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瑄拳头都紧了,什么都不想顾了!只想把宁允翎打死!
宁允翎这个惹祸精会怕?
他兄长可是魏昭!
周瑄情绪越不可控制,他就激动。便是将周国公府搅得天翻地覆,这如何不是他的本事。
宁允翎小嘴巴巴个不休。
“瞧瞧,这小家子气的。”
“怎么还藏私?这有什么不好说的。你本来也不是什么要脸的货色啊。”
“宁允翎!”
“我忍你够久了!”
周瑄咬牙切齿,一把攥住宁允翎的衣领,面色都扭曲了:“你要不是和顺国公府攀着关系,又算什么!”
“既你折辱我在前,也休怪我不客气!”
他拳头举到半空。
宁允翎兴奋地和他扭打起来。偏他打架没有诀窍,也吃不起练武的苦。只会像市斤泼妇般抓起周瑄的头发,使劲薅!
周瑄倒是学过武,可只算是个半吊子,又因腿脚之故限制发挥,只能费劲使用蛮力。
“这是我周家!当今皇后的娘家,可不是你放肆之地!”
宁允翎成功揪下一撮头发,嚣张:“老子管你周家李家,在皇宫照样揍你!”
做秃驴去吧!
虞听晚不忍直视。
但她就静静的看着。
看着半点没吃亏落彩的宁允翎把周瑄按到地上,案桌上的酒水洒落一地,丝毫没有劝架之意。
“欸,怎么打起来了?”
围着周国公和幼婴的众人听到动静纷纷转身看过来,瞧见场景神色各异。
“怎么又是宁世子?他真的是无法无天了。”
“欸,边上就是太傅,他最是重规矩,怎么眼睁睁看着这场闹剧发生?”
“嘘,轻点。没瞧见顺国公府少夫人就在一旁看着。太傅也不是没作为,这不是怕亲闺女站累了,特地让人搬椅子过去,让少夫人坐下。”
耳侧窃窃私语不绝。
周国公面色沉了又沉,气的心火直冒!
他抱着孩子大步过去,怒呵!
“这是作甚!”
他对着边上的奴仆骂:“都是看死的吗?还不快把人拉开!”
“来人,去请宁国侯过来!我倒要问问宁国侯世子大闹我周家的宴,这般狂傲,意欲何为!”
宁允翎有那么一点点的被吓唬住了。
“允翎。”
虞听晚淡声:“到嫂嫂这边来。”
“嫂嫂,我……”
虞听晚温声细语打断,语气不疾不徐,端是从容不惧:“周国公,长嫂如母,今儿我在也是能做一回主的,您怎么还舍近求远找我夫家舅舅?”
“允翎便是有万般不是,国公爷怎就不问清楚缘由,来龙去脉也不查问仔细,就判定是他不好了?”
从入府到现在都寡言少语的她说完,转头轻斥宁允翎。
“你也是。”
“做什么都由着性子来。不管不顾往前惹了不少祸事。如今倒好,让外人把什么屎盆子都往你头上倒。还洗不干净了。”
“你且说说,今儿是什么日子?”
宁允翎对上姑娘澄澈的眼眸,里头没多少情绪,却格外能安定人心。
“周家席宴?”
“知道你还闹事?”
虞听晚:“像话吗?”
本来以为嫂嫂是向着他的宁允翎:……
他不可置信,一下子要炸毛了!
“嫂……”
“住嘴。”
虞听晚蹙眉:“怎么还嚷?半点没有认错的姿态?今儿我在,你是一定要向周国公世子赔礼道歉的。”
“魏少夫人是个明事理的人。”
周国公面色好看些许,但没有把太她当回事。
甚至轻视。
还有隐隐的得意。
活着回来又如何?
乡下来的没见识,便是这会儿要教琴棋书画,为时晚矣。
这顾家亲女,已经废了。哪里知道出了门走出去,不管是非对错,但凡低头就是巴巴把脸面送上去让人踩。
虞听晚心安理得收了他不走心的称赞,继续教导宁允翎。
“你是半点不长心眼,周家是什么人家,咱们哪里得罪的起?”
宁允翎:???
他如遭雷劈,接受不了,也不好对虞听晚吼。
一口气无处发泄,宁允翎本来也没素质,做事也不讲究后果,二话不说又踹了周瑄一脚。
“啊!”
见周瑄倒在地上,身上脏污,发丝凌乱,狼狈的不行。楚凝眼里闪过嫌弃,但众目睽睽之下她快步过去,扶着人起来。
“夫君可还好?这是多大的仇啊?宁世子要下此狠手?”
周国公夫人气的指尖都在抖。
只觉今儿日子不好,气儿不顺!
“你这竖子!竟还不知收敛!”
她放话。
“魏少夫人。今日的事,总要给我周家一个说法。不然,两家面上也休想好看!”
嘉善倏然站起来,坐不住了。就要过来,可对面的顾傅居稳稳坐着,朝她轻轻摇了摇头。
嘉善只好忍着不出面。
虞听晚给了!
她格外严肃。
“宁允翎!”
宁允翎都不想理她!
他感觉这个嫂嫂一点也不好!
虞听晚:“你怎么回事?说着说着还要伤人!”
“你踢右腿作甚?周世子拢共就这么一条真腿了。想来宝贝的紧,你为何不去踢假肢!”
“假肢踢坏了,总能再做一个。年虽过了,可权就当辞旧换新了。”
宁允翎恼怒:“你……”
怎么老帮外人!不顾他的体面!
可……等等……
嫂嫂……说了什么?
宁允翎愣住。
别说他了,在场的人都傻眼了。
这一反转来的太突然,所有人始料未及。
虞听晚细声细气:“周世子又是腿残人士,你和他起冲突也就算了,怎么还动手?输了不体面,这赢了也不光彩啊。”
“周世子是喊皇后娘娘一声姑姑的,身份摆着,可是你我能得罪的?”
“今儿我来时,他就在门口,话里话外盼着你兄长死呢,你看我敢说什么。”
“你兄长如今身子差的不成样子,三天一小病,五天一大病。说话都困难,吃饭也要人伺候。他是风光过,也立过大功,可身子垮成这样,还有几个记得他曾为了国土守护万民连命都不要了?”
虞听晚将宁允翎袖子上的褶皱抚平,垂着眼,语气平淡。
“你看,周世子便是腿不行了,可有周国公这个父亲在,即便没什么本事,照样春风得意。可你兄长呢?他父亲已不在了,全家还指望他护着,谁能护他?这不,任谁都要踩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