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咱们是一个团队,要有团队协作精神,不能一味的鲁莽行事。之前我交代的很清楚了,你们的任务是袭扰,大黄才是主攻。可你……尤其是你,直接冲上去就干,那一下要不是运气好,就穷奇那一爪子要是拍正了,你现在恐怕不死也得重伤。”
帝雨天的目光一一扫过众人,被他盯着的青年顿时一阵尴尬,脸上泛起了一丝红晕。他低下头,不敢直视帝雨天的眼睛,心中暗自懊悔。
其实,当时他的想法确实是为了在老大面前表现得英勇一些,毕竟自己才刚刚加入到这个团队。
“你们都听到了没有,以后跟着老大混,随时都得听指挥,以前你们那一套已经行不通了,就咱们老大这快要溢出来的智慧,咱们要学的还多着呢。”
帝涛扫视了一下众人,适时地站出来帮衬着帝雨天。他的话语中充满了对帝雨天的敬佩和对团队成员的告诫,此刻,他就像一个忠诚的守护者,维护着团队的秩序。
“老大,我们知错了,下不为例,下不为例。”
帝景慌忙说道,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愧疚。其实之前最先冲出去的,就是他的弟弟。他深知弟弟的鲁莽可能会给团队带来巨大的危险,心中满是自责。
“行啦!我也不是责怪你们,只是想让你们长点记性,下次一定要听指挥,你们脑子不够用不要紧,但是得听话。”
帝雨天淡淡的回应道。这话从他嘴里说出来,那些噬天鼠们没有觉得不妥,毕竟帝雨天的智慧在团队中是公认的。但要是别人这么说的话,怕是厕所里点灯——找屎。
那只落荒而逃的穷奇,在天际划过一道狼狈的轨迹。寒风如刀,割过它伤痕累累的身躯,每一次挥动翅膀,都扯动着伤口,带来钻心的疼痛。但它不敢停歇,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回家。
经过几个时辰不间断的飞行,它的双眼布满血丝,体力也几近枯竭,终于,一座巨大的冰洞出现在它的视野中。
冰洞隐匿在冰山的褶皱里,洞口被厚厚的冰层覆盖,折射出幽冷的光。穷奇望着下方那漆黑而又深不见底的入口,没有丝毫犹豫,一头扎了进去。
刺骨的寒意瞬间包裹住它,黑暗中,它凭借着本能在狭窄的冰道中穿梭。
不知过了多久,穷奇眼前豁然开朗,它来到了冰洞底部。经过几个蜿蜒曲折的冰道后,前方出现了一个巨大的冰洞。
这冰洞的造型竟与之前老饕餮的冰洞有些相似,穹顶如倒扣的碗,冰柱从洞顶垂下,似一把把利刃,地面平整光滑,散发着冷冽的气息。
“我儿来啦!怎么不高兴的样子?”
一道苍老而沙哑的声音突兀地在寂静的冰洞中响起,声音在洞壁间回荡,带着几分关切。紧接着,一个白发白须的老头凭空出现。他身形佝偻,脸上刻满岁月的痕迹,但眼眸却深邃如渊,透着不容小觑的威严。
“呜呜呜……”
此时的穷奇,就像一个受尽委屈的孩子,看到家长的那一刻,所有的委屈都化作了泪水。它哭得声嘶力竭,那模样,仿佛要把这一路的恐惧与屈辱都哭出来。
老头心疼地走上前,轻轻抚摸着变小了的穷奇的头颅,那动作轻柔得仿佛在安抚世间最珍贵的宝贝。
“呦!这秘境里能把你打哭的存在可不多啊!”
老头半开玩笑地说道,眼中却满是担忧。
“哟….揖…..啊…呀….”
小穷奇含糊不清地嘟囔着,那声音就像一个刚学说话的孩子,急切地想要诉说自己的遭遇,却又因为表达不清而越发着急。
奇怪的是,白发老头却似乎能听懂它的每一个音节,他的眉头越皱越紧,脸上的神情也越来越凝重。
“不应该啊!饕餮什么性子我最清楚,那可是四大凶兽里脾气最爆、最难沟通的了,怎么会和噬天鼠在一起合围你呢?”
老头喃喃自语,声音里满是疑惑。
“我夜五几道,五过我逃手的迟后,看见它变成一个小妖兽,为仔一个小小的食堂鼠身边。”
小穷奇努力回忆着当时的情景,一边说着,一边用爪子比划着,试图让父亲明白。
“那就更不应该了,我们凶兽一族可是没把它们噬天鼠一族放在眼里,当初要不是被四大神兽和所有的妖族针对,我们还真想和噬天鼠一族扳扳手腕。”
老头的眼中闪过一丝不甘,语气中带着几分骄傲与不屑。在他的认知里,凶兽一族向来高高在上,从来都不承认噬天鼠一族是这方天地的主宰,除了第一代噬天鼠,不过那是早就消失了的存在了。
小穷奇看到父亲不相信自己,急得在原地直打转,它手舞足蹈地比划着离开时看到的场景,嘴里发出更急切的声音,恨不得把当时的画面直接呈现在父亲眼前。
“除了第一代噬天鼠,它们休想统治我们凶兽一族,可你说的又是真的,小饕餮都俯首臣服了,那肯定是得了那老东西的授意的。难道是…….”
老头的脸上突然露出震惊之色,仿佛想到了什么不可思议的事情。小穷奇看着父亲的表情,急得抓耳挠腮:
“哇哇,是神马?”
“除非它是血脉返祖,让老饕餮看到了跟在它身边的希望,要不然我实在想不出还有其它什么原因它会那么做!”
老头缓缓说道,声音里带着一丝敬畏。血脉返祖,那可是万年甚至十万年难遇的事情,一旦发生,便意味着一个种族将诞生出无比强大的存在。
小穷奇听了父亲的话,若有所思。它那小小的脑袋里,努力消化着父亲说的每一个字,可这些复杂的概念对它来说实在太难理解了。最后,它急得在地上直跺脚,发出不满的叫声。
“这样,你下次见了别和他们冲突,把它给我带过来,切记别伤了它。”
老头看着小穷奇,一脸严肃地吩咐道。小穷奇虽然满心不解,但父亲的命令它不敢违抗,重重地点了点头,然后转身离开了山洞。
它的身影在冰道中渐行渐远,而冰洞深处,老头的目光依旧深邃,仿佛在思索着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