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两人感叹、羡慕的时候,旁边道一处大茅草屋的房屋中,传来了诵读之声。
还有一些站在空地上的孩童,手中拿着木剑、木刀、木矛,笨拙的向前挥舞着。
见状,茞廉又好奇的问道。
“那里是干什么的?怎么还有孩子在习武,难道这周边有什么盗贼吗?”
闻言,暗探摇了摇头,回答道。
“那里是村中的学堂,负责为村中的孩童开悟,也教授一些简单的武学,用以为这些孩子未来学习更高深的武学打基础~”
“什么?教授读书的学堂?未来还可以学习更高深的武学?”
为了防止两人大呼小叫,暗探从学堂到武学,再到考核进入官府,通通说了一遍。
“……”
经过了一番解释,两人这才明白过来。
当即两人眼神中,再次流露出了羡慕。
两人不敢奢望可以入府为官。
但归义军对于百姓的开放态度,还有那些限制罪行的种种律法,还是让两人的心中充满了安心。
不需要随时随地担心贵人降罪,或者被人肆意玩弄戏杀,亦或者家破人亡。
这里的一切,都让两人充满了向往。
“走吧!我带你们去其他地方看看!”
在两位悬镜司暗探的带领下,骑着战马的四人不过一天,就逛完了三十多个村子。
而且,正是在途中的经历。
才让两人明白内史郡竟然没有了盗贼,这种情况,简直就是闻所未闻,而这也回答了此前茞廉对于村子防备盗贼的猜想。
就算是在大燕昌盛的时候。
四下的山野中也有一些盗贼或流亡者,内史郡这样的情况,茞廉两人无法形容。
在询问了身边的暗探后,两人这才知道,归义军为了剿灭贼寇,竟然一口气出动了十几万大军。
而且,这其中还有地方村落的支持。
总之,归义军表现出的一切,都让茞廉充满了好感,两人恨不得立刻回去,将家人接到这里。
在第二天的傍晚,两人回到了悬镜司挖掘的那处洞穴,再次见到了那个神秘男人。
“虽然眼见不一定为实,但我相信你们应该能够相信自己看到的东西~”
“那,我们应该来谈一谈条件了!”
闻言,茞廉两人连连点了点头。
不过两人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归义军这么好的条件,还是让两人不免有些忧虑。
他们不知道如何才能满足条件!
不过就算是为了自己的家人,为了妻儿老小,两人也已经做好了拼命一搏的准备。
见两人眼神悲壮,曲戈赶忙解释道。
“放心吧!我不会要求你们做什么?”
“你们只需要将你们的见闻,带回去,我们就会按照约定接纳你们的家人~”
听到这么简单的要求,两人十分惊诧。
见状,曲戈解释道。
“我们本来就不曾限制这些,只要是愿意来到这里定居的,我们都会满足条件~”
“现在的条件,只是我个人希望,你可以将这里的见闻告诉他们,让更多的百姓来到我们这里~”
“而且,这对于削弱防线也有好处!”
得到曲戈的解释,两人这才明白过来。
“没有问题,这个很简单!”
身为老卒,混迹了这么多年,老卒十分清楚要如何无声无息的在军中释放传言。
“我那一处烽火台的兄弟,也都一起签订了血书,都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到时候我再联络一下其他的烽火台,我想肯定不止我们一处的戍卒想要逃离~”
“这样一来,我们之间可以互相掩护,到时候不仅可以用来护送家人隐蔽逃离,还可以通过烽火台的串联与你们里应外合!”
见老卒如此主动,曲戈当即表态。
“好,这个方法好!”
“我们到时候会派出人手接应你们,你们尽量在夜里行动,毕竟都是老弱妇孺~”
三人互相经过了一番商讨,也探讨了行动时候的细节,以及曲戈传授的潜伏技巧。
临走前,两人又吃了一顿饱饭,每人还各自带上了一袋十天左右的口粮。
用来带给那些留守烽火台的兄弟。
很快,在夜色的遮蔽以及暗中悬镜司暗探的暗中指引下,两人平安回到了烽火台。
朦胧的夜色下,烽火台中传来了食物的香气,还有戍卒们大呼小叫的声音,以及充满了希望的欢声笑语。
时间流逝,边境的防线上。
对峙的局势愈发紧张,而在靠近内史郡的一段距离内,情况却截然不同。
靠近内史郡的地方,一道道偷偷摸摸的黑影穿过了防线,向前方的山林悄悄走去。
这时,丛林中忽然出现了许多黑影,明亮的火把随之燃起,照亮了他们的面庞。
“你们来了!太好了!跟我们来~”
这些归义军友好的态度,让这些投奔归义军的老弱妇孺们,一下子安心了下来。
“我们准备了热汤,热粥,先进来与我们吃些东西,天亮你们再去郡内报到~”
“口粮!土地!房子,都不会少!”
百姓们高兴的跟着进入了山林之中。
在温暖、舒适的洞穴中,喝着温暖的热汤和热粥,感受着片刻安宁的时刻,百姓们心中对未来的生活充满了希望。
这一次越境的成功,还有归义军安置的态度和处理措施,让那些跟随前往的戍卒们彻底安心了下来。
不知不觉间,一连十几天,寂静的防线上,深色的夜晚中总有大片的人影,从清河悄然消失。
靠近内史郡的地方,那些贵人们不曾在意死活的乡村中,伴随着戍卒们的来信,大片大片的村落悄然间寂静了下去。
就算是偶尔有官吏发觉,也不过是以为那些贱民死在了哪里,或者逃进了深山。
这种事情,官吏们早已经司空见惯。
而就在这样的形势下,朝廷眼中用来拖延时间的防线,不过半月就已经千疮百孔了!
与此同时,筹谋已久的归义军,悄悄向着北部西线的方向,运动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