尬在当场，不知所措的是鬼差。
他们锁链里套着新来的鬼，初来乍到，新鬼们其实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猫而已嘛，又不是没见过，但就是莫名其妙地瑟瑟发抖。
白无常就在前方不远处。
见到这二人过来，他已经心惊，又见到一只会吸魂魄的猫，他的表情可以用裂开来形容。
鬼差队伍由归他和黑无常管，这种时刻，殷切的目光都投向了他。
“咳咳。”
他装腔作势地咳两声，现出身形后，用力挥手，“都愣着干嘛，该干嘛干嘛去。”
鬼差们如释重负一般，提溜着新鬼，一溜烟地走了。
白无常手里拿着一根细竹竿，上头挂了一个白色的幡，按着人界的叫法是招魂幡。
他笑眯眯，竹竿子摇摇晃晃，招魂幡迎风招展。
“这猫……不错啊。”
绕着猫猫走两圈，他又啧啧两声，“炼虚境界了哦，难怪威风八面，鬼见了都愁。”
猫猫莫名得了个鬼见愁的混叫，心里不得劲，懒洋洋地瞥他一眼，转身几个回跳，窜回了鹿攸宁的芥子口袋。
白无常松一口气，然后昂起头，笑眯眯地问，“二位怎么来了这里？”
“去阎殿。”
归陌兮答得淡然。
鹿攸宁则饶有兴味地看他，“你那个黑兄弟呢？之前刚刚与他分别，凭他的脚程，应该早就到了吧。”
白无常打个哈哈，“我们做鬼差的多忙啊，黑无常领了任务，去人界收魂了。”
“真的？”
鹿攸宁不大相信的样子。
“不骗人。”
白无常乐呵呵的样子，“你们去阎殿是吧，走走，我带你们去。”
伸头一刀，缩头也是一刀。
好人先做起来。
没想到他这么客气，鹿攸宁走过去，与他分享消息，“我们刚从罗浮山过来，道林和南方鬼帝打起来了，鬼帝出了火焰阵，道林喊来了天雷，双方对峙的场面，好恐怖啊。”
白无常转过头，眸中带着疑惑，“道林喊来了天雷？”
“对啊。”
“可是天道与鬼界有过约定，天雷不入鬼界的。”
这话归陌兮讲过，鹿攸宁不算意外，捏着下巴，她若有所思的口气，“难怪只是打了一道闪电，天雷撑着没有劈下来。”
白无常不知道说的是真是假，转而去看归陌兮。
“没有劈也不行，天雷不能入到鬼界。”
归陌兮横他一眼 ，“来了又能如何？”
“呃。”
白无常摸摸下巴，不说话了。
鹿攸宁却不放过他，“礼尚往来，我告诉你一个消息，你也得告诉我一个消息。”
白无常有被套上的感觉，“我……”
“阴律司为甚和阎王打架？”她问。
“我哪知道。”
白无常睁着无辜的双眼，“阴律司的崔判官主管生死簿和勾魂笔，在鬼界横行无度，阎王是殿主冥王，我一个小小神，哪敢管他们之间的事情。”
“没让你管，是问你原因。”
鹿攸宁耐心地引导他，“那我换个问法，阎王是冥王，崔判官只是个官，他怎么敢和阎王打架？”
白无常横她一眼，没好气地说，“你大师兄只是修真界的人修，他还敢拿剑指着阎王的喉咙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