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终于是趁着这个时间我们才能歇会,这一上午整的,快要累死了。
那帮人不管什么事都想来问问,给孩子问学业的,给自己求姻缘的,问自己啥时候发财的,反正只有你想不到,绝对没有他们做不到。
其实,问就问吧,他们还不想听实话,我要是一说他们没有这个命他们就说我一定有办法让他们有这个命,看来祖师爷说的,方圆十里的人不能算是有道理的啊,这群人跟你熟悉,导致说重了他们都不好意思承认,不承认就很难继续进行下去,进行不下去就算了,他们还好意思提各种无理要求,简直就是无解。
时炎日日都给我们准备吃食,每天桌子上的零食水果都不断。
我顺手从桌子上拿了一个草莓,这草莓个头特别大,差不多得有核桃大小,是时炎专门从大东北买回来的,虽说当时看见他如此破费,心里还有些过意不去,但是吃进嘴里的时候,我靠,是真的甜啊。
但甜甜的草莓也缓解不了我那一颗郁闷的心。
我拿了几颗草莓,直接往沙发上一摊,便唉声叹气道:“哎呀,你们几个能不能轮番替我几天,真的好累啊。”
“可以啊。”十一连想都不用想就答应了,随即还蹲下来帮我捶了捶腿。
但他话音刚落,就迎来了反对的声音,只见柳公子一蹦三尺高,道:“不行,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这些人都精通术术,那他们只会变本加厉地来找我们所有人,绝不可能放过我们之中的任何一个,除非这几日大家都躲到镇子外面去,绝不现身,否则,就是掘地三尺,他们也能找到我们的。”
“话虽糙,但事实确实是这样。”于道长也是这么说。
此刻,那吃进嘴里的大草莓瞬间就感觉不甜了……
我委屈巴巴地看着十一,道:“那也不能逮着我一个牛马薅吧,这要累死我啊。”
“啊啊啊啊……”一边发疯一边捶打沙发,真的是糟糕透了。
十一起身,坐到我的身边来,说道:“没事,又不是没有别的办法,明天我设一个免费诊疗的点,让他们只能二选一,要么算命要么治病,这样不就能分流了。”
垂死病中惊坐起,此话一出,我便感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可是转念一想,似乎还有不妥之处。
我疑惑道:“那你有行医资格证吗?要是没有的话是不行的,万一他们给你举报了就麻烦了,见不得别人好的人可是有的是。”
十一笑了笑,轻轻握着我的手,说道:“放心吧,有的。”
我瞬间乐开了花,心想,这下感情好啊,直接分流分了得有个一半左右,毕竟想找老中医看点疑难杂症的应该挺多的,尽管十一并不老,但是随便看几个,实力应该就能展露个七七八八了。
常言道,不患贫而患不安,不患寡而患不均。这么做是帮我分担了不少,但是另一个问题出现了,那就是之前已经算过命的人可能会觉得这样不公平,人家先前没算的能有选择的机会,可是他们已经算完了的,就没有了。
哎,像这种受众广的事,不管事前如何周密地规划,也不可能做到百分百的没有疏漏。就这样吧,老祖宗不是说了嘛,“遇险行险,能脱险,”相信老祖宗说的。
霎时,只闻一阵咚咚咚的声音传来,像是有什么人在楼梯快速奔跑。
“完了,可别是有村民等不及蹿上来了。”我正想着找个地方躲一躲呢,就听见了一个熟悉的声音。
“小凡哥哥,我回来了。”是刚刚那个女孩子的声音,看样子她是把她妈妈带来了。
“吱呀”一声,门开了。
那小姑娘先是气喘吁吁地跑了进来,紧接着映入眼帘的是一个十分漂亮的女子。
她穿着一件黑色的长款羊毛大衣,立领的剪裁恰到好处地勾勒出她的身形,头发微微拢起,脚上穿着的是一双黑色的尖头短靴。
本身就长得十分好看,再加上又涂了一个正红色得口红,在这寒冷的冬天,显得她整个人十分有气场。
“你好。”我先开口道。
她缓缓伸出手,也说道:“你好。”
声音十分小,甚至带了一丝悲凉。
我抬起眸子与她对视了一眼,只见她眼神中隐隐地藏着一丝淡淡的忧伤和迷茫,很快,她就躲避了我的目光。
我多看了她几眼,这人额头明亮,鼻梁高挺,鼻头有肉,颧骨不高不低,且有肉包裹,一双眼睛细细长长,饱含神韵。
尽管是处在婚变之中,依然收拾得体地出门,多么体面的一个女人啊。
真不知道她男人脑子被什么品种的驴踢了,娶到这么旺夫的女人,还不安分。
“请坐。”见她不说话,我便招呼了她一声。
“谢谢,实在是不好意思,小孩子还想试一试,我也不能扫了她的兴,您随意说就行,不用勉强,我能接受的。”她只是浅浅地坐下,说话的时候,身子还是前倾的。
“您说,能帮的话,一定帮。”这女子是个聪明人,我便没有多讲。
此时,女人便招呼小孩出去。
我想着,万一他们还有重归于好的可能性,不让这孩子知道她爸爸的一些龌龊事也是好的,便让小凡带着小姑娘出去了。
那小姑娘也十分听劝,我就说了句,“这里的一切都交给姐姐,你找到这里,剩下的就不用自己再操心了。”她便跟着小凡出去玩了。
“好了,现在你可以说了。”等过了一会,大概小凡他们已经走远了,我才开口说道。
“呜呜呜……”女人居然抽泣了起来。
说是来算命的,没说是来哭诉的呀,这一下子搞得我有点手足无措。
我摩拳擦掌,半天,我才抽了张纸巾,递给她,道:“姐姐,说不定,还有转机呢。”
她接过纸巾,一边擦眼泪,一边说道:“没事没事,我就是刚刚在小慧面前憋得时间太长了,有些控制不住。”
我点点头。
她继续道:“我叫小云,小师傅您叫我小云就可以了。”
“小云姐,小云姐。”出于尊重,我还是加了个姐字。
我本以为她会像大部分遭受婚变的人一样,开始诉说自己的委屈,可是她一上来,直接给了我致命一击。
她说道:“我已经无能为力了,为了不离婚,我甚至用钱逼他,可谁知道,他直接去银行贷了十万,目的就是让我拿钱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