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小雨,好久不见。”商策是典型的自来熟。
“你怎么来了?”
“买花。”
“送女生吗?关系处于什么阶段,我可以给你推荐下。”
“送我妈。”
蒋池雨愣了下,“是阿姨生日?”
“那倒不是,我今天把相亲对象气跑了,估计回家少不得一顿毒打,我打算买花赔罪。”商策说着,指向一束花,“就那个吧,帮我搭配一束。”
他这个新年过得十分不如意。
以前相亲,还能把贺闻礼推出去挡一下,如今人家都要当爸爸了,他这种万年单身狗自然就倒霉了。
商策有时气闷,质问家人:“难道我就是个结婚的工具人?”
结果家人表情一致,好似在说:
你就是工具人!
“其实我也尝试过跟谈恋爱,可是那些女人全都是冲着我的钱来的,要么就是图我长得好看,想睡我……”商策抱怨。
惹得蒋池雨和两个员工齐齐笑出声。
“你们别笑啊,我认真的。”商策叹息。
“这么多年,就没遇到过真心喜欢的?”蒋池雨帮他选了一束花,修剪花枝,正在整理包装。
“遇到过,没追到。”
“你帅气又多金,还有女生会拒绝你?”
“江晗。”
蒋池雨打包的动作停了下,江晗在圈内是出了名的厉害强势,漂亮又有能力,加上之前盛书宁婚礼时,江晗特意将自己叫到她身边坐下,帮助过她。
所以她打量了一眼商策,想起之前打牌时某人损自己的话,说道,“说实话,你配不上江小姐。”
商策被气笑了,“蒋小雨,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长得这么帅,怎么就配不上了!”
他说着,还故意凑到蒋池雨面前,让她看得更真切。
蒋池雨后退两步,跟他保持距离。
“你嫌弃我?”商策反问。
“我们池雨姐有男朋友,肯定要跟你保持距离。”店员笑道。
“男朋友?”商策一听这话,瞬间八卦起来,“谁啊?我认识吗?”
毕竟,她年前刚退婚,这么快就有男友,他肯定好奇。
“这是我的私事,跟你没关系。”
“虽然咱们在此之前就见过一次,但你可以相信我,我看人眼光还是很准的,你刚跳出一个火坑,再处对象,一定要谨慎。”
“现在渣男太多,你长得漂亮又是个小富婆,难免会遇到居心不良的!”
“有空,你带他过来给我瞧瞧,我帮你看看。”
蒋池雨懒得理他,把花丢给他,指了指一边的二维码,“这是进口花,我们是熟人,给你打个折,一共250,付钱吧。”
250?
他怀疑蒋池雨在故意内涵他。
商策还提醒她,“谈恋爱可以,一定要保护好自己的财产,千万别被渣男骗身骗心又骗钱。”
“你赶紧走吧。”蒋池雨推他出去,真是聒噪。
“我是认真的……”
蒋池雨好不容易把某人送走,这才松了口气,简直聒噪,他一个人一张嘴,甚至比喻叔养的十几只鸟还吵闹。
两人这番举动,落在何灿茹眼里,跟打情骂俏没区别,还特意拍了照片。
当初,她和蒋立松商量,把蒋池雨接回蒋家是为了联姻,她还万般不情愿,如今游走在两个男人间游刃有余,当真是又当又立。
大概并非不愿意,而是眼光高,想攀高枝。
盛家、商家……
胃口这么大,也不怕撑死自己!
**
翌日便是盛家宴请的日子,气温忽然骤降,零下十多度,所以贺家人提早出发到达酒店。
没想到商策居然也在,同行的还有商家二老。
瞧着贺闻礼与盛书宁恩恩爱爱,再打量自家孙子早已跟贺闻野凑到一起,两人不知八卦什么趣事,笑得前仰后合,盛家二老只觉得头疼。
再一打眼,又瞧着江晗与谢司砚来了。
贺闻礼主动打了招呼,“姐,姐夫。”
随后,两个准爸爸热络交流了一番,商策以为有什么八卦,也跟着凑过去,人家聊生娃,他还听得津津有味。
商家二老连声叹息,贺老宽慰:“急什么,这只能说明小策的缘分还没到。”
“要是真遇到喜欢的,很快就会定下来。”
“算了吧,这小子别给我惹事就行了,他脑子里整天就捉摸着怎么赚钱,除了上学时追过小晗,就是有次醉酒强吻过一个小子……”
说起这事儿,商老爷子皱了皱眉,看向老友,低声说:“你说,小策该不会是喜欢男人吧。”
贺老没忍住,一口茶差点喷出来,“你别胡说。”
“我认真的,他去的地方,又不是只有男人,亲个女人我还能理解,怎么逮着个小伙子狂吻?结果被人揍得鼻青脸肿,简直丢人。”
“小策追过小晗,就说明他喜欢女生,你别瞎想。”
说话间,盛家人也到了。
宾客陆续进入包厢,都是熟面孔,气氛倒是不错。
“人来了吗?”喻锦秋看向弟弟。
喻鸿生点头,“刚给她打了个电话,说是已经在路上。”
蒋池雨提前结束花店的营业,回家接外婆去酒店,虽然预留了充足的时间,但恰逢晚高峰,还是耽误了不少功夫,好在能赶上。
两人还拎了不少礼物,停好车,急匆匆进酒店时,在大堂里被人拦住了去路。
那人戴着口罩墨镜,饶是如此,蒋池雨还是一眼就认出了她——
何灿茹!
外婆脸上的笑意也瞬间消失。
就是眼前的女人破坏了女儿的婚姻,甚至在她患癌住院时,借着探病为由,上门挑衅,这种毒妇,就是化成灰她都认识。
“你来干什么!”外婆身体不好,年纪也大了,却还是下意识把蒋池雨护在了身后,“我警告你,离池雨远一点。”
“你好像忘了自己女儿是怎么死的。”何灿茹摘下墨镜,在手里把玩着。
“也是可怜,在蒋家任劳任怨,却还是被蒋立松一脚给踹了,你知道蒋立松在我面前是怎么说她的吗?”
何灿茹靠近外婆,压着声音,“说把她当免费的保姆,生孩子的工具,去外面找女人要花钱,玩她……连一分钱都不用花。”
“你说,她是不是还挺贱!”
“你个毒妇!”白发人送黑发人本就是人生大悲之事,外婆终是没忍住,抬手就打她。
何灿茹身子一歪,就跌坐在地上,捂着脸,痛苦道:“你怎么打人?”
一切发生得很快,当贺凌洲手下的保镖想上去查看情况时,
下一秒,
忽然有几人冲上来,拿着手机对准蒋池雨与外婆,似乎是在进行现场直播。
蒋池雨暗恼,她就知道,何灿茹出来后肯定会搞事,但也没想到会挑这个日子。
何灿茹脸上戚戚然,一副震惊害怕的模样,心下却高兴极了:
把她们母女搞得身无分文,身败名裂。
还想全身而退?
门儿都没有!
蒋池雨虽然气恼,却也不怕她,示意保镖上前,低声吩咐了几句,那位女保镖就快步离开。
她甚至冲何灿茹笑了笑。
那笑容,让何灿茹心里发怵。
想起年前下药那晚,她也是这样冲自己笑:
像是,要送她上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