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张羊皮卷轴将曾经四人开拓者小队的形象进行了彻底地颠覆。
上面说明了恶魔大公遭到重创需要进行长期的休眠,放过他们并且不会来摧毁城镇的条件就是每年都要来给让它献祭一些人类。
因此,在开拓者首领成为子爵定居在莉法隆城之后,每年都会暗中配合恶魔定期产生的白雾将不少人送入海渊。
为了更好的清理行动的痕迹,不让城里的人们发现,另外三人谎称隐退,实际上则是改头换面换了新的职业混在小镇之中。
成为渔夫、成为守卫、成为守夜人......
但是他们也并非完全地坐以待毙,为了不让恶魔留下的手段发现,他们隐晦地找人制作了地图、建立了灯塔以及这间在城主到来后重新设计的档案馆。
当然,可能因为一些不能说的原因,后面这些并没有被写进卷轴,只是科泽伊他们对现有的信息做的合理推断。
上面只是说明,如果有后人有勇气去反抗,按照他们留下的提示可以寻找到解决恶魔大公的办法,而这个办法只能使用一次。
如果没有这样的决心,就把这一切全都忘掉,对城里发生的任何事情都不要打听、不要多管,迷迷糊糊地活着总比不明不白地死掉好得多。
“乌......乌诶......威......威婆儿?”
卷轴最后注明了四句话和那四个人猜测的恶魔大公的真名,而盖乌斯则被上面古怪的发音难到了,试了几次也没读明白那拗口地音调。
弗洛恩走过来捂住他的嘴巴:
“好了盖乌斯,不要继续尝试了,我听说如果诵读恶魔的真名会让它们有所感应,所以这上面留下的应该只是语调古怪的音译,给我们确定他身份的提示。”
接着他们又开始研究起最后留下的四句话:
“当航海士决心再战狂涛,
法杖辉光破晓,映照征途迢迢。
当独角鲸旗帜傲立风高,
雷霆撕裂暗潮,重耀光明破晓。”
“什么意思?”当科泽伊在的时候,弗洛恩就停止了思考,只会阿巴阿巴地问为什么。
“航海士再战狂涛应该对应的就是铜像吧,如果我们想再次出海就一定会需要海图、望远镜和船舵。
所以大概是指代的是我们之前推测的内容,将这些东西带到正确地地方,那个被隐藏起来的法杖就能做些什么。
后半句我就不知道了,但是应该和楼下那面旗帜和船首像脱不开关系,也就是说旗帜和白色颗粒说不定应该有点联系。
我有个猜测,一般把药剂和布料、羊皮纸放在一起提到的时候,结果总是会指向密信,也许可以现在试试。”
科泽伊下楼把那面旗帜拿上来铺开,然后把玻璃管拿出来,将少部分晶体溶入手中托着的一个水球当中。
之后他又取出自己随身携带的羊皮卷,将水球里的液体涂抹到羊皮卷上,以防这是什么能损坏布料的物质。
一段时间后没有任何会损坏的现象发生他才将部分液体小心地涂抹在独角兽旗帜上。
随着时间的推移,海蓝色的旗帜上开始出现红色的字迹,上面果然记录着什么隐藏内容。
“我就说科泽伊很擅长药剂学吧,这部小说的作者遇到了旗鼓相当的对手,哈哈~”
弗洛恩扭过头对盖乌斯眉飞色舞,就好像把两样东西联系在一起的人是他一样。
“好,好,你下次可以不用强调这件事儿了。”盖乌斯很配合哈士奇那奇怪的胜负欲。
“我猜之前应该也有人来到这里,得到过这些提示。”
科泽伊扬了扬手里的地图:“虽然可能没有我们得到的这么多。”
“之前进入书中幻术的人得到的提示也会遗留下来吗?”
“不,我说的倒不是那个之前,而是这个故事之前的背景,或许在我们故事之中的身份的前辈也有到过这里,地图可能就是那个时候被发现的。
在你灯塔的记录中也有提到过‘它’要回来了,说明当时有人很明确地知道‘它’是什么,盖乌斯也能感觉到,以前的城市里依旧有人在遮掩遇害的事实。
说不定那就是不小心陷入其中的人正在履行必须遵守的诅咒,我猜那可能是一个恶魔契约之类的东西,也就是他们当年的约定。
知晓恶魔存在的人就必须按照约定办事儿,不然就会产生可怕的后果。
或许这张卷轴既是一个提示,也是一个传播诅咒的源点,读过它的人必须做出选择,是同流合污,还是根据提示进行反抗。
所以那些开拓者先祖才会把这些流程设计的很复杂,他们在搜集探寻解决办法的过程可能度过了相当的岁月,年事已高,也本就没什么勇气。
既希望后人有能力站出来终结这份谎言,又不希望后人因此遇险而毁掉最后的希望,结果就一直拖到现在。”
在科泽伊讲述自己所理解的背景故事时,整面旗帜上的内容开始彻底显现出来。
“呃,呃......这是什么?”
弗洛恩捧着旗帜,看着眼前的内容陷入了一头雾水的状态。
那上面不仅有密密麻麻的咒语,还有大量复杂的奥术模型,虽然添加了不少对于模型各部分的解析,可看起来依旧让人头疼。
这让站在一旁的科泽伊又想起来“傅立叶级数展开和变化推导过程”中需要面对的超大规模的符号和公式,以及老师如同天书一样的板书。
“你确定......要让我们学会这玩意?”
弗洛恩似乎是在问科泽伊,又似乎是在问留下卷轴的先祖,亦或者写这本小说内容的作者。
他突然想起科泽伊在幻术时间的第一天里说的在幻术学习那件事儿,无语地捂住了自己的额头:
“这真的是能学会的吗?你真是乌鸦嘴.......”
他把旗帜卷好一把塞进科泽伊怀里:“那接下来几天里就拜托你了。”
“几天?恐怕我们根本没有那么多时间。”
科泽伊面色凝重地穿过墙壁看向外面开始变得森绿的雾气,感受着远处传来的若隐若现的惊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