头,石碑后面站在忽然传来小声的话语。
“这怎么有一个,才捐了两文钱?”
燕王等人觉得这声音有点熟悉,一时间也想不起来是谁。
冯唐捐两文钱,赫然写在石碑后面最下面一个。
这也太吝啬,太狂妄了吧。
皇太后听到议论声,走到后面,望了一眼,皱眉道:“冯唐?”
燕王在旁边,忙告诉皇太后,这是丰台大营的神武将军。
皇太后皱眉不悦的道:“怎么如此无礼?”
这大雍善堂,皇上是以皇太后与皇后的名义办的,你捐两文钱,是几个意思?
故意要与皇太后、皇后娘娘作对吗?
燕王见楚王脸上发白,心里太高兴了,冯唐是投靠楚王的人,燕王是知道的。
燕王看到在臣子中的朱康,招手道:“朱康,这是怎么回事?冯大人家境如此困难吗?只捐了两文钱?”
朱康上前见礼,恭敬的道:“一开始,还没打算做功德碑的,育婴堂去找人募捐,冯大人的嫡子冯紫英,替冯大人捐了两文钱,后来知道要建功德碑,刻名与碑上,让百姓知道捐赠者的名字,冯家又追加捐了几千两银子。”
这是说冯家原来没想捐什么银子,知道有功德碑了,怕影响不好,才追加的。
站在人群中的冯紫英,涨红了脸,此时忍不住了,愤怒的道:“朱总管,我已经追加捐了银子,为何功德碑上,还刻我们捐两文钱?”
朱康面带笑容的道:“捐银做善事,是为老百姓做好事,为了让老百姓铭记大家的善心,感谢大家的功劳,树碑立传,记功载德,这石碑才被称为功德碑,皇上告诫我们殿下,大家捐献的每一笔钱,不论多寡,都必须记录下来,你们家捐的钱,自然也要刻上去了。”
冯紫英气得说不出话来,朱康说的话,也是说得通的,皇上让韩王府每一笔善款都要登记下来的,虽然明知道韩王府是故意整冯家,也真没法反驳他。
勋贵与臣子的哄堂大笑,韩王府的这番操作,明显是故意报复冯家的,报复冯家第一次募捐,只捐了两文钱。
燕王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淡淡的笑容,扬声道:“所言甚是,这每一笔的捐赠而来的钱财啊,无论其数量多寡,皆应详细地登记造册、记录在案,万不可有丝毫遗漏或是少记之情况发生呐!毕竟,这些善款皆是众人的一片赤诚之心汇聚而成,我们必须要做到账目清晰、公正透明,如此方能不辜负大家的善心义举呀!”
勋贵与臣子们都不傻,韩王府明显是要搞臭冯唐的名声,没人愿意多管闲事,大多数人抱着看戏的心态,幸灾乐祸的望向冯紫英。
尊卑有别,冯紫英哪敢跟燕王顶撞,憋屈的退到人群的后面,不敢再露头。
冯家这脸,是丢定了。
小胖子韩王高兴的在王贞儿旁边帮忙,打粥,发饽饽给平民百姓,每个人还发三斤粗粮,忙的不亦乐乎。
郎瑜身旁有丫鬟的,贾环自然不会上前献殷勤,郎瑜学着王贞儿的样子,给平民装粥,眼睛还不时偷偷打量贾环,俊雅不凡,带着斯文灵秀的书卷气,真不愧是今科解元郎。
人有些太朴实了,怎么不上来帮忙?皇太后都给你机会了。
莫非,解元郎是害羞?
郎瑜心里瞎猜着。
郎瑜带有两个丫鬟,丫鬟负责拿碗,郎瑜给她打粥,打满了,丫头就递给前面的平民。
另一个丫头拿着饽饽,粮食发给平民。
…………
秋桐十七岁,原来是贾赦屋里的丫鬟,贾琏早就看上她了。
贾琏久不久去贾赦屋里请安,趁贾赦不注意,言语上都有挑逗,秋桐也是经常暗戳戳与贾琏暧昧互动。
两人属于心里已有奸情,还未得手。
没想到贾赦会将秋桐赏给了贾琏,真是随了两人的意。
加上尤二姐怀孕,贾琏昨日就留在秋桐屋里,两人如胶似漆。
(原着中,王熙凤先哄秋桐,给她体面,让她去对付尤二姐。
进府之后,两人都住进贾琏的后院,秋桐常常在尤二姐的窗外嚷嚷:
“先奸后娶没汉子要的娼妇,也来要我的强”。
来辱骂尤二姐,意思尤二姐没进门前,与贾琏勾搭成奸,是不守妇道的淫妇。
后厨的人怕王熙凤,给尤二姐送的都是冷饭剩菜,荤腥都不见一点。
平儿见尤二姐可怜,经常私下让小厨房给二姐做点饭菜,被秋桐撞见,秋桐跑到王熙凤那儿饶舌告状,说平儿偷吃。
吓得平儿也不再敢给尤二姐送饭了。
秋桐又听凤姐煽风点火,说尤二姐现在最得贾琏的宠,王熙凤自己都要让三分的。
秋桐听后,一蹦三尺高。“奶奶这么贤惠,我可做不来,我要和她这淫妇做一回,让她知道我秋桐的厉害!”
