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沉重的心情，白皓离开了缉魔司总部，他速度缓慢地在高空中飞着，尽管几分钟便能抵达杨玉所在的地龙兽，但白皓却硬生生地飞了半个小时。
重楼的话语始终在他脑海里挥之不去，看来杨玉的抑郁问题并没有那么简单。
本身就充满了欲望？一戳就爆的膨胀气球？会将心中的丑恶付诸实践？
白皓无法将这些短句与那个温婉可人的杨玉联系在一起，那个只是抱一抱就会羞涩到昏迷的东土少女，白皓对杨玉的印象还停留在五年前的小家碧玉。
白皓宁可相信杨玉是受到了重楼的蛊惑才会变成这样，但显然，重楼的身体、精神以及灵魂都被自己施加了特殊的魔法印记，绝不可能说谎，所以这便是藏在杨玉心中的另一面？
这么多年以来，白皓身边的女人几乎都没什么坏心思，虽然并非全都像伊苏尔娜或柯奈蕾这样体贴入微，但至少平日里也让白皓无比省心。
杨玉只是白皓的朋友，但这样恶念满满的少女他还是头一次见，虽然杨玉平日里很正常，是个人人喜爱的大家闺秀，但是在受到刺激后竟会变得如此阴暗且极端。
莫非，这便是传说中的病娇？
想着想着，白皓不知不觉已经飞到了命运神教的驻扎地上空，看着下边十几头安静匍匐的地龙兽，白皓很快便通过神明视界找到了杨玉所在。
正当白皓在思考待会要跟杨玉说些什么时，柳建国已经飞至白皓身旁，这位命运教主第一时间便察觉到了白皓的到来。
柳建国当即拱了拱手道：“玉儿乃是心病，而圣子便是最好的良药，只是玉儿现在不太能接受苦涩的药水，所以还望圣子能加些糖，让玉儿能好好服下。”
白皓叹了口气，柳建国虽然是个顶级的谜语人，但白皓还是轻易便听出了这句话的意思，只是现在也不能真正判断到底应该给杨玉喂苦药还是甜药。
但无论如何，杨玉的心病都需要吃药来医治，否则只会越拖越严重，若是到了无法挽回的地步，再好的良药都将无济于事。
与柳建国寒暄了几句后，白皓便径直朝杨玉所在的房间飞去。
“咚咚咚”
站在杨玉房门前，白皓轻轻敲了敲门，但等了一阵后却并未得到任何回应，透过神明视界，白皓看到了杨玉正披头散发地坐在大床上，她双眼空洞无神，抱着膝盖不知在想些什么。
白皓叹了口气，这个状态的杨玉就算敲一天的门估计都没用，于是当即施展了一个简单的开锁魔法便直接进去了。
扑鼻而来的是少女闺房特有的芬芳，淡雅甘甜，还是白皓熟悉的那个杨玉风格。
床上的杨玉当即看了过来，在发现是白皓后空洞的眼神终于有了些色彩。
她有些慌张地整理着自己散乱的长发，又将自己滑落肩膀的睡衣吊带重新提起，同时还不忘用手抚平裙子的褶皱，她还是希望将自己整洁的一面展示给白皓看。
但奈何这长发与衣裙仿佛在跟杨玉做对一般，越整越乱，杨玉胡乱弄着，不多时便哭着放弃了，随后整个人都躲进被子里不敢看白皓。
“我，我明明设置了好几道魔法锁，你是如何进来的……”
白皓闻言并未急着回答，而是坐到大床边轻笑道：“你忘了吗？当初我在乾坤峰上边也是随手就推开了研究室的门，当时你也是这样惊讶呢。”
“唔……”
杨玉下意识回忆起与白皓的过去，那是一段无忧无虑的日子。
自己的高祖父身子骨依旧硬朗，不仅能在青云书院里边教书，甚至还能用刻刀去写诗……
自己的父亲并不忙，总是能抽出时间来给自己讲解魔导知识，或是一起做一些有趣的小实验……
自己的白马王子那时还在东土，几乎每日都能一起说话，一起探究介命魔石的秘密……
但终究还是抵不过岁月，五年后的今天一切都面目全非了，高祖父身体衰弱到连一句话都讲不出来，父亲整日忙着开会与跟进研究，自己的白马王子也离开东土。
“那，那你来做什么，强闯少女的闺房可不是什么符合礼仪的事情！”
“来看看你，看看我的好友。”
“好友……我配不上这个身份！”
“杨玉妹妹，何出此言，你……”
没等白皓说完，杨玉便带着哭腔道：“你见过有哪个好友会整日想那些肮脏的苟合之事？有哪个好友总会因为嫉妒而想着杀害你身边的亲朋？又有哪个好友会希望你能蹂躏她？”
“我不许你这样羞辱我的好友！”
说着白皓便直接掀开了被子，将缩成一团的杨玉抱在怀中，温声道：“那不是你，那是被恶魔之力放大后的欲望，人人心底里都有这样的肮脏邪念，哪怕是身为皎月圣子的我。”
“但我们必须清楚，那并非真正的我们，至少绝非完整的我们，因为我们还有美好的品德，是这些品德压制了邪念，我们懂得克己，懂得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这才是真正的我们……”
白皓还打算用自己强大的辩术去安抚杨玉，但显然这屡试不爽的方法失效了。
“不！”
杨玉挣开白皓的怀抱，有些歇斯底里地叫喊道：“你不明白，我其实就是那样思想龌龊之人，恶魔之力只是我的借口，在被蛊惑的那几日里，我一直都保持着清醒，所言所语，所作所为皆是我内心真实的想法。”
“在庆典那日，我被你轻薄，被你的双手肆意玩弄，那时我除了羞愤以外还有其它的情感！那是渴望，我渴望能得到更多，我渴望你能彻底夺走我的纯洁，我就像一个浪荡的娼妇，肮脏、龌蹉、不知廉耻！”
“杨玉，你……”
白皓自诩是个巧言善辩之人，但诸多精妙的话术此时在杨玉的自爆中都显得不堪一击，他着实没想到杨玉竟如此……如此坦诚。
什么台阶不台阶的，杨玉根本不要，她疯狂地直接从高楼跳下，将自己的尊严砸得粉碎，杨玉的坦诚让白皓猝不及防。
“看啊！”
杨玉羞红了脸，粗暴地扯开自己的睡袍，像白皓展示这自己诱人的酮体，自暴自弃道：“哪怕是现在，我的身体都在渴求你，明明你我只是朋友，明明这是夫妻之间才能出现的情愫，明明，明明你绝不可能与我结合！”
“我一直在痴心妄想，但我就是停不下来，这两天我一直在纠结这件事，我几乎要疯掉了，东土的礼仪教化让我饱受煎熬，或许死亡才是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