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IdS?难怪杨皓不肯给毛发给小娜去做亲子鉴定,陆离眨眨眼睛,一双潋滟的双眸闪烁着诡诈的光,“这应该不是你唯一骗小娜的,我奇怪的是,这与地下室的汽油桶有什么关系?难道那双姐妹花在汽油桶里?”
就在这时,顾澈的电话响起,来电的是伍卫国,顾澈立刻接起,伍卫国的语速很快,三言两语就按断电话,顾澈抬头看着紧张的杨皓和面无表情的陆离,“汽油桶内是两具尸体,一男一女,女的肚子里还有大约六个月大的胎儿,伍卫国和铁勇已经去请你妈,我们送你去市刑警队。”
陪杨皓来到市刑警队,正遇上伍卫国和铁勇带杨母回来,杨皓立刻飞奔而去,乖巧的站在杨母身侧,看上去,母慈子孝。
陆离把手中的咖啡递给顾澈,斜倚在车上,“根据你的经验,杨家母子什么时候能出来?”
“说不准,”顾澈把滚烫的咖啡放在杯架上,他这才注意到自己扔在副驾驶座上的手机不住的闪烁,竟然是顾国安教授的电话,这可是顾澈拒绝考研之后,破天荒的头一次被顾国安教授召唤。
“听说你们在查杨所成,”顾国安教授说话永远慢条斯理,“警察刚刚到我这里调走一些关于他的病理报告。”
皮卡停在顾家楼下,左邻右舍的邻居们吃完晚饭正在散步,看见顾澈,都热情的围上来,毕竟顾家的小儿子极少出现,更何况,和他一起出现的,还有一个相貌异常出众的男子。
男子?看着邻居们神情各异的脸,顾澈的厚脸皮充分发挥功效,他笑容可掬,又礼貌周全的回顾着各种寒暄,同时又落落大方的介绍着陆离,“这位是陆离,是事务所的同事,对,我们正在查案,我爸有事,就顺路一块儿来。”
好容易走进家门,三姑满面的笑在碰到陆离的瞬间石化,她紧张的在围裙上擦擦手,“大姐,顾澈回来了。”
顾家的客厅,打扫得纤尘不染,如果没有福尔马林的味道,几乎会让人有不太好的联想,陆离懒散的坐在顾澈的专用座位上,座位显然有些小,约束着陆离想要舒展的四肢。
“这是杨所成的病例,”顾国安教授把一个文件夹推给顾澈,他的视线从未接触过陆离,仿佛他就是一个需要核准病理毒性的毒菌,“警察手里有一份同样的。”
没有伸手去拿病例,以顾澈对顾国安教授的了解,公器绝不会私用,除非有他迫不得已的理由,依顾澈的原则,不解释清楚,他绝对不会接手。
楼梯轻响,沐安花女士从二楼仪态万方的走下来,手里捧着一个相册,她坐在顾国安教授身边,轻轻打开相册,再推到顾澈面前。
陆离大方的伸手把相册移到自己面前,准确的在泛黄的毕业照上找到目标,“杨皓的母亲,原来你们是同学,不,应该是教授的初恋情人,即使这么多人,教授也注视着她。”
这是陆离最讨人厌的特质之一,说话从不顾忌场合和面对的人,也不会顾忌自己的话会让对方有多难堪,例如说现在。
可是沐安花女士良好的教养令她白净的面容没有丝毫异样,只是轻轻的叹口气,“国安,你自己解释吧!我上楼了。”
楼梯响过之后,又传来轻轻的关门声,三姑适时的送上三杯茶,迅速的回到自己房中,顾国安看着相册,“徐静益是我的同学,她的祖父是有名的外科专家,父亲曾经是都城医科大学附属医学外科主任,是有名的一把刀,徐母是本市中医世家的传人,从认识开始,我就很仰慕她的家世。”
敏感的注意到他的讲述中用的是仰慕,而非爱慕,陆离不置可否,他伸手摸摸茶杯,那高级瓷器带给他手指愉悦的触感,“这种仰慕随着我们深入的了解逐渐变化,我由衷的钦佩她对学术研究的专注,除此之外,我发现她似乎缺乏感情,就是你们年轻人说的,天性凉薄,她喜欢独来独往,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不愿接纳别人,也不愿付出。”
这番话可与杨母对杨皓的关爱不同,毕竟眼神是不能作伪的,顾澈和陆离都认定自己不可能出错,“大学毕业后,我考上首都的研究生,随后又外派到国外,再参加几年国际医疗救助小组,从此和大学同学都断了联系,直到四年前,徐静益找到我,希望我能接手杨所成,她说杨所成有肺癌,希望我能救他一命,我还在研究他的病例,徐静益打电话给我,说杨所成检查出AIdS。”
这基本和杨皓说的一致,顾澈弯腰去拿病例,顾国安叹息一声,“杨所成的确是AIdS,但他只是携带者,他真的死因,还是肺癌,死后我征得徐静益的同意,对他进行过解剖,发现一些异常,都在病理报告中,你自己看。”
告辞下楼,一眼就看见程实坐在皮卡的车头,他壮实的身体把车头深深的下压,看见顾澈,长腿毫不费力的落地,随着他站起,皮卡车猛的向上蹿高一截。
“我早猜到顾教授会找你,”坐在烧烤摊上,程实提起几瓶啤酒,“老陈看了,他说杨所成死因是肺癌没错,但他体内有慢性毒药。”
把干净的文件夹放在烧烤摊满是油污的桌上,顾澈快速浏览完病理报告,“疑似慢性中毒,症状完全被肺癌掩盖,下毒的人是个行家,你们第一怀疑对象是徐静益,这是老头子召唤我的原因。”
话音才落,顾澈的电话响起,杨皓的声音带着一丝哭腔,“顾澈,他们说我妈有嫌疑,要暂时扣留她,我……。”
把烧烤摊的地址告诉杨皓,不到一刻钟,他一脸惊慌的出现,看见程实,立刻一脸老鼠见猫的神情,如果不是确认他在国外呆了八年,就凭他目前的神情和举止,他一早被程实归属在嫌疑人的名单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