稍稍平复了下情绪，莫成风再现一脸的绅士。
“抱歉夜小姐，方才一时情急。”
冷睨着他的夜慕月并不出声，她正在考虑提前处理他的可行性。
不知对方心里活动的莫成风见她没开口，连忙上前了小半步，显得有些急切。
“夜小姐对夜氏医药这块熟悉吗？要不要考虑和我合作。”
仿佛听到了什么好笑的话，夜慕月嗤之以鼻。
“呵，莫先生在说笑吧，为什么觉得我会愿意和你合作，你也看到了，我都认识莫启深了，何必退而求其次地选择你。”
“是，表面上看，我表哥的确能带给你更多的利益，但最终你自己能得到多少，夜小姐有想过吗？到时候全世界只会宣扬帝倬和夜氏的跨国合作，都不会有夜小姐你的名字出现，你甘心吗？”
“和你合作就会有了？”
“当然，我保证。”
“你拿什么保证，你以为夜氏会看上你一个名不见经传的莫家旁系。”
特意加重旁系两个字，夜慕月如愿看到莫成风眼中闪过的愤恨。
“夜小姐肯定不知道，我其实已经和你们夜氏的长老会达成了初步合作意向，就等着恰当时机联手出击，如果你愿意现在加入我们，我保证给你争取最大的利益。”
“长老会？”鱼儿终于上钩了。
“嗯。”深怕她不信，莫成风郑重地点了点头。
“夜氏长老会的五长老，你知道的吧，我一直在和他的私人助理保持联系，前阵子还和他在‘洛’会所见了一面。”
夜慕月蹙眉，五长老的私人助理她见过，绝对不是上次在“洛”看到的那个人，这个莫成风，连自己见的到底是谁都不知道，还妄想争帝倬，可笑。
“你们的条件是什么？”
莫成风沉默，定定地看着她：“夜小姐是在套我的话吗？”
“怎么，怕我出卖你，也是，毕竟你和莫启深没什么可比性。”
踩人痛点一向是夜慕月的拿手戏。
“他只是运气比我好，会投胎，要是让我一出生就是帝倬的继承人，我肯定做得比他还要好。”
咬牙切齿地低吼着，恼怒的神情让原本还算不错的皮囊显得面目狰狞。
察觉到自己有点太过于情绪化，莫尘风在夜慕月似笑非笑的眼神下恢复着冷静。
“莫启深一直私下有团队在研究药物，具体研究什么我不知道，但他现在大张旗鼓的要寻找合作伙伴，肯定是他的团队实力有限失败了。”
“我和夜氏长老会达成协议，一旦他们拿到莫启深的研究数据和目的，必定能在他之前研制出他想要的东西，到时候我就可以凭此和他谈判，得到我想要的，而夜氏那边，我答应他们，所有研发成果带来的效益全部归他们。”
“你倒是舍得。”
“区区一个项目的成功和整个帝倬比起来，我还是懂得选择的，而且夜氏不踏足华国，所以这些眼下的利益，我都可以割舍。”
像是终于把积压已久的野心公众于世，莫成风竟然感到有些畅快，随即不再伪装，恶狠狠地靠近夜慕月。
“你必须帮我，因为我们是一路人。”
望着他眼中的狠辣，夜慕月挑眉：“你要我怎么帮你。”
“帮我盯着莫启深的一举一动，一旦他发现了我的动作，或者自己接触某个医药企业，就立马告诉我，我要在他行动前就断了他的路。”
眼眸微动，看来恨意还挺深的，要不要陪他演一场呢。
还没等夜慕月给出反应，身侧几步远的距离传来一道低沉的声音。
“你们在聊什么？”
抬眸，就见莫启深已经站定在她面前，眼中是她的身影，勾唇一笑，果然，还是这副皮囊最合她心意。
“表哥。”莫成风先叫了声。
意料之中的，莫启深只是淡淡地嗯了一声，随后就是泛着冷光的眼眸望向他。
“你在这里干什么？”
“我看夜小姐一个人，所以来打声招呼。”
“打完了？”
“是。”
“那可以滚了。”
夜慕月看着莫成风瞬间握紧的拳头，青筋凸显，应该是忍得很辛苦吧，不过没几秒就松开恢复一脸的恭顺，不得不说，这隐忍的功夫是真的不错。
“嗯，那我就不打扰了，表哥和夜小姐慢聊。”
只见他走了两步，好像突然想起了什么，回头看向夜慕月。
“夜小姐要是有什么想逛的地方记得告诉我，我一定会抽空作陪的。”
说完便径直离开，也就错过了夜慕月嗤笑的表情。
莫启深听到莫成风的话，眼里是夜慕月带着嘲讽的神情，略加思索便也把两人间的互动猜得七七八八了。
“你要是不想再看到他，我可以帮你直接处理掉。”
很平常的语气，就像在说等下吃什么夜宵似的。
轻晃了下酒杯，收回原本望着莫成风的视线，夜慕月淡淡道。
“不用了，他还有点价值，让他在蹦跶会儿吧。”
“好。”低声应着，莫启深垂眸注视着眼前人。
“没有什么要问我的吗？”
夜慕月闻言抬头看向他，眼神带着点疑惑。
“或者，有什么需要我解释的吗？”莫启深换了个问法。
听明白的夜慕月轻笑出声，红唇微扬的角度煞是好看，怎么能有人那么懂她呢。
“想知道，你究竟在研发什么？”
“其实我也不知道。”对上夜慕月略带惊讶的双眼，莫启深自己都皱了皱眉。
“这项研究从我记事起就已经存在了，莫家老一辈的人很重视，一直让人秘密研究，却不愿意公开，甚至连带着不让帝倬涉足医药行业。”
莫启深随手接过夜慕月已经空了的红酒杯，继续说着。
“其实这项研究在很久以前就开始了，但为什么会开始，就连我爷爷都已经记不太清了，我只知道这项研究是关于血液方面的。”
莫启深回忆着当初接手帝倬，得知有这项秘密研究时的场景。
“不过在我正式接手帝倬时，我爷爷却说这研究已经没有什么意义了，只是因为长久以来花费大量人力物力都没有成功，所以心有不甘而已，他让我不用特意费心，只要维持着就行，最终能不能成功，就看天意了。”
“所以这就是你想要让帝倬涉足医药行业的原因？”
“不，他对我来说并不重要，扩展帝倬的版图，更多的还是看中发展前景，这个行业是未来趋势之一，而我，是个商人。”
就像之前莫启深说的那样，对夜慕月，他不会隐瞒什么，只要她想知道，只要他知道。
“以后有机会，我让人帮你一起研究攻克。”
笑意进了眼底，久久未散。
“好，那就多谢夜小姐了。”
她没有说找夜氏的人，就代表她指的是自己的人，是信任他的吧。
真好，这种感觉，莫启深很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