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是第几天了?”陈岁桉已经可以盘腿坐在床上修炼了。
不过此刻瞧着他的模样,脸色惨白,嘴唇没有丝毫血色,额头上还有那么多汗,就可以看得出他此时的痛苦。
霁林虽说已经没有修为,但还要在旁边指导陈岁桉,而且特别严厉,看得笙笙心口堵得慌,好几次想打断,可又被时玉鸣给拦下,然后给拉出去。
“从你接受我修为那天算起,一周过去了。”霁林在旁边,面无表情,回答了他的话。
陈岁桉愣住,说了一句:“才一周,我感觉时间好漫长啊。”
霁林蹙眉,他知道最近陈岁桉承受的煎熬,若不是时间紧迫,他也不会逼太紧的,只是真的没有时间了,只能这样不停推上去。
“前一周你是有些痛苦,昆仑所有能用的法器都给你用了,全都是拿来助你压下体内紊乱的,我们血脉相连,神脉加持,所以你适应得不错,过两天你身子就舒坦了,没有现在那么沉重和难受。”霁林解释。
说完,他站起身来,打算去外边透透气,但还是转头交代了一句:“你继续。”
陈岁桉也想休息啊,真是一周都没睡觉过,眯会儿都不行,他是又疼又困又难受,但还是一秒钟都不给停歇。
霁林说他现在身上那么多法力,就是一辈子不睡觉都不死,只是他身躯早就习惯了凡人的生活方式,所以到点了就会困,会饿,后期若是想改正,也可以自己修改作息方式。
陈岁桉那是肯定不会修改啊,这睡觉吃饭是必备的,每天吃什么就是他一整天的盼头。
晚上睡觉才是正常的生活方式,要是连这些都修改了,那还有什么意思?
殿外。
霁林看到笙笙闷闷不乐的瞧着池塘里的锦鲤,他走了过去。
时玉鸣见状,还让到一边,无聊的坐了下来,这些日子过的可真是清淡啊。
没有网络,没有电视,就算这里风景再好,住得再华丽,都让人忍不住想要逃离。
“怎么?心疼了?”霁林站在笙笙旁边,比她高出一大截,淡淡的语气。
宋笙笙转头看向他,随后又继续盯着湖中的鱼儿发呆,过了一会儿才道:“我可没你那么六根清净,我自然是有情绪的。”
“人有情绪是好事,如果什么都不能做,那才是痛苦,纵使活上万年,也没什么意思,就像你们仅仅在这里待一小段时间,就天天喊着无聊了。”霁林说。
这时,时玉鸣非常赞同的点头,道:“真的,我越想越佩服你,很久以前,其他天人都死了,我娘是第三批最后一名天人,是最后一个死的。”
“她死了已有两千多年,你就这样孤单过了两千多年,可真是厉害,连说话的人都没有,待久了岂不是会自闭?”
霁林被逗乐,嘴角微微勾起,不过不明显。
“我早就没有了你们需要的那些,不管过的什么生活,对我来说都是一样的。”霁林说完,转头看向时玉鸣,“这些天你似乎对我欲言又止,有话对我说?”
时玉鸣愣住,点头,有些尴尬的摸了摸鼻子,“也没什么,就是之前宋鹤川找过我,想拿我体内神器里母亲的天人骨血。”
“我猜测得出。”霁林淡然的语气,“宋鹤川在去找你之前,来过一趟昆仑,发现进不来,应该就打上了你的主意,利用天人骨血,掩藏他的气息,逆转血脉,将他打造成一个假的天人,试图蒙混过关。”
“他知道你的存在,因为你母亲是天人中唯一的姑娘,备受关注,就算当时宋鹤川已经在逃亡了,也会想尽办法获取昆仑信息,所以他才知道有这一个遗孤存在。”霁林因为有往生镜,所以可以知道很多事情。
但也有看不到的地方,比如宋鹤川,往生镜是一个强大并且逆天的存在,但时常透天机,是会消耗掉一定的力量以及功德。
如果不是很必要,之前的那些天人是不会看的,只是拥有神脉的霁林够资格消耗,所以才会时常使用往生镜。
笙笙听着,原来如此,问:“你之前说的这个往生镜在哪?咱们可以看看外界发生了什么吗?”
“是啊,我们可以通过往生镜看一下外界,也不知道乌喀市的那么多居民都怎么样了,可以看看宋鹤川啊。”时玉鸣激动的站起来。
霁林摇头,淡定的解释:“往生镜早就被下了禁制,除了我,没有谁再可以使用了,我如今修为全无,无法驱动,那镜子被我放在了神罚台的阵法上,是吸引宋鹤川的筹码。”
“待昆仑和我消失,往生镜也不会存在,我不打算将此神器留下,太过逆天,不是好事,若将来被他人争夺,心术不正之人获得,只怕天下大乱。”
“而且……”霁林停顿了一下,“宋鹤川修炼邪术既可以躲避天道,那就可以躲避往生镜,就算我现在可以使用,也看不到宋鹤川的。”
时玉鸣本来燃起的希望直接被浇灭了,也对,他能想到的东西,霁林怎么会想不到。
“不过宋鹤川只是给乌喀市的人下标记,不到逼不得已,他不敢这样大规模杀人的,他的目标是往生镜,如果在这时触及天道规则,得不偿失。”霁林语气肯定,因为他足够了解宋鹤川。
“陈岁桉可以做到吗?”笙笙脸色凝重,转头认真的看向身旁人,只见他满头白发,即使面容不变,但还是可以看得出命不久矣了。
“按照他现在的进度,消化完我所有的力量估计时间太急,无法做到,只要能消耗一半,再将另一半暂时压下去,对抗宋鹤川还有一丝希望,硬打不行,得用脑子,总之你们的目的,是要把人引到神罚台。”霁林也不能担保,但这是唯一有胜算的方法。
宋笙笙不语,但神情的担忧很明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