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薛横的脸色有些古怪。
“那这样的话,岂不是说,他只差了我们这里这一步,就可以蜕变为军魂~”
“不过,依照他们那副燃烧生命的样子,应该也活着下不了战场吧!”
对于薛横所言,沈措摇了摇头回答道。
“恐怕还真的不会!”
“这枚军魂的深处,已经孕育出了生命涅盘的意志,如果不出我所料,这枚军魂一旦蜕变成功,玄鸟营还有宇文汤这些人,都将会在火焰中迎来新生~”
听到沈措的判断,薛横眼神惊骇。
“那还真是不错了!幸亏没有让他们蜕变出军魂,否则一个打不死的对手,可不是闹着玩的~”
就像是意志兵团一样,虽然具有顽强的生命力,但是这种状态与意志息息相关。
但人不能一直保持那种极端的意志。
总会有衰落和波动,这种情况下便会造成兵团伤亡的大幅度提高,可这枚军魂就不同了!
那可是具有死而复生的力量!
见到薛横眼神中的渴望与火热,沈措特意将军魂烙印,在薛横面前不动声色的掂量了一把。
“放心吧!这枚军魂烙印我会放在兵团的兑换表中,有意的兵团自己拿战功兑换就可以了!”
“不过,兑换可要考虑适不适合啊!”
“千万不要以为兑换了!就可以全方位道接收玄鸟营的力量,更别说还需要蜕变为完整军魂了!”
得到沈措这句话,薛横喜出望外。
“没关系!只要有机会就可以了!”
虽然首领没有做主,将军魂烙印直接送给他,薛横不免有些失望,但近水楼台先得月,以自己的战功绝对可以兑换下来。
至于说,适配的问题,这个到时候只能交给自己部下的那些兵团了!
他们终于也将有自己的军魂兵团了!
临走前,望着宇文汤消失的地方,沈措下意识的停留了几刻,随即对薛横说道。
“为玄鸟营,立个纪念碑吧!”
“不用太繁琐,给他们留个名就好!”
说罢,沈措便捏着那枚烙印转身离去。
对于首领留下的要求,薛横还有那些与玄鸟营作战的将士心头一怔,但终归还是没有多说什么!
玄鸟营的表现,归义军还是认可的。
……
次日清晨,春日的暖阳洒在焦黑一片的战场上,为大地铺上了一层金色的薄纱。
经过了半夜的厮杀,大营一片狼藉。
被火焰烧成灰烬的营帐,还有混杂在泥土中的兵刃、尸体残肢,令战场散发着一种悲伤的氛围。
这些东西,归义军都必须要进行处理,毕竟一旦天气变暖,很有可能招致疾病。
为本地的百姓带来不可预计的灾难。
毕竟归义军现在下辖的医家学院,还没有建立起完善的体系,还做不到为乡间的百姓提供治疗的大夫。
所以最好的做法,就是谨慎、小心。
在营盘的不远处的空地上,数不清的刀枪剑戟堆成了一座小山,在阳光下散发着冰冷的杀气。
这是那些宇文汤麾下的军士的兵刃。
至于那些投降的士卒,则是被看押在不远处的空地上,不过并没有多少惊恐。
在作战结束后,归义军就专门针对这些俘虏进行了安抚,还派出了军营中由医家弟子组建的兵团,对俘虏进行了治疗。
同时,还由那些附近乡间的劝降者,那些在当地有名望的乡民,进行了安抚。
因此,这些俘虏们并没有多少异动。
相反却极为配合,因为这些归义军不仅为他们提供食物、医疗,还有那么多来自家乡的宣传,俘虏们眼神中充满了希望。
根据归义军的说法,将他们这些俘虏甄别完之后,就可以领钱各自回家乡了!
青宣作为内史郡主官,被薛横带入了一侧的营帐,由白术带领着一队士卒看守,等待着沈措的召见。
到现在,青宣的封印仍在继续。
“我先以诈降,偷袭归义军大营,如今被迫投降,恐怕到时候少不了一番折辱~”
青宣心中感叹。
据他所知,归义军上层的那些人多是出自山野,根本就没受过多少礼仪的教育。
出身低微,现在骤得高位,若是等到召见时,说不定会在得意处以言语侮辱他。
身为当世大儒,如果被当众羞辱,那对他来说,可以说是生不如死,还不如自杀,落个体面。
就在青宣担忧时,看着青宣神色变化,一旁的白术就大概知道了青宣在想什么?
“青宣大人,您知道宇文汤吧!”
“比起你们来,您和您身后的那些临川学子、贵族子弟,在我看来,连那些普通玄鸟、长水两营的将士,可是大大不如~”
“既然昨晚,诸位已经做出了选择,那么我希望大人就不要多想,以首领的性格,对大人还有诸位应当也不会过多理会~”
“您静待着贵部前来赎回各位就好!”
被白术这么一怼,青宣当场就气的脸红一阵,青一阵的。
红是因为白术说他自作多情,青是因为相较于宇文汤,他还有其身后那些学子、贵族子弟的表现实在是太过不堪。
想要反驳,可以自己投降的立场,又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青宣的脸皮还没厚到那个程度。
昨晚投降确实是迫于形势,但是一和宇文汤相比,难道他们近百位炼神就没有拼死一搏的勇气吗?
就算他身边都降了,他就不能玉石俱焚吗?
青宣的一切辩解,在宇文汤还有那玉石俱焚的玄鸟、长水两营,五千余将士的所作所为下,都显得那么微不足道。
就在青宣思虑的时候,门外传来了阵阵呼声,因为有一段距离,青宣也听不清那人在说些什么?
“来了!看来是那位归义军的首领,要召见我了!”
青宣吸了口气,将那些杂乱的念头压进了心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