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守言说得没错,江图南可以感觉自己的身体在一天一天变好,而且好像从纳赭园回来之后,恢复得更快了。
之后的几日,江图南在女学过得也是平平淡淡,除了偶尔来自洛升泰这个文科老师的提问,也有来自冷义康这个理科老师的关爱。
只是冷清妍对此好像有些不满,但是从她的反应可以看出,她有些怕冷义康,听叶如蓁说,冷清妍本应该和她父亲去豫州,但是因为她自己的坚持,所以跟着冷义康留在了京都。
江图南在心里再次感叹一声,跟着叶如蓁,瓜管饱。
在女学上课的时候,江图南每次选座位都是挑后面,因此也老是碰见上官若怡。
上官若怡是溪云院的袖令,相当于一个班级的班长,每次上课她都要坐在靠后的座位,这样也能对其他人的动态有了解,所以这几日江图南和上官若怡的关系倒是好了许多。
“你今天怎么来得这么早?”
上官若怡基本是溪云院来得最早的那一个,让她意外的是,往日喜欢踩点到的江图南,今日却来得很早。
“因为昨天晚上睡得早,不过今日上午是什么课啊?”
和男院一起上课的地方在善言堂,位置夹杂在男院和女院的中间,其余的课程大家都是各回各院。比如女子这边的礼学课,女红瓶花什么的,都是在女学专门上课的地方进行学习。
只是让江图南不解的是,既然已经分了院子,为什么上课依旧是将四个院子的学生混合在一起,所以有时候相同的一节课,同一个院子的人都是分批去上的。
按照叶如蓁的说法,一堂课上总有表现最好的学生,那么总有人去当陪衬,如果一堂课上全是月华院的贵女,谁去当这个陪衬都会叫人心生不满,所以要将四个院子的人混在一起,这样就算那些重臣之女就算表现不好,也有后面等级院子的人垫底。
回想起这个,江图南又默默地翻了个白眼。
“今日上得是礼法,听说之前教我们的礼仪女官生病告假了,今日会来个新女官。”
上官若怡手中拿着一本册子,那里记录的是每次上课时候溪云院的人员名单,
“小南,你明天要去太医署,而我要去礼部,咱们明天不能当同桌了。”
江图南想起上官若怡的父亲是礼部郎中,所以她去礼部也正常,
“你父亲是礼部的郎中吧,你去礼部会跟着你父亲一起吗?”
江图南这时候才想起,如果她当初去的是礼部,到时候求萧怀民捞捞会不会更加容易。不过她转念一想,萧怀民身居高位,若是让他为了自己的小事动用职权,恐怕让其遭人议论。
这种好事还是留给萧明礼吧,毕竟他是男主,到时候自己和萧明绪大概率都会求他捞。男主嘛,成长总不会是一帆风顺的,自己这是在历练他。
“是啊,我对其他国家的文化很感兴趣,所以我去了礼部的主客司。”
“那你为什么不去鸿胪寺?”
江图南不解,在鸿胪寺应该能够了解的更多。
“我报了鸿胪寺的辅修课程,但是被驳回了,说是人满了,所以我报的礼部和太常寺。”
“什么?还会被驳回,我以为只要报了就可以去上课。”
江图南本来还奇怪,当时报名的时候,看着明明有许多人都要去鸿胪寺,但是她之前去上课的时候看起来却没有那么多人,原来其他人是被刷下去了。
“对啊,一个官署只有那么多的精力,如果去的人太多了,自然会被筛选掉一些。”
“筛人的标准是什么,我看去鸿胪寺的人比你差的人大有人在。”
比如她自己。
上官若怡不在意地说道,
“随机抽签,官署的官员抽到谁的名字,谁就上。”
“这也太随便了吧。”
江图南没想到居然是用这么草率的方法,一旁的上官若怡看着走进来的溪云院学生,在其对应的名字后面打上了勾,
“其实这个操作的空间很大的,对于我们而言,最好选一些有熟人的官署,这样进去的概率就大一些,所以我第一个选的是礼部。”
上官若怡有些可惜地说道,
“本来我以为你也会选礼部的,这样我们明天还能做同桌,结果你选了鸿胪寺,不过你的表哥在鸿胪寺,你选鸿胪寺也挺好。”
江图南明白了,原来自己可以进鸿胪寺是因为萧明礼的原因,突然有种走后门的感觉。
江图南周围的位置渐渐被坐满,叶如蓁和纪灵越路过江图南的时候打了招呼,只是她们的位置在前面,所以只能依依不舍地离开。
等到上课的时间,所有人都已经坐好,这时从外面走来一位身着女官服饰的老人,江图南仔细一看,这不是洛云轻和洛风软她们外婆吗,就是那个什么乡君。
身在月华院的洛风软看见成章乡君,有些不太开心,默默地低下了头。
看到成章乡君,江图南只觉得有种不祥的预感,果不其然,只听成章乡君开口道,
“老身就是你们礼法课的老师,今后由我来教导你们,只是我认为,礼法这个东西不是嘴上说说,更是从一个人的身上表现出来,现在所有人都给我站到院子里去。”
此言一出,众人都议论出声,有些摸不着头脑。
“还不快动!”
成章乡君掏出了一把戒尺,重重敲击在前面学生的桌子上,发出了巨大的声响。
“是金戒尺!”
有人在惊呼出声,江图南连忙问旁边的上官若怡什么是金戒尺。
“那是先皇赐下的金戒尺,用它上可训诫皇亲国戚,下可鞭笞平民百姓,就算是皇后娘娘,也要对这金戒尺避让几分。”
“最后一个出去的,受三下戒尺。”
成章乡君此言一出,所有人跟逃命似地往外面跑,江图南边跑边庆幸道,
“嗨嗨嗨,幸好咱们位置靠后,那些坐在前面的人可有福了。”
此时坐在第一排的冷清妍被挤的出不去,百里言初身边的小跟班推搡着周边的人,硬生生地让出了一条路,叶如蓁和纪灵越因为坐得靠近,两人手拉手费力地往外走,也总算到了院子里。
成章乡君看着眼前慌乱的众人,嫌弃地摇摇头,
“简直没有一点仪态可言!不知道上届女官都是怎么教你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