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宫的大殿内,无声的静寂,掩饰了一切关于权利的争斗。
裴衿跪坐在李元杼身边扒开衣物,查看伤势,幸而没有伤到要害部位,又幸而伤口没发黑,箭矢无毒。
裴衿用银簪挑了止血的药粉,敷在他的伤口上,干净过了酒的布条压在伤口上激的李元杼“渍”了一声。
裴衿手上立即放轻了些慢了些,李元杼抓住裴衿正在打结的手腕,往身上一拉,用红肿兴奋的眼睛看向裴衿。
“玉儿,从今以后我就是万人之上的皇帝了。”
李元杼浑身的血液热的不正常,身上的每一处都叫嚣着说不出的兴奋。结实的手臂紧紧的夹住怀中人,鼻子里的热气喷洒在裴衿雪白薄弱的脖颈皮肤上。
裴衿窝在李元杼怀里,双颊脸被蒸的泛起不正常红晕。低头快速给绷带打了结,双手将人搂在胸前,轻言道,“好啦,陛下。”
“陛下”一词很好的刺激到了李元杼,顺势将人压在身下,这一次没有前戏,没有温存,全部依从生理本性,顺从自己的愿望。
犹如一只贪婪的饿狼,不知满足的进食。裴衿不自觉的呻吟,和从伤口上渗出血液,发出的阵阵血腥之气,对李元杼来讲,无疑都是最好的欢乐药。
裴衿摸着李元杼一脑门子汗,这一场情事李元杼做的畅快淋漓,直到耗尽气力才肯停歇,瘫倒在他怀里。
“嘶嘶~”,裴衿的声音回荡在空荡的大殿内,要起身发觉自己腰快断了。
李元杼登基后有两件要紧的事情要忙,第一件是清除康王党羽爪牙,第二件事是先帝的葬礼。
第二件事,自有规章制度在,处理起来也方便。
但第一件事,最紧要。
康王倒台,树倒猢狲散,涉及人员众多,人人自危,官位贬的贬,罢的罢。也造成了官职空缺严重。
也是一部人的升迁上任的机会,肥缺人人都想要,都想安排自己人,能在先帝手中磨砺出的不涉党争的中立派,岂非简单之辈。
中立派也分门派,血洗朝堂,排除异己,朝中各门各派各显神通,吵吵嚷嚷的。
李元杼面对此情此景不慌不忙,下了朝就找裴衿来,做出一副日理万机的模样,抱着裴衿的腰抱怨道,“玉儿,朝上的那些臣子整天吵的我的脑袋都炸了。”
裴衿把手放在李元杼太阳穴上,轻轻揉搓,“哥哥刚登基要处理许多事情,面对许多面生的朝臣,着实辛苦。”
李元杼舒服的躺在裴衿怀里,“就是,我看着那群人都眼生,我以往上朝都没见过这么多人,他们都是从哪儿冒出来了的。”
“要是朝堂上有玉儿你在就好了。”,李元杼捏着裴衿的手说道,“这样我就不是一个人了。”
裴衿不是不去,而是身体条件不允许。
自大殿后那一天,他的腰直到现在还疼的直不起来,想到自己的腰,裴衿略微不自然的轻咳二声,“微臣身体抱恙,实在难以为君分担。”
“不过就目前的事,微臣尚且可替陛下分忧一二。”
“那你说说,我如今该如何做。”,李元杼如今最信任裴衿,最依赖裴衿,裴衿是最接近他的人。
该知道的,不该知道的,裴衿都知道。
裴衿说道,“一朝天子一朝臣,朝中缺人,陛下刚登基又需要扶持自己信任的人。不如下旨,说新皇登基,百废待兴,特此恩典开设会试,全国的举人都可趁此机会,进入贡院参加科举,充盈人才。”
三年一次的会试,还不到时间,因特殊缘故设置一次科举,此朝还是头一例,新任的礼部尚书柳逸园匆匆接过重任,就下去忙了。
搞的裴语看到柳逸园天天忙到天黑才回来,又得知这个主意是裴衿出的,闲的没事,躲开宫城内的守卫,飞檐走壁来找裴衿这个罪魁祸首。
“叔叔,你怎么来了。”,裴衿见到裴语坐在他的椅子上先是一惊,后又担心的问道,“没让人瞧见吧。”
“自然是没有。”裴语双腿毫无规矩盘在一起,从椅子上跳下来,无事发生一样说道,“你叔叔的本事别人不了解,你还不了解。”
“那就好。”,裴语总是能做出一系列旁人不理解的惊人举动。
“看你吓得。”,裴语抽出裴衿手中的奏折,看了一眼觉得没意思,就随意的撇到一旁,“有你在,进入皇宫谁又能杀了我。”
“玉儿……”,李元杼的声音 从二人背后响起,“你拿奏折怎么拿这么久。”
“你怎么在这儿。”,李元杼一进门,就见裴衿正在推着裴语后背,看这架势好像是裴衿催促裴语找地方躲避。
“面圣,我有事情要求陛下。”,裴语坦荡的说道,“我不是官员,只能想到这种方式直接面见天子。”
裴语说出的话,做出的事,总是出其不意,但无坏心,“满宫的御林军都没有拦住你,裴先生若要光明正大的见我,改日我邀你入仕封为上京的巡察御史。”
巡察御史,是说他到处溜达,还真会讽刺。
裴语可不想累死累活的给李元杼干活,“算了,我还是做我的闲云野鹤吧,我今日来是因为得空,想请旨,去看望一下我忘年交的姑娘罢了。”
康王府中的女眷要不然是剃了头发与青灯古佛相伴,要不然是发配边疆。但齐媛与其他康王府的女眷不同,与康王一同关押在北抚司的牢狱之中。
“你是谁。”,康王见裴语端着酒具,走进齐媛的牢房,大声叫喊道,“不要伤害媛媛,我是她丈夫,有什么事冲着我来。”
“夫君,他不会伤害我。”,齐媛摇了摇头制止康王的吼叫,“这是我朋友。”
裴语倒了一杯酒,对着康王一饮而下,把酒杯倒过来给康王看雪白的杯底,转头对齐媛道,“我现在明白你为什么会选择跟他死在一起了。感情呀,还真是令人琢磨不透的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