碧波荡漾的鸭绿江,如同一块碧绿的玉石,纯净无瑕!
前世时,李沧浪曾经跨越此江,那时江水污染不堪,今日却是清澈至极,宛如新衣初换。
马蹄落地,骑军们纷纷下马,任由马儿悠然在鸭绿江畔饮着清凉的水。一旁,侯君集和李绩见李沧浪到来,不禁面露惊愕。
“太子殿下,你怎么这么快便跨越鸭绿江?”侯君集目瞪口呆地问道。
“没错!东海那儿的战舰根本无法实施登岸之战,我们都预计你会率陆军翻山越岭,若如此,必定会耗时甚长。我还料想你们先锋部队速度会放缓呢。”李绩亦是感慨万分。
令李绩万万没有想到,李沧浪竟然带领大军直接沿朝鲜海边席卷而来!
侯君集则更感疑惑:“先锋军怎么仅剩下一万骑兵了?”
一路上,侯君集和李绩的部队损失微乎其微。出兵之初各率五万,如今抵达鸭绿江,也只不过折损千余兵卒。而三万的先锋军此刻仅存万骑,怎能不让他们惊讶!
“难道你们果真是由海上来的,因此损失了两万人马?”李绩胆怯猜测,却得到了侯君集频频点头的默认。
李沧浪微微一笑,心下却暗自腹诽,这侯君集和李绩对自己未免轻视了!
此时薛仁贵连忙接口:“一万驻守东莱,护卫马匹及物资,还有一万守在卑沙城,照管大型战船。岂能在海上损兵两万?在太子殿下威猛无敌的领导下,绝无此类事发生的。”
薛仁贵恭维的话如蜜糖,甜蜜又谄媚。听他提到那所谓的“大型战船”,李沧浪心中微微一梗。
“何谓‘大型战船’?这称呼不佳。”李沧浪淡然摇头。
“那你认为应该叫什么呢?”薛仁贵追问道。
“不如下令称它们为‘战舰’如何?”李沧浪提出。
“战舰?哈!真是威武的名字!”薛仁贵立即表示赞同。
侯君集和李绩在一旁听到,却是满腹狐疑,不明其中含义。
“那些战舰助你们横渡大海,且毫发无损?”李绩异常惊讶地问道。
“当然是安全无恙,哪里会有危险!战舰乃少主亲身策划督造,总数过百艘。即便在狂浪翻滚的海面航行,也安稳如平地。”薛仁贵谈论起战舰来滔滔不绝。
侯君集和李绩倾听其描绘战舰的威猛神采,眼中不禁流露出向往和期盼,都恨不得登上海舰,领略一番大海之韵。
“哇!果真是太子殿下一出手便不凡!连前朝都头痛的航海问题,到太子手上就迎刃而解了。”侯君集频频施礼,感叹道。
“等攻克高句丽京城,我便坐战舰归国,也要亲验一下这神秘的战舰!”李绩哈哈大笑着应声道。
“鸭绿江对岸的城市是哪一座?”李沧浪摊开地图,话题转回了正轨。
闻言,侯君集和李绩立时恢复庄重:“烈言城,穿过烈言城,便是高句丽王城。”
侯君集指向地图上的城池,依次解释。
“就选烈言城为突破口,我要在明晚听见烈言城失守的消息!”李沧浪指尖狠戳地图上“烈言”二字,郑重宣告。
“请让臣下领军,定能拔下此城!”侯君集立刻请命。
李绩虽然稍显滞后,但也连忙举手表示请求。
李沧浪微挥手指:“不必争了,你们两人联手,率十万人围城猛攻!烈言城距离高句丽京城那么近,就让烈言成为他们的噩梦,震慑王主之心!”
“遵命!”
“遵命!”
侯君集与李绩接令,即刻领军渡江。当夜,江上人马喧嚣,两国兵马在此对峙。
烈言城主并非庸懦之人,他明白唐军渡江后会立即来袭。于是他提前领大军守候在江的那一边。
一见唐军涉水而行,他下令弓弩手立即射击。猛烈的箭雨扑向初渡的唐军,造成了巨大的阻力。宽广的鸭绿江使快速横渡变得异常艰难。
但箭雨再密集,侯君集和李绩也并未退缩,坚决催促兵马疾速渡江。等到船只即将抵岸时,船上唐军几乎被箭矢杀戮殆尽。剩下不多的人还未上岸,便被高句丽士兵斩杀。
唐军遭受重大损失,登陆受阻,让侯君集和李绩心急如焚。目睹鸭绿江畔彻夜不断的战斗呼喊,李沧浪眉头紧锁,遂亲往查看。
“烈言城城主亲率军抵抗,在对岸布防,大军难以成功登陆,承受了严重的损失!”薛仁贵早在探查时便了解情况,见李沧浪出门,立刻上报。
“烈言城……”李沧浪喃喃念叨着,原以为只是小事一桩,未曾想竟有如此麻烦。
“将军侯君集与李绩部恐已折损万人,这是我们唐军踏入高句丽境内以来遭受的最惨痛损失了!”薛仁贵接着禀报。
鸭绿江,确实不简单的一江水……
李沧浪默然低语,忽然望着薛仁贵笑问:“既然舟船攻势不利,不如就在江上架座桥直抵对岸吧?”
薛仁贵闻言瞠目结舌。
此刻李沧浪已经接近侯君集和李绩。他们二人自然也听到了此番话,如闻异象,震惊万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