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阳退出房间，池瑞澈背靠在墙上，闭着眼睛，手里拿着一束茉莉花，脸上没有任何表情，白色的墙壁倒是和他的冷漠浑然一体。
“花送给小一的？”
“准备扔垃圾桶。”小朋友说消毒水味道不好闻，想她闻一点清雅的味道，但医生说肺炎伴有支气管哮喘，不建议接触花粉。
“肺炎患者，防止花粉诱发呼吸不畅。”
蒋阳已经想到原因，估计他不放心询问了医生，茉莉？这个季节国内是没有茉莉花盛开的。
“聊聊。”
蒋阳和池瑞澈来到医院的天台，原本绿油油的草坪因为寒冷而枯萎，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在萧瑟的北风中有些孤寂。
池瑞澈的头发被风吹乱，倚着身体微微前倾。
“你听见了？”
蒋阳不确定他什么时候等在门外，也许从一开始他就在，“从头到尾。”
“游泳池的录像找到了，赵春兰是自己掉下去的，俞姝丽没有推一一。”
池瑞澈不知道自己当时是怀着怎样的心情看完整个视频。
“那你打算怎么办？”
“一个也不会放过。”
池瑞澈手指捏得咯咯作响，茉莉的花杆被折弯，猛地抬头，那双眼里是充满了难以掩饰的愤怒。
“小一和爷爷的意思是一样的，你不要插手。”蒋阳企图劝慰他，拦住他离开的身影，让他不要冲动。
“这件事交给我，我会给小一讨个说法。”
“池家。”池瑞澈蓦然停住脚步，眼底泛起一种狠戾且嗜血的诡谲，让人不寒而栗。
“你都布了这么久的局，要重新谋划吗？”蒋阳面色大变，“为了小一？”
“阳哥，一一从来不是我的第二选择。”
“所以你否定我的计划，找了个和小一有几分相似的人代替。”
池瑞澈面色阴沉得可怕，压低的声线带着怒气，“跳车失败，他们提前行动，意外被俘，都是危险。”
“那次我已经谋划了全部，若之他们上车，医护人员已经就位，佑铭也在，她只需要到达特定的点及时跳入准备好的车内就没问题。”
蒋阳自认为自己计划天衣无缝，和蒋国庆对峙的前晚，他把计划告诉给王若之，也希望她配合自己。
“我爸发现蒋一是找的替身，那才是真正的失败。”
他不同意池瑞澈，他就要再等，而前面做的准备都要重新调整，但时间拖得越长，蒋国庆发现的几率越大。
“事实就是我的计划成功了。”蒋阳不以为然，过程不重要，“所以如果这次没有小一意外落水，他们做的局你怎么应对。”
“既然他们不在意这块遮羞布，那就全部撕掉，池成宇下半辈子就在监狱里度过，池成凌买通官员出售违禁药物，你觉得我爷爷还会不会留他。”
“你这么做，对池家的声誉都会造成影响，池氏股票动荡，对池氏都是严重打击。”蒋一错愕地咽了咽口水。
“那你直接告诉小一啊，你都谋划好了怕什么。”
“池成廷。”
“不对啊，这些事都是池成凌在操作，目前为止池成廷像不在局中啊。”
蒋阳越听越糊涂，这池家三兄弟，池成廷雅，池成凌恶，池成宇痞。
“就因为不像，他才是。”
“我想送她离开西京。”
池瑞澈的眼睛失去了光芒，只剩下一片深深的沉寂和无助，嘴角下垂，自嘲般说道，“任何计划都有风险。”
他自私的想要和她在一起，自以为他可以掌控一切，可她一次又一次的受伤，他却无能为力，这一切的苦难是自己带给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