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仙宗---碧莹山。
山中的灵气非常充足。
满山遍野全是灵植灵药。
那名为太初的丹炉,自打从那裂缝空间里出来,就爱上了这片土地。
每个灵药田都薅几颗灵草灵果什么的。
但山上的生灵谁也没在意。
反倒是那太初炉不好意思起来,直接将吃进去的灵植炼化成一炉丹药分给了山上的生灵们,率先道了歉。
没一会,山中生活的生灵精怪便与丹炉打闹成了一片。
岳芽躺在月玄居门口的躺椅上,看了一眼围着丹炉夸赞的生灵,便不再多管。
毕竟自从知道太初炉有灵后,就猜出了它应该是能炼制一些简单的丹药的。
所以并没有多么震惊。
现在是眼看着自己的寿元越来越少。
那一柄悬在她脑袋上名叫铺路石的剑始终没有落下。
没有尘埃落定前,岳芽怎么也不踏实。
直到岳芽感受到了裂缝空间里的法阵有所异动,才彻底放下心来。
......
...
在一个未知的寝殿内。
不是凡品的香炉缓缓飘出袅袅青烟。
香炉被放在这个无一处不彰显尊贵的房间里。
寝殿外站着精装打扮的女子,一看就不好惹的样子。
两个女子不屑的扫了眼被拦在门外,一身粉纱薄衫的娇眉男子。
只见那男子死死的搅着手中的丝帕,牙齿咬的咯咯作响,狠狠地盯着紧闭的寝殿。
‘霹雳啪啦!’
好几声瓷器碎裂的声音从殿内响起。
门口站着的两个女护卫瞬间就收了那不屑的眼神,默契的垂头当个鹌鹑。
‘嘭!’
寝殿的门被人大力的推开,身着一身金红相配的华服少女气势汹汹的从门里迈了出来。
可奇怪的是,这女子的发髻歪了,衣衫也不整,脸上还多了一道冒着血珠的划痕。
“真是不知好歹!”
样子有些狼狈,看上去像是被人给打出来的。
“呀!公主!您这是怎么了呀!”
身着粉纱的男子,抖落着手中的手帕给那位少女拍着身上不存在的灰。
看到她脸上的伤眼眶都红了起来,声音哽咽的给她擦伤口上冒出的血珠。
“嘶......没用的东西!”
许是被弄疼了,又或许是憋了一肚子的火气没地方撒。
那公主二话不说直接甩了那粉衣男子一嘴巴。
直接把那人扇倒在地,一口血混合着两颗被打碎的大牙吐了出来。
但男子顾不上还在发蒙的脑子,全凭着本能跪在地‘邦邦邦’的那位打他的公主磕头道歉。
“公主!公主!花奴错了!花奴可是对公主痴心一片呐!求公主开恩呐!”
门口站着的两位女护卫,相互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里看出了无奈,又都垂下头,眼观鼻鼻观心。
那公主听着男子有些口齿不清的哭喊,越听越是心烦,狠狠地一脚将人踢出去了老远。
指着气急的受伤的小口子道:
“瞧你献上的人给本公主伤的!”
粉衣男子呕出来一口血后,都顾不得擦,直接跪地膝行道公主身边。
“伤了公主之人您打杀了便是。只有花奴对公主才是真心的啊公主!”
