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长陵听着这话有些不太对劲儿,什么叫他护着江无忧,明明是他不想让她误会好吗?
还有,他哪里护着了。
会不会是兮儿误会自己的态度了,自己冤枉啊!
想到这儿,盛长陵赶紧道歉,他可不想自己被人误会,尤其是被眼前的女子给误解了。
“没有,没有,兮儿误会——”
“皇上驾到——”
只是,盛长陵话还没说完,将将说到了一半儿,就被门外传来的声音给打断了。
皇上来了?
盛长陵心里一惊,而他身边的柳灵兮也是。
此时他们心中同时浮现了一抹疑问,那就是皇上怎么会来?
两人齐齐转头,果然在门口看见了那抹明黄色身影。
“奴婢(才)参见皇上。”
“臣参见皇上——”
“儿臣参见皇上——”
反应过来的两人立马起身,朝着门口的人拜去。
叶芝眼疾手快的扶住了自家主子,一下子挤开了还想伸手的景王盛长陵。
这次,景王倒没有瞪她了,现在那个令所有人都畏惧的人来了,他哪里还管的上一个小宫女。
当然,其中还有另一重的思考想起自己曾经的某种猜测,他心里隐约闪过了什么。
只是,要印证他的想法,还是要再观察观察,不能立刻下定论。
希望不是他想的那样……
“免礼,朕听闻你身子不适,请了太医过来,朕放心不下 ,过来看看。”
盛瑾走得很快,像是脚下生风一般,不一会儿的功夫,就来到了两人面前。
不对,准确的说是来到了太子妃的面前,那目标极其明确。
或者说,其他人都成了陪衬,在这个男人眼中,都是不值得提的人物,那种完完全全的背景板。
虽然,其中混进去了一个特别碍眼的家伙。
等会儿再收拾那个人好了,现在要紧的,还是自己的兮儿。
瞧瞧这可怜人儿,怎么这么爱跪下,不是都说了不用行礼吗?
“缘何跪下,可是怕朕?”
终于,他还是忍不住问出了声,声音虽然还是一如既往地威严,但眼里却满是受伤。
柳灵兮睫毛狠狠地颤动了一下,可见,她对盛瑾的关心并非无动于衷。
而且,任谁感受到这样炙热的爱意,内心都会有所触动的。
原因无它,一切都是因为——
盛瑾一进门,他那眼神就没在别人身上停留过,径直朝着女子走来。
他那明黄色的身影极其挺拔,巍峨高大,十分威猛,哪怕是一个眼神,都能给人极大的压迫感。
柳灵兮颤巍巍地跪在地上,她虽然怀有身孕,但也没这个胆子不跪拜皇上。
更何况,因为之前的某些事情,她怕极了,根本就不敢做出一丝出格的事儿。
所以,盛瑾现在看到的,就是一个弱柳扶风的娇柔女子,正朝着他盈盈一拜。
美人将自己的头埋地极低,完全看不到她那张美到极致的脸庞,但是——
盛瑾从这个角度,却完全可以将女子那雪白的脖颈收入眼底,那样的纤细柔弱,让人完全移不开眼。
他不知道,他的眼神越发放肆,放肆到被注视的人也完全的感受到了。
柳灵兮本来就有些心思敏感,尤其是面对眼前的男人。
如此炙热撩人的目光,她又怎么感受不到呢?
柳灵兮心里乱极了,也许是因为太子不在这里,她的心里没底气极了。
她实在是害怕,既担心自己的身孕,又担心眼前的男人会不会做出什么不理智的行为。
希望……不会……
好在盛瑾没有再进一步的打算了,也心疼女子大着肚子跪在地上,生怕她跪的久了,膝盖疼。
于是盛瑾往前迈了一步,伸出双手,亲自托着对方的藕臂,将人给扶起来。
两人之间虽然没有别的肢体接触,但其中的氛围,确实让人感到疑惑。
女子羞怯地想要躲开男人的触碰,她脸颊上还泛起一抹羞红。
而她面前的男子,确实霸道却温暖地将人牢牢控制在自己的身前。
盛瑾的目光热烈而又疯狂,惹得女子连连后退,脸上满是羞怯。
但是,女子的动作却没有让男人放过她,动作反而更加霸道,将人拉到身前,中间几乎没有空隙。
“父皇……”
最后,还是柳灵兮终于受不了这样奇怪的气氛,轻轻出声提醒,男人这才恋恋不舍地将人松开。
盛长陵看这架势……怎么都觉得有些不对劲儿。
难道他猜的就是真相,皇上他也对兮儿……生出了不该有的心思?
盛长陵有些拿不准,但是直觉告诉他,恐怕真的被他猜中了,天底下真有这样的荒唐事儿!
“回父皇,儿臣身子还好,只是刚刚脚滑,差点摔了,幸得景王在一旁相助,才幸免于难。”
柳灵兮借机挣脱开盛瑾的大手,朝着盛长陵的位置看过去,示意皇上这儿还有别人在呢。
不料,盛瑾看到还在地上跪着的景王,却没什么好脸色,一甩袖子,扶着女子坐回榻上。
“朕怎么听闻,是这个景王不懂事儿,故意在你的必经之路上说话,这才吓得你差点儿摔倒。”
盛瑾说到这儿,忍不住瞪了一眼跪在地上,身子挺的笔直的男人,接着又道。
“而且,这一路上,还是他抱着你过来的,男女授受不亲,朕给你安排了身子强健的婆子,怎么没用她们?”
这话,就有一些迁怒的意思了,话里的醋意那是掩饰也掩饰不住的。
而且皇上亲自安排婆子照料太子妃的胎,这是多大的殊荣啊,得受多大的看重?
短短几句话,盛长陵完全可以确认了,好吧,皇上就是看中了太子妃!
这个混不吝的老东西,看中谁不好,非要跟他看中同一个女子!
太子妃,那可是他亲自挑选挑选给太子当媳妇的太子妃呀!
他怎么好意思的?
说这些话也不害臊,这么多人都在,还是——他就是说这些话来敲打自己的?
盛长陵觉得自己不是瞎想的,迎着头顶那股越来越不善的视线,他心里更加确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