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个月前。
秦兰芝为了凑够十万两银子,投资悦来酒楼。
她卖了三个铺子,又从好运来赌坊借了一万两银子,说好了三个月后还一万三千两。
按理说放在之前这不算事。
但现在不同!
秦兰芝的钱全赔进了去。
秦兰芝叫人把胡九娘众人请到前院。
秦兰芝将家里人叫到书房。
一家人都得到了有人上门要账的消息,整整齐齐的坐在书房里。
秦沧艾率先开口问道:
“大姐,赌房的人为什么会到我们家来要账?
难道你去赌了!”
众人目光落到秦兰芝身上。
秦兰芝心虚的说道:
“我当然没有去赌,这不是之前悦来酒楼那的事。
家里凑了九万两,我从赌坊借了一万两,说好的三个月后还一万三千两。”
秦兰芝说着转头问周随安:
“ 随安,家里现在能拿出多少钱?”
周随安现在不管着家里的中馈, 他面色难看的说道:
“我现在又不管中馈,我哪知道家里有多少钱,你问二妹夫。”
自从秦母去世以后,秦父病了一场。
家里中馈一直由秦兰芝的宠侍,苏侍君管理。
谁想到苏侍君是个心眼多的!
他看出秦家要落寞了,卷着家里剩下的钱财,
以上寺庙拜佛烧香为由,卷着钱财跑路了。
家丑不可外扬。
秦家人一直私底下寻找,根本就没敢报官。
这让秦家的财政雪上加霜。
秦兰芝气的暴跳如雷,却没有办法!
她想找秦沧澜帮忙,却又觉得太过丢脸。!
此事拖到现在也没有个结果。
秦兰芝想让周随安接管中馈,
周随安不吵不闹,躺在床上装病,一副快要不行的模样。
最后秦兰芝没办法,只好与秦兰欣商量着,让齐子浩管理中馈。
齐子浩也不想管。
不过在秦兰欣的好言劝慰下,最终接管了中馈。
秦家开始节衣缩食。
先开始秦沧艾会找齐子浩抱怨,他对吃的用的不满意。
齐子浩将账本钥匙送到秦沧艾的院里,让他管理中馈。
秦沧艾知道账上没有钱,赶紧把账本和钥匙送还给齐子浩,再也不敢多说废话。
齐子浩沉声说道:
“原本账上就没有钱了,为了给母亲发丧,卖掉了两个铺子。
想着可以宽裕些,谁想到苏侍君卷钱跑了。
家里还有良田五百亩,铺子五间。
其中有两间说好了给沧艾做嫁妆。
家里最后只剩三间铺子和五百亩良田。
一亩良田按最高五两银子来算,也就值二千五百两银子。
三间铺子是咱们家的进项。
如果铺子没了,以后我们一家人吃什么喝什么?”
齐子浩说把满脸为难的对秦父说道:
“爹, 巧夫难为无米之炊,我这就叫人把账本儿取来,以后这个家还是您来管吧。”
秦父原本想着秦母死了以后,家里就没有人能够压得住他。
他便是秦家的掌权人。
天不遂人愿。
老大投资亏了!
现在一家人都要喝西北风,
他有些后悔,如果秦母还在,这事就应该由秦母来操心。
他靠在椅背上无力的摆了摆手?
“我都这把年纪了,还让我操心这事,
老大,你和老二商量着怎么办吧?”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间没有人开口说话。
房间里气氛凝重的让人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秦沧艾忍不住说道:
“大姐,一万两银子其实不算多,你去向秦沧澜借。
他作为锦衣卫指挥使,这点银子还是有的。”
周随安和齐子浩相互对视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看到了鄙夷之色。
两人心里明镜似的, 都明白秦沧艾就是一只喂不熟的白眼狼,以后躲远点。
秦兰芝瞪了秦沧艾一眼,不悦的说道:
“若不是你之前一而再再而三找沧澜麻烦。
这会我自然会去找他帮忙,
可是之前双方已经闹得那么不愉快。
我可没有脸去上他那借钱,要去你去。”
秦沧艾被怼的满脸通红,嚷嚷道:
“是你借的钱,当然是要你想办法弄钱来还,凭什么让我去!”
秦兰芝满脸羞愧,嘴上却不服气的说道:
“当初我说投资的时候,你们一个个都赞同,也说要分钱的,
这会儿怎么就成我一个人的事了?
沧艾,当时你一两银子没投,可却说要分两成!
这会出事了,你一推二六五,算怎么回事?
这些年爹娘给你的私房钱不少,
把你的私房钱拿出来一些填这个窟窿。”
秦沧艾听了这话,立刻炸毛:
“你院里养那么多吃干饭的男人, 留着他们做什么?
用他们抵债!
要不是你宠侍灭夫,那姓苏的,也不可能卷着咱家的全部钱财,跑的无影无踪。
你做事糊涂,却想拿我的私房钱来填窟窿。
我没有私房钱!”
秦兰芝听到秦沧艾说他的错处,心里不痛快。
“ 那几个男人能值什么钱?
还有姓苏的那个贱人,我逮到他,扒了他的皮。
我们还是先把当下的事情解决了。”
秦兰芝说着转头问秦兰欣。
“二妹,你说这事该怎么办?”
秦兰欣转了转眼珠,
“当初我劝大姐不要投资悦来酒楼,
我跟你说的很清楚,这是个陷阱,你偏不信!
你现在向我讨主意,我说了你就能听吗?”
秦兰芝听了这话心里不是滋味,
她作为嫡长姐一直享受秦家最好的待遇和资源。
在家里的优越感是最强的!
这会被庶妹数落,心里不痛快,但她现在只能隐忍,没有能力翻脸,她忍着性子说道:
“老二,说那些已经没用了,还是想想怎么让我们秦家度过这次难关吧。”
秦兰欣也没有继续痛打落水狗,提出主意说道:
“我们先去三弟那探探口风,看能不能借出银子。”
大家都明白,若是能从秦沧澜那借出银子,根本就不用还,一本万利。
秦兰芝为难的说道:
“咱们家只有你和三弟关系最好,若是你去,有可能借来。
我去的话,沧澜一定会想到爹和沧艾往他院里塞男人的事,
他肯定不愿意借给我钱。”
秦沧艾跺了一下脚,没有说什么,把头扭到一边。
秦兰欣明白,她现在还是秦家的一份子。
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这件事情她不能推辞,但也不能这么轻松的答应。
秦兰欣犹豫了片刻,
“家里看样子是维持不下去了,度过这次难关,我们还是分家过吧。”
秦父一双眼微眯,看向秦兰欣, 声音冷冷的说道:
“你在秦家危急关头提出分家,这不是落井下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