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正好到司墨沉和教授预约治疗的时间,他找了个借口出门,沈念假装忙工作,做出一副没放在心上的样子。
可等到司墨沉出门之后,她快速地换上了低调的衣服,戴上帽子和口罩把自己全副武装,然后飞快地出门跟上司墨沉。
司墨沉开着车子前进,沈念便拦了一辆出租车,因为害怕司墨沉发现,所以只能不远不近地跟着,不敢跟得太明显。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脑部电击治疗的原因,司墨沉最近的注意力和敏锐力都变得很差,身体和精神都十分的疲惫,但在沈念面前总是装作若无其事的样子。
一旦沈念不在,就原形毕露。
所以这一会儿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有一辆车子在跟着自己,满脑子都在想着自己的心事。
这段日子他也做了不少的治疗,可却并没有见到什么明显的效果,反而是得到了许多副作用,这令他的心情十分烦躁。
没过多久,车子开到了工作室,司墨沉下车,如同往常一般去见教授。
教授做好了准备工作之后,便开始给他做脑部电击治疗,没过一会儿,熟悉又剧烈的疼痛袭来。
工作室里响起男人痛苦的低吼声,如同野兽的嘶咛……
几十秒后,工作室的大门被人从外面狠狠地撞开,发出一道重重的巨响,“砰!”
教授不禁吓了一跳,下意识地看向大门口,就看到了一个戴着帽子口罩的女人,还没来得及问对方是谁,就见女人不顾一切地冲过来,紧紧地抱住了正在做治疗的司墨沉。
“阿墨!阿墨!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啊!”沈念瞬间就红了双眼,用愤怒的眼神看着一脸懵逼的教授,质问道,“你到底对我老公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这么痛苦?”
教授瞬间恍然大悟,“原来你是司先生的妻子,司太太,你听我解释,我这是在为司先生做治疗……”
沈念根本不相信他的话,命令道:“什么治疗会这么痛苦?我不相信!你马上停止!我不要看到他这么痛苦!”
教授无奈,只能立刻停下机器,折磨司墨沉的那股剧痛也消失了。
沈念心疼的看着满脸苍白的司墨沉,急声问道:“阿墨,你怎么样?还好吗?”
“我没事……”司墨沉慢慢地从剧痛之中缓了过来,深吸一口气解释道,“他说得没错,我们的确在做治疗。”
沈念疑惑不解地问道:“你身体哪里不舒服吗?生了什么病?为什么要做这么痛苦又可怕的治疗?难怪你有时候回家总是脸色苍白,看起来像是生了重病一样,原来是因为这个治疗吗?”
司墨沉犹豫道:“念念,此事说来话长……”
沈念突然指向教授,“阿墨,你该不会是被这个人给骗了吧?”
教授脸色微变,他可背不了这个锅,“司太太,我冤枉啊!这的确是我们新研究出来的脑部电击疗法,是为了让司先生恢复记忆的,一切都是有科学依据的啊。”
听到教授的话,沈念震惊的睁大了眼睛,问司墨沉:“什么?你是为了恢复记忆来做这种治疗的吗?”
“嗯。”事到如今,司墨沉知道瞒不下去,也不得不承认了。
沈念又是心疼又是生气,哽咽地说道:“阿墨,你真傻!就算恢复不了记忆又怎么样呢?何必来承受这种痛苦!”
司墨沉温柔地擦去她的泪水,平静地说道:“念念,我不傻,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沈念一字一顿地说道:“你什么时候才能明白,那些记忆根本不重要,我们以后还可以创造很多很多的回忆。”
“不,重要的。”司墨沉摇摇头,“我和你的每分每秒我都不想错过。”
教授知道自己不适合旁听,悄悄地退了出去,给两个人独处的空间。
沈念知道自己无法说服司墨沉,只能问道:“那你这些日子以来做的治疗有效果吗?你有想起什么吗?”
“暂时没有。”司墨沉道。
沈念咬着唇说道:“那你应该马上停止才对。”
司墨沉抱着希望说道:“说不定多治疗几次我就能想起来了……”
沈念语气严厉地说道:“再治疗,你恐怕会活活痛死!司墨沉,如果你还有一点点考虑我的感受的话,马上停止这种可怕的治疗!”
司墨沉道:“念念……”
沈念的眼泪像是断了线的珠子一样簌簌滚落,她哭着说道:“司墨沉,我不是石头,我的心也是肉长的。看到你这个样子,我真的很心疼,很痛苦……如果你一定要继续这种方法治疗的话,那我陪你一起好了。”
司墨沉的脸色顿时一变,“胡闹!你又没有失忆,怎么能用这种办法治疗?万一有什么副作用怎么办?”
他不能接受沈念有任何风险。
沈念却是把话丢给他,反问道:“你说我在胡闹,那你不是在胡闹吗?要胡闹就一起胡闹好了!”
看着她认真的样子,司墨沉知道沈念不是在开玩笑,可那样痛苦的折磨他怎么能让她陪他一起承受?
就算她愿意,他也舍不得。
没有人比司墨沉更清楚那种痛苦有多难熬,恨不得想要毁灭所有的一切,甚至是自杀……
如果不是靠着他强大的意志力,他根本撑不下来,这一点就连教授也啧啧称奇,敬佩不已。
最终,司墨沉还是向沈念妥协了,无奈地说道:“念念,你不要这样好不好?我答应你就是了,停止治疗。
沈念半信半疑道:“你说话算话?”
“嗯,算。”司墨沉给她擦了擦脸,低沉地说道,“别哭了,晚上眼睛要疼的。”
沈念没好气地说道:“那还不是因为你,我这辈子的眼泪都是为你流的。”
司墨沉亲了亲她发红的眼角,温柔地说道:“我知道错了,原谅我。”
“要我原谅你也可以,以后你做什么事情不许再瞒着我,也不许再做伤害自己身体的事情。”沈念静静地看着司墨沉的眼睛,语气霸道地说道,“司墨沉,你要记住,你这个人你这个身体甚至是你的灵魂……都是我的,你没有伤害它们的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