之后,秋桐又跑到贾母和王夫人那儿告尤二姐的假状。说尤二姐天天在家里哭丧着脸,咒骂她和凤姐。
贾母居然就信了,也不再喜欢尤二姐了,贾母当时的重心,放在宝玉与黛玉院里,只在哪里埋有眼线,在贾琏院里就没有了,受了秋桐的蒙蔽。
秋桐自以为在荣国府混得风生水起,每天耀武扬威,秋桐几乎一日几次,去辱骂、欺凌尤二姐。
尤二姐受尽委屈,身体一天天消瘦下来。又怀有身孕,贾琏还算有心,给二姐请了医生,谁知腹中的孩子居然被这个庸医打掉了。(庸医应该是得王熙凤授意)
凤姐似乎也挺着急,叫了算命的来算卦,说尤二姐是被属兔的人冲了。
而全家只有秋桐属兔。凤姐劝秋桐出去住几个月。
秋桐哪里肯依。大骂尤二姐:“她哪来的孩子呀?谁知道是谁的?谁不会生孩子?过个一年半载,我也能生!”
周围的人听到秋桐如此粗鄙不堪的语言,又想笑又不敢笑。
正好邢夫人来了,秋桐一阵子哭诉,说:“二爷要赶我走呢。”
邢夫人骂贾琏道:“她好歹是你老子赏的,你不要她,就还给你老子吧。”贾琏也不再吭声了。
正所谓墙倒众人推,连丫鬟们都对尤二姐爱理不理。
一天早上,平儿实在看不过,命丫鬟们去服侍二姐,没想到,二姐已经吞金自杀了。
曹大家写完尤二姐去了之后,就没写秋桐了。
可想而知,以凤姐的手段,加上秋桐的鲁莽与愚蠢,凤姐想要灭掉她,再简单不过了。)
初七,秋桐与尤二姐算是同时得到贾府长辈许可,成为贾琏的妾。
不一样的是,这次尤二姐住进来邢夫人旁边的小院,有了自己独立的小院。
秋桐则住进贾琏的后院。
初八早上,贾琏出去之后,王熙凤去秋桐的屋里,笑着说,秋桐与尤二姐都是二爷的妾,看不出来秋桐比那位差在哪里了,怎么尤二姐能有独立的小院子,偏委屈你跟我住一个院子?
在王熙凤的一番鼓动下,秋桐也心中觉得不公平了,吃过了午饭,就去了尤二姐的院子。
秋桐进院后,言语上,对尤二姐极尽侮辱,骂她不知羞耻,没进贾家的门,就在外面与贾琏苟且几个月了,也不知道贾琏回来贾府的夜晚,勾搭了多少个野汉子,不知羞耻的荡妇。
尤二姐还是软弱的性格,被秋桐欺负,心里委屈,有心辩几句,听到秋桐说是得王熙凤的授意,又不敢回嘴了。
秋桐骂完觉得舒服了,才回去。
这次进府,尤二姐身边的丫鬟没被王熙凤调走,还添了贾母与邢夫人的人。
等秋桐走之后,贾母与邢夫人便得到消息了。
邢夫人带着几个人,直接去到贾琏院子,骂了秋桐一顿,最后命令秋桐以后不许踏进尤二姐的院子一步。
贾母这次没被蒙蔽,派琥珀去叫王熙凤。
贾母心里明白,这事没有王熙凤的撑腰,秋桐绝对不敢如此猖狂。
贾母训了王熙凤,如果贾琏的后院,都管不好,以后就先不要管家,专心先管好自己院子。
王熙凤很震惊,没想到贾母为了尤二姐,对自己如此不留情面。
贾母是为了尤二姐腹中的孩子,这次没受蒙蔽,才知道尤二姐如此软弱,被人欺上门,都不敢吱声。
贾母打发了王熙凤之后,派人叫来尤二姐,怒其不争的道:“你也是真是个没用的,你与那秋桐,都是琏儿的妾,你怎么就傻站着,被她辱骂,不敢还嘴?”
“你为何如此怕她?你怀里有了孩子,现在忍气吞声,将来孩子怎么办?孩子出来之后,也一起让她欺负吗?”
“你不立起来,如何能在这府里待下去?你屋里有丫鬟,有事你让丫头来找我,我还可以看几年,以后你要靠谁?你自己要想好了。”
尤二姐听了贾母的一番话,心中似懂非懂过,求了贾母,想去东府见一见自己的母亲与姐妹,贾母答应了。
尤二姐去了一趟东府,尤夫人问清楚之后,心中明白了那边的大致情况,就教了尤二姐该找谁,以后怎么做,才能有安稳日子过。
尤二姐回到荣国府,直接去求见了邢夫人。
邢夫人让尤二姐进来,尤二姐进了屋,就给邢夫人跪下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