粉衣男子本想伸手拉那公主的衣角,却发现自己手上有血,慌乱的擦在身上后,才小心翼翼的扯住了公主衣摆。
“公主......你看看花奴呀!疼疼花奴呀!”声音那叫一个凄凄艾艾。
但那公主毫不动容的从男子手上撤回自己的衣摆。
“本公主不管你用什么办法!限你天黑前让屋内那位主动现身于我,否则——”
她后退一步,弯下腰,掐住了男子的下巴,经过修制的指甲已陷入了男子的皮肉,又几滴鲜红的血珠冒了出来。
“否则你就跟他一起死吧。”
这位公主面目狰狞的撂下这句话,便松开了男子的下巴,又恢复成了一副雍容华贵的模样。
翘着兰花指将一缕散落的的发丝重新整理好。
“你们两个给我把门守好了,要是逃了,为你们试问。”
“是。”
门口守着着的两个劲装女子,齐齐的抱拳应是。
那位公主风风火火的走出了这间院子。
等人离开了很久,花奴才敢踉踉跄跄的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的走到看门的两个女护卫面前,作势就要埋进寝殿。
护卫赶紧伸手拦下他。
“公主有令,谁也不准进去。”
他忍着身上的疼痛重新露出一个讨好的笑容。
“两位姐姐,你们也看到了,公主对里面的那位喜欢得紧,特地命奴想办法让其自愿献身。
两位姐姐就通融一下。
怎么说,奴也是救了那人的命,就让奴进去劝劝他吧。”
花奴虽说是男子,但长相过于偏柔,娇娇软软的声音染上了哭腔,眼眶里含了一汪要落不落的泪水,惹人怜爱。
两个女护卫虽说厌恶此人行径,也不得不为之动容。
互相看了一眼后,便收回手,侧开了身子。
花奴似是被感动了一样,颤抖的微垂下头。
眼中含的那包泪水,恰巧在这时化为一滴泪珠落下。
如此一幕,又让守在门口的两人的态度缓和了不少。
“谢谢二位姐姐了。”
花奴向两人屈膝行礼后,便一边偷偷抹泪,一边迈进了寝殿门槛。
......
‘吱丫——嘭!’
寝殿的门被门外守着的女护卫重重的关上,室内的光线顿时就暗下去不少。
刚刚还一脸娇媚讨好的花奴,脸色渐渐的消失,取而代之的则是一脸的怨毒。
他抬起一只手,轻轻的碰了碰自己被那公主扇的火辣辣的脸,嘴里被打断的牙也在隐隐作痛。
华丽的鞋子直接踩着地上的瓷器碎片,绕过一面屏风。
那里摆放着一个非常华贵的床。
床上正盘腿坐着一位墨发披肩的男子。
那男子的长相极其貌美,直接惊他为天人之资也不为过。
此时的男子美目紧闭,一身原本纯白的衣衫多了好几道鞭痕,直接将衣服抽破,渗出丝丝缕缕的血迹。
不仅如此。
此人脖子上套着一条比手指还粗铁箍,陷进了他脖间的皮肤,已经微微可以阻断他的一些呼吸了。
但即使如此狼狈,身上的那份气质也没有任何的变化。
依旧给人一种多看一眼都觉得是亵渎了他。
身为男子的花奴看到他的第一眼也是晃了一下神。
待发反应过来后,轻轻的叹了口气。
“你也别怪我。”
走到了香炉旁边,熟练的清理着里面的烟灰,从袖笼里拿出一枚丹丸,放在里面重新点燃。
“以你这长相,即使我不把你交出去,也会被人掳走卖给权势。
倒不如便宜了我这个救了你命的人。
况且——”
花奴将香点燃,重新将香炉盖盖好,有些嫉妒的回头看着床上那位。
“侍奉我龙辰王朝最尊贵的公主,怎么着也比侍奉那些恶心人的权贵要好的多吧!”
“......”
在床上闭眼打坐的男子依旧不语。
也不知书触碰到了花奴心中的哪一根刺,花奴那张还算英俊的脸忽然变得狰狞了起来。
他三步并作两步的走到床边,紧紧的揪住了男子的衣领。
“你这副高高在上,目中无人的样子演给谁看!演给谁看!”
“凭什么我为了活着就必须折断自己的脊梁骨,笑脸相迎,讨好着所有人!而你却不用!”
“我倒要看看,把你踩进污泥,变得跟我一样脏的时候,你的态度还会不会如此!
哈哈哈哈!!”
“......”
花奴发泄了很久情绪才得以平静下来,整理好仪容,脸上也重新挂上了柔弱的神态,离开了这间寝殿。
等人出去,殿门再次关闭后,那床上一直闭眼打坐的人才缓缓地睁开了眼睛。
他缓缓的吐出一口气,朝着不远处的桌子看去。
原本宛如神明般默然的他,脸上渐渐染上一抹欣喜。
让这昏暗的寝殿都亮堂了几分。
“你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