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店里时候，顾行昭发现女销售莫黎准备了气球门和花，搭配摆起来很是好看，看起来应该费了不少心思。
林听拿着手机帮顾行昭和莫黎拍了一张工作合照。
顾行昭抱着花束，看着那些气球，心里有些惊讶，“这些都是你布置的吗？”
莫黎有些不好意思，点了点头，“这是我卖出去的第一台......想着有仪式感些。”
她干笑两声，怕顾行昭不喜欢，毕竟审美这一块，她不是很有自信。
林听在一旁看着，发觉不远处一直有个男人往这边瞟，眼神表情不算友善。
顾行昭其实对这些没什么兴趣，但被人这么认真对待，心里不免有些感动，“我很喜欢，谢谢你。”
莫黎顿时开心，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向顾行昭和林听，“我给你们拍张照吧，毕竟是这么特别的时刻，做个留念。”
顾行昭笑着点头，“好啊。”
她抱着花站在中间，却见林听站在旁边一动不动，目光时不时看向不远处，她顺着林听的视线望去，因为离得有些远，她下意识眯眼看，发现，是那天的那个男销售，一直看向这边。
“小听，傻站在那做什么，过来拍照。”
林听微微一愣，“我吗？”
顾行昭：“？”
这方圆十里的，我还能跟谁拍？
几乎是一瞬间，林听跨步走到了顾行昭身旁，就怕她反悔。
站在气球门下，顾行昭捧着花，林听突然有些紧张，咽了咽口水。
莫黎：“离得有些远，你们靠近一些。”
闻言，林听僵硬的挪了一步。
莫黎一看，心中纳闷，是不熟吗，拍个合照离这么远？
顾行昭直接往林听那边靠了两步，察觉到林听身体紧绷着，她弯着嘴笑，调侃了两句，“平常姐姐叫得这么顺口，怎么跟姐姐拍张合照倒给你紧张的？”
林听耳朵滚烫：“......”
收了车钥匙，顾行昭和莫黎交换了照片，便见莫黎拿照片发了个朋友圈，配文案：是交易成功的第一辆车，也是最后一辆，圆满结束。
她不由好奇，“你朋友圈是什么意思啊，是不准备在这里待了吗？”
莫黎点点头，咧嘴笑，“嗯，不瞒你说，我在店里待了一个月，只卖了你这一辆，这一行实在太卷了，我不太适合，加上我爸这两年总说干不动了，所以明天我就正式离职回老家种田。”
顾行昭不由替莫黎感到可惜，其实她车卖的挺好的，能说会道，可能只是刚入行，没什么客户源，所以卖不出去车。
年纪轻轻回老家种田，实在可惜。
可转念一想，自己不也是大学毕业就回老家来开超市了，可比她躺平多了。
就在这时，那男销售不耐烦走了过来，大声喊，“聊完了没有，我后面还有客户要来提车，你们快点腾位置，我还要布置。”
都要离职了，莫黎也不在乎得罪同事，冲着那男销售就翻了个白眼，阴阳怪气，“哟，有客户要来提车~”
顾行昭差点笑出声。
莫黎：“搞得跟谁不是客户似的，店里规定每位客户提车仪式从布置到离开三小时，我这可还没到点呢！”
那男销售脸色难看，“我这可是大客户，可不是什么三四十万的小车！”
“哟，自己骑个破单车，还看不起人家三四十万的四轮车呢~”
“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家里有劳斯莱斯呢！”
顾行昭这会儿算是见识到了莫黎的脾气，原本还以为是个性子比较温柔好说话的女孩子，看现在这怼人的劲，绝对不是。
男销售脸都黑了，“我没有劳斯莱斯，那也好过你个乡下来的乡巴佬还要回去种地！”
莫黎语噎，明显卡壳，毕竟自己还真是乡下来的。
顾行昭在一旁，替她把话怼了回去，“种地怎么了，国家提倡大学生回乡村振兴呢，好过你当条米虫，卖几辆豪车就真以为自己也是有钱人，身上还穿着几十块钱的批发西装，真是狗眼看人低。”
男销售气到脸色涨红：“什么几十块钱的批发西装，你有证据吗就在胡说八道，我这是私人订制的西装！”
顾行昭摸了摸手里的车钥匙，“私人订制啊？那你还真是被坑了，你这样款的我衣柜里就有七八件，同个厂里的批发价就八十八。”
笑死，这个批发厂的西装她觉得质量好，托内部员工买了十几件，还送了几件给邻居呢，其中两件就和他现在身上这件一模一样！
谁能想到，今天还能碰到一个硬要把88块说成什么私人订制的，死要面子，真是活久见。
男销售是真没想到这西装人家是真有，他也确实是八十八买来的，顿时窘迫，被堵得扔下一句，“赶紧收拾，我客户马上就来了！”
他瞪了眼两人，咬牙离开。
林听看着顾行昭，愣了好半晌，从来不知道，她还有这么会怼人的一面。
莫黎眼神感激，紧紧握住顾行昭的手，“姐妹你真仗义，等我回老家种上菜了，送你一些！”
只听说过请吃饭的，头一次听说送菜，顾行昭忍俊不禁，“那我就等着你的菜了。”
她心里清楚，都是客套话，事实上，就算人家真要送，自己也不能要，毕竟种菜不易，能赚的钱太少了。
...
顾行昭带着林听从车行离开，人刚要开门上车，就听见突然有人喊了她一声，“顾行昭？”
她脚步一顿，回头看，是个女生，有些眼熟。
女生笑着指了指自己，“我啊！雷萍，咱同专业的，大学宿舍就在你隔壁，咱还一块吃过好几顿饭呢！”
顾行昭这才想起来，就是那个每次她宿舍聚餐，闻着味就过来宿舍蹭饭，吃完还要打包带走的隔壁宿舍的同专业大学同学。
她目光短暂从雷萍身边的男人身上划过，和印象中雷萍那位爱得死去活来的男朋友不是同一个人。
看来是分了。
顾行昭冲雷萍礼貌笑笑。
雷萍目光落在顾行昭身后的车，惊呼：“你是买车了吗？”
顾行昭：“嗯。”
雷萍眼神顿时有些古怪，透过车窗，瞟了一眼已经坐到副驾驶的林听。
“大学的时候你天天忙着兼职打工，一毕业就回老家，我们还以为你是回家嫁人呢，没想到现在都有钱买车了，还交了个年纪这么小的男朋友，看来你发展得不错呀！”
顾行昭笑，“就是因为大学的时候天天忙着兼职打工，现在才有钱买车交小男友呀。”
雷萍：“......”怎么会有人脸皮这么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