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娟玉已经哭成泪人，因为忌惮这是在戎园她只是强压着哭声低声啜泣，现在听到付戎琛的话，想起了以前对姜甜做下的那些过分的事情，一时间对姜甜的担心悔恨和对姜玉斌田季兰的恨意全部涌上心头。
且想到那辆掉下悬崖报废的车子，姜甜如今生死未卜，李娟玉哭得更厉害，逐渐失控，“甜甜会不会出点什么事？她要是真出事了我怎么活？”
付戎琛戾色丢过去，李娟玉打了个寒战，客厅内瞬间安静下来。
自从姜甜找不到之后，“出事”这两个字是付戎琛的忌讳，没有人敢提。
付戎琛站在窗前，那盏灯忽明忽暗打在男人的侧脸上更加阴鸷。
航班信息，车站，码头都没有姜甜离开的信息，目标范围基本锁定在海城，可是他几乎把海城翻遍了，都没姜甜的影子。
想到监控里姜甜坐进那辆奔驰车的画面，和那辆报废的车子，他的心缩成一团，
——
姜甜被绑在沙发上，身下垫着厚厚的精致的羽毛毯子。
手脚被定制的手链和脚链全部锁住，颈肩的玫瑰金锁骨链裹了一层细软的丝绸在扣她纤细的脖子上。
姜甜闭着眼睛。
男人推门进来，在她旁边的茶几上坐下，眼底充满宠溺和怜爱。
白色的流苏裙子包裹着她完美的身材、她本就白皙的肤色在灯下带着柔亮红润的光泽。
姜甜变了，变得更迷人。
在付戎琛的娇养里，她没了先前的苍白和疲倦，依旧纤细却并没有先前那般干瘪，日渐丰腴。
他承认，姜甜在付戎琛身边状态比以前好多了。
但他相信，如果姜甜在他身边会更好，
他伸手想要抚理她额前的碎发，被姜甜歪头避开。
那双乌润冰寒的眸子盯着他，没有一丝温度。
姜甜开口有些沙哑，“你打算把我锁到什么时候？”
“甜甜，我不是故意锁着你，只要你答应我不再爱他，和他离婚留在我身边。只要你配合我，我就放开你。”他心疼地握住姜甜的手，“好不好？”
姜甜眸色冷暗，嘴角带了一抹嘲讽，嘴里压出一个字，“不。”
男人宠溺地笑了笑，轻轻捏了捏她的小脸，“不急，我们还有很多的时间。”
“他们早晚会找到的。”姜甜重新闭上眼睛，“你知道，我们根本走不了。”
“凭借你的心机和权谋，算计到最后走这样一步烂棋自寻死路。还真是讽刺”，姜甜的话狠狠地插着他的心，“机关算尽，把自己都算进去了。”
肖奇已经恢复了冷静，他知道自己在走一条万劫不复的路，可是他控制不住自己。
他就是想要和她多待一会儿，他贪恋这种姜甜只属于他一个人的时光，很久没有了，以后也不会再有。
哪怕她恨他，讨厌他，也没关系。
肖奇知道，姜甜通过这两天的观察、料定了他恢复理智之后断然不舍得伤她。
他喜欢她这样，在他面前肆无忌惮毫无保留自己的情绪，哪怕是伤害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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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夕夜。整个海城在热闹的灯火里，一切都是欣欣向荣。
付家老宅已经张灯结彩，付老太太一边关心着年夜饭的情况，一边不满，“这俩孩子，过年了跑到国外去玩。”
付戎轩抱着念念一笔一划地描摹着那幅《兰亭序》，“您不是想要抱重孙吗？说不定这一趟回来就有了呢。”
念念回头，奶声奶气地问：“为什么？”
“那要问你二叔。”付戎轩一本正经地回答，手动把小丫头的头转了过去，“认真。”
付思音满脸心神不宁地坐在一旁的沙发上，手里的手机快要被她戳得冒火星了。
付思音凑过去低声说：“小叔，怎么样了？我们不能什么都不做就在家里坐着？”
付戎轩说：“人都派出去了，不差一两个。”
他抬头看了付思音一下，继续垂眸写字，“好好过年。”
所有人的心都提着吊着。
戎园安静得可怕。
桌上的饭菜已经凉透，一口没有动。
客厅内黑着灯，只有窗外那一抹月色透过玻璃窗打在付戎琛冷毅的俊脸上，他满身的戾气已经被这几天的担惊受怕消磨尽，他第一次体会到“担惊受怕”原来这样煎熬。
烟雾缭绕，两指尖夹着的那根烟很快就只剩下烟蒂。
他看着指尖的那一点红煋狠狠地压在了自己的手心里，强烈的刺痛感袭来，男人眉心蹙了一下。
——
桌子上摆满了红烛。姜甜能听到外面烟花爆竹的声音。
肖奇把年夜饭在桌子上一一摆好，还有一束姜甜最喜欢的粉色玫瑰花。
姜甜面无表情地盯着男人忙活的背影，眼尾却露出冷讽和陌生。她心头还有一丝淡淡的疼。
为什么他会变成这样？怎么变成了这样？
姜甜看着烛光里那个熟悉的背影，一时间有些恍惚。她突然难以接受在她的生命里像是一束光的季詹青变成了这样？
在她的人生里，命运戏弄着她身边的所有人，从来没有放过谁。
姜甜看着摇曳的灯火，默叹。这两天她一直在想，是不是自己错了？是不是她的问题才让她的人生变成了这样？是不是她处理问题的方式不对，才让她身边的人都变成了恶人？
姜甜想起付戎琛的那句话，人要学会自救。任何时候，把自己的命留下一切才有希望。
姜甜知道肖奇清醒的时候，不会伤害她，但是以肖奇的精神状态在不理智的情况下任何事都可能做出来。
姜甜淡淡地开口，声音有些沙哑，“自从知道你坠崖之后我去看过心理医生，医生说我有抑郁症。后来每次去看，病情都是加重。直到最后有了轻生的念头。”
肖奇似乎没有想到姜甜肯主动和他开口说话，且是这样心平气和地讲出来。不是那些要他去死，恶心之类的话。
而是像以前一样在和她说着心里的事情，像是一家人一样。
他身体有些僵直地站在原地看着她，似乎在确认自己听到的是不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