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帮唱?你要唱歌?”
发问的是百里权,他对这个萧府的表小姐很是关注。
丽贵妃在旁边看了一眼百里权,心里有些不舒服,江图南那双眼睛真的像极了先皇后,不过可惜,只有那双眼睛像,要不然她可能真的要做些什么。
“回皇上,是的。”
江图南狡黠一笑,百里权看着江图南这个样子,有了几分兴趣,
“好!若你唱的好,朕重重有赏!”
皇后有些欲言又止,丽贵妃也有些不开心,没想到皇帝这么多年还忘不了先皇后,只是一双眼睛那么像,就如此上心。
广平王妃没有说话,她只看结果。
江图南朝洛云轻点点头,洛云轻则明白了江图南的意思,开始弹奏刚刚江图南给她的曲子。
“今天我寒夜里看雪飘过
怀着冷却了的心窝漂远方
风雨里追赶
雾里分不清影踪
天空海阔你与我,可会变
......”
江图南其实也是在赌,今日宴会上看,江图南心里觉得广平王妃并没有传说中那样残暴,她眼中看到的只是一个失去爱女的母亲。
虽然萧怀民等人觉得不宜用母女之情刺激广平王妃,她此刻却希望这首歌能够让广平王妃想起那个恣意快乐的荼霜郡主。
百里权有些被惊到了,江图南这么一个小娃娃,歌声却好像充满了故事(江图南:我装的),萧怀民在一旁看着江图南,也是有些眼眶湿润,是啊,她一个十六岁的娃娃,拖着病体漂泊至京都,这一路上应该吃了多少的苦。
“多少次,迎着冷眼与嘲笑
从没有放弃过心中的理想
......”
不知道为何,江图南的歌声明明舒缓,但让萧明绪听了有一种热血感,萧明瑞也难得有些动容。
安国公旁,国公长孙纪奕珩对着他爹也就是刑部尚书纪廉问道,
“父亲,这就是姑母说的那个江姑娘?”
纪廉点点头,纪奕珩勾了勾唇,眸子透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这江姑娘果真是特别。”
旁边纪廉的二儿子纪奕宸吊儿郎当地说,
“哥,你又觉得特别了?上回你看见那个卖瓜的阿婆你也觉得她特别,因为她收钱不看客人给多给少,你说她有一种大隐隐于市的遗世独立感,后来才发现她只是单纯不识数。”
纪奕珩:......
“闭嘴吧你。”
纪奕珩给了纪奕宸一个爆栗,纪奕宸便不敢再说话了。
“仍然自由自我
永远高唱我歌
走遍千里
......”
仍然自由自我,永远高唱我歌。
也许此曲过后,江图南并未能改变什么,可是至少她努力过,就如同也许她最后还是如同剧情一样死于非命,但是她此刻也绝不会服输。
或许自己不应该牵扯进来,但就当自己当一回活雷锋了,毕竟发扬雷锋精神是每一个社会主义接班人的必修课。
但行好事,莫问前程。
“好啊,朕听着这首歌竟然好像回到了当初少年时。”
百里权眼里全是回忆,眼前又浮现了那个女子的面容。
“王妃,怎么样?可还满意?”
广平王妃敛着眼,目光看向他处,
【娘!我不要成亲!我以后要当女将军,才不要被困在这些个深宅大院里!】
【为什么您年轻时可以随父亲上战场,我就要规规矩矩地做一个您手里的提线木偶!】
【娘,我虽然被这病痛束缚在了这一张小小的床上,可是我的灵魂永远是自由的,谁也困不住我。萧明钺也不能。】
【愿自歌自舞自开怀,无拘无束无碍。】
广平王妃从记忆中抽离,抹去眼角泪水,她的霜儿若是还在,应该跟洛云轻一般大了。
也许她已经是一个女将军了,又或许,她已找到相伴一生的人,有了自己的孩子。
“既然已经将功补过,那就责罚就免了吧。”
百里权见广平王妃不再计较,便也放松了许多,
“江小姐的这首曲子,依朕之见,可以得今日的彩头。”
太后有些不赞赏,
“皇上,哀家认为今日纪家小姐纪灵越应得头名。”
“诶,纪家小姐的画确实不错,可是江图南的曲子更有新意。”
“皇上这话武断,怎么能只看新意不看才学呢?”
“母后此言差矣,江图南唱得也不差,怎么就不看才学了。”
江图南:别别别,皇上你别这样,我压力很大。
皇后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心道又开始了。丽贵妃只当没听见没看见,皇上和太后斗嘴已经是常态,她还是不要说话的好。
殿中其他人:......
“不如这样,纪灵越依旧是头名,这南海珍珠就给她了,朕自己再出个彩头给江图南,如何?”
太后稍微有些不悦,这皇上对江图南的态度是不是有点太不一般了,这不是一国之君应该有的行为。但当着这么多人的面,太后不好直接点出,便只能先同意。
二皇子百里灏也多看了江图南一眼,父亲对这女子的态度太明显了。
“江图南,你可有什么想要的吗?”
江图南认真思考,自己到底是要钱呢,还是要钱呢,还是要钱呢?
直接要钱会不会不太礼貌?
万一钱没要着,惹怒皇上被拉出去砍头就得不偿失了。
“我想请皇上赐一把琴。”
江图南此言一出,众人反应各有不同。
二皇子百里灏倒是有些耐人寻味地看着江图南,冷清妍心中已气急败坏。
萧明绪却是心中奇怪,他记得江图南说过她不会抚琴。
“你还会抚琴?”
百里权饶有兴趣地问,
“不会,我求此琴是为了云轻姐姐。昨日云轻姐姐让琴给冷家小姐,今日我便为为云轻姐姐求一把好琴。”
“好!难得你有这一份好心,那就把朕的龙吟涧泉给你。”
皇后听此,眉头狠狠皱在了一起,旁边丽贵妃也满脸不乐意,
“皇上~那把琴可是前朝制琴大师的封山之作。”
百里权摆摆手,
“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更何况朕是一国之君,自然要说到做到。”
江图南直觉这琴肯定很贵,因为直到宴会结束,她也没看见这琴长什么样子,全程被包装的严严实实。
宴会结束后,萧家所有人如释重负。
上马车前,江图南被萧明钺拦住,
“江表妹,今日之恩,我萧明钺铭记在心,往后若你有需要,我必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江图南不甚在意,
“云轻姐姐一直未曾亏待过我,我只是知恩图报。”
萧明钺有些感动,
“表妹你还把求赏赐的机会,用来给阿云求了龙吟涧泉。”
江图南做出思索的样子,
“确实,本来我是想要求金银的,但是怕这样不礼貌,所以求了把琴,大表哥你先别感动,记得把琴的钱报给我,谢谢。”
萧明钺:?
“表妹。”
萧明礼和其他两人也走过来,
“今日之事,多谢。”
萧明礼正经规矩地行了一礼,旁边萧明瑞也跟着行礼,
“多谢。”
“谢了,小南南。”
萧明绪抛了个媚眼给江图南,萧明礼额角跳了跳,一拳捶在萧明绪背上,
“你再拿跟我长得一样的脸做这么恶心的表情,我就让父亲把你送到三百里外的山上去读书。”
江图南有点不知所措,有些害羞地开口,
“大家这么感谢的话,那就都给点钱吧。”
萧明礼&萧明绪&萧明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