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法善点了点头：“不错，玄学界现在死玄境强者屈指可数，这个家伙恐怕在绣衣门中的地位不低啊！”
也在这时，茅宗从一众茅山弟子中走了出来，微微颔首道：“师祖，师弟，茅山一众绣衣门内应已经全部抓起来了。”
叶法善并没有说话，扭头看向了我。
我这才开口说道：“废茅柳丹田，带到议事厅，我要和我师父一起好好审审他。”
“另外，将这份名单所有人全部核实！一定要确保没有任何漏网之鱼！”
“是！”茅宗回了一句便离开了。
茅山议事厅。
我与叶法善居中而坐，本来我就不应该和他平起平坐，毕竟他是我师父。
可他坚持，并说我是这场行动的主导，理应坐在这里，我也就没再推辞。
茅柳宛若一滩烂泥般跌坐在地上，双眼失神空洞，整个人活着就和死了没什么区别。
一边是茅众一边是茅柳，光这两个人来看，真是让人看到最现实的两个极端。
既然这次行动我作为主导，我自然当仁不让，看着茅柳问道：“茅柳，你什么时候和绣衣门联系上的？”
茅柳仿若没有听到一般，眼神直勾勾盯着地面，好似已经预判到了自己的结局。
“茅柳！”我的声音包裹着道气瞬间在议事厅炸响。
茅柳瞬间回过神来，眼神虽还如之前那般空洞，但明显精气神有了明显的提升。
“小师叔，我有罪！”茅柳连忙从地上爬起来，直直的跪在我和叶法善面前。
我叹了口气：“说说吧，你什么时候和绣衣门联系上的？”
“半年前！”茅柳面如死灰，抬眸迎向我的目光，思绪仿若回到了半年前。
“半年前，我在下山游历的途中遇到了绣衣门的一名高层，没曾想却是中了他们的圈套，被迫成了他们的内应！”
“这都不是我想做的，我都是被迫的，小师叔，求求你了，救救我，我不想离开茅山！”茅柳越说越激动，整个人陷入了莫名疯癫的状态。
闻言，我愤然起身，大声冷喝道：“被迫？茅柳你到底被他们抓到了什么把柄？能让他们把你逼到这个地步！”
“你自己好好想想，如果，如果你不是绣衣门内应，你在茅山绝对会有大好的前景，现在呢？阶下囚，就算不死也会被驱逐茅山，你到底怎么想的？”
“到现在，你还在和我说，你是被迫的？你对得起茅山的列祖列宗吗？你对得起死去的茅众师兄吗？”
“三代弟子中你是翘楚，可你看看，你到底都做了什么？”我心中满是愤怒，不知什么时候，茅山在我心中的地位已然直线提升。
茅柳的内心完全被我这几句话所击溃，泪水决堤，完全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起来，口中连连低喃着：“对不起。”
“茅柳，你到底什么把柄在绣衣门手里？”我再次发问，尽可能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怒火。
提及这个问题，茅柳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了起来，好似触及到他内心极力想要隐藏的故事。
“残害同门！”就当我即将要失去耐心的时候，茅柳突然开口说道。
“什么？”我还没从他的话中反应过来，叶法善右手砰的一声拍在红木桌子上，桌面应声而碎，掀起阵阵尘土，气场瞬间扩散包裹着整个议事厅。
要知道，在玄学界中，无论是什么门派亦或者是哪个家族，最忌讳的就是就是残害同门，这是绝对不能被原谅的事情。
而一旁茅真却似乎想到了什么，眉头紧皱，目光死死盯着茅柳：“你说的该不会是茅浩师兄吧？”
茅柳脑袋低垂，重重点了点头。
茅真目瞪口呆，气场瞬间暴涨，作势就朝茅柳爆冲而去。
我反应过来连忙上前阻挡，刚一接触就直接被他震退好几步。
“师弟，你这是干什么？”茅真怒视着我，大声喝问道。
在我和茅真他们三人接触这么多天的时间里，他们的情绪很少有这么剧烈的波动。
可现在，提及茅浩，他会有这么大的反应，不禁有些好奇茅浩这个茅山弟子。
“茅柳现在还不能死！”我看着他说道。
茅真怒视着我，足足过了好几分钟，双手紧握的拳头才缓缓松开，重重叹了口气，再次走到了议事厅一侧。
茅柳也被茅真的举动吓了个半死，毕竟他现在已经是个废人，别说应对，只怕茅真一根手指头就能直接弄死他。
“师弟，你不知道，茅浩师兄对我们师兄弟都很好，无论是下山游历，还是在山门里，从来没有对任何人有过苛责！”
“甚至当年掌门责罚下面的弟子，茅浩师兄都会帮忙说情！也可以这样说，如果不是茅浩师兄惨死山外，掌门也不会是茅众！”茅真说着说着不禁双眼变得通红，就连声音都不自觉变得颤抖起来。
我略作沉思，目光再次定格在茅柳身上：“说说吧，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你会说残害同门？”
茅柳抬头看着我，眼睛深处充斥着满满的愧疚。
“当年茅浩师叔带我下山游历，在朝歌一处山村，我……我当时害怕极了，施法之时竟惶惶不可终日，我看着，我看着那把桃木剑直接刺进了师叔的心口，可，我当时真的怕了，怕死，怕回不到茅山！”茅柳面容满是对当时的愧疚，泪水瞬间盈满了眼眶。
我强压着翻涌的思绪：“然后呢？你怎么知道那是个圈套？”
“我也是后面才知道，当时我和茅浩的师叔所遇到的那只鬼童，就是绣衣门养的！”茅柳抬眸看着我说道。
“如果再让我遇到这只鬼童，即便我现在是个废人，也一定要将它灭杀，即便魂飞魄散那又如何！”茅柳声音突然变得高亢，似乎是想阐述什么东西。
见他这般，我心中却是有些不屑。
如果真的能这样的话，这么多年，他又做了些什么？
“茅浩师兄羽化多久了？”我轻声问道。
“五年！”茅真直接开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