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意外？”黄金皱眉问道。“怎么说？你们负责阅读的同伴被这本书腐化了？”
宋命也被这件事吸引了注意力，有些疑惑地问道：
“你们不是三周前就泛读完了吗？当时怎么没听说有意外？现在才出问题？”
“额……当时应该就出问题了。我们其实准备的很充分，负责泛读的成员每天读完书后，都会接受一次心理检查。”乐小昭叹了口气。“只是当时我们主要负责心理检查的宓姐不在，是另一位技能等级稍低的成员检查的，所以被他隐瞒了下来，没有发现他的变化。直到宓姐前几天回来时，才察觉到了他的异常。”
“具体说说？”陆南柯在座位坐下。
乐小昭嗯了一声，继续说道：
“我们负责泛读的成员叫崔隐烛，根据我们后来的调查，他应该是在泛读《宇宙之书》时预见到了某种末日般的未来，并认为这将几乎无可避免的发生。
“但他向善的良知没有被扭曲。在获知了这种未来后，他知道我们不会相信，所以第一时间隐瞒了下来，打算通过自己的努力将未来改变。
“在这个过程中，他开始大量搜集关于秘密大厅和各个Kp的资料，甚至在秘密大厅的各个区域亲身查探。
“也是因为这种行为上的变化，宓姐偶然间发现了他的反常。最后经过确认，我们判断他被《宇宙之书》腐化，然后将他暂时看守了起来，进行心理治疗。
“大概就是这样。他现在还在治疗阶段，没有完全恢复。”
乐小昭的语气隐约有些自责。
或许在她看来，崔隐烛的腐化也有她将《宇宙之书》带到互助会的责任。
黄金摸了摸下巴：
“这些腐化症状，听起来和丹尼尔有点像。”
“细节上差别挺大的，但确实有相似的地方。”宋命也附和道。“都是预言到了某种未来，然后尝试进行改变。”
他们也读过丹尼尔的日记，知道这位伟大的建筑师的部分故事。
陆南柯问道：
“那位崔隐烛有说过他所预见未来的具体内容吗？”
“没有。”乐小昭的单马尾在脑后晃了晃。“他接受治疗的意愿并不强烈，也不太想合作，没有向我们透露太多内容。”
顿了顿，她继续说道：
“不过学法术没什么影响。我们学习完支配术后，宓姐很仔细地进行了多次心理检查，都没有发现异常。”
宓姐全名宓静姝，是调查员互助会的头牌心理治疗师，算是名声在外。
她还不是资深调查员，精神分析技能只有75，并不算高。
但由于她特质特殊，可以给精神分析技能增加奖励骰，所以成功率还是很有保证的。
“就算不想合作，他也可以把自己预见到的未来告诉你们吧？”宋命不解道。“不管你们信不信，至少也可以提前有些准备不是？他如果真得想避免末日，为什么藏着不说呢？”
“不知道。”乐小昭也解释不了这一点。
“被腐化后，调查员的心智可能会出问题。”黄金耸耸肩。“他们的心思和行为没逻辑性也是很符合逻辑的。”
宋命想了想，感觉这个解释倒是蛮合理的，于是没再多问。
“那我们聊聊正事？”黄金看气氛暂时沉寂下来，笑着开口道：“不管怎么样，支配术可是实打实的。究竟谁第一个学习，谁最后学习，我们还是尽早定一个章程出来。”
“直接骰点决定？”宋命给出了第一个方案。
“我没问题。”作为赌徒职业的黄金眼睛一亮。“简单、直接、高效。是我喜欢的方式。”
宋命沉吟少许：
“额，为了避免有人暗中操作，让小昭来骰点吧。”
“没问题。”黄金满不在乎。
“等等……”陆南柯轻咳一声。“虽然乍看之下骰点结果是随机决定的，但因为这与具体事件有关，所以可能触发我们的幸运检定……换言之，幸运属性越高，则越有可能第一个阅读。要不还是换一个方法？”
“倒也是，你有什么想法吗？”宋命问道。
陆南柯给出第二个方案：
“采取竞价的方式？”
“不太合适吧？”黄金委婉地提出了反对意见。“我和宋命这一个多月都没进入下一个副本，手上的积分有限。而你刚刚打完经历包副本，积分肯定比我们充裕一些。”
换言之，如果按竞价的方式来，陆南柯可能只用很少量的积分，就能获得第一个学习法术的资格。
陆南柯能听出他的言外之意，补充道：
“那不如设置一些固定的价码。比如第一个学习法术的，要拿出1000积分；第二个学习法术的免费；第三个学习法术的，则可以获得第一个人的1000积分。”
这样一来，早学的要交钱，晚学的可以收钱，也算是顾及到了各方的利益。
黄金沉默数秒，颇有深意地感慨道：
“看来你势在必得呀……”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当他提出自己和宋命积分并不充裕时，陆南柯给出的“明码标价”方案已经背离了公平竞争的初衷，反而更像是在对黄金二人进行积分补偿。
陆南柯也不遮掩，坦然道：
“我有些私人的办法，可以极大程度上保证自己能学会法术。因此，一些积分来换取提前学会法术，对我而言是非常划算的。”
“而对我们而言……”黄金若有所思地接话道。“用一个不一定能学会法术的机会和几周的等待时间，换取大量的跑团积分，无疑也是值得的？”
“我是这么认为的。”陆南柯颔首道。“你们觉得呢？”
黄金一时陷入思索。
“我没意见。”宋命倒是很快下了决定。“但1000积分太少了。既然是补偿性质的，那就两个人都得补偿，1000积分不够我们两个人分。”
“我最多给你们1800积分，你们自己再根据学习顺序进行分配。”陆南柯早有腹稿。“即便是你们，这也是三四个副本的收入了。不算低了吧？”
对于宋命和黄金而言，这的确不算低。
他们当时接下乐小昭的委托时，互助会最初的报酬是一粒“食气绝粒丸”和1000跑团积分，这还需要他们在副本里拼死拼活。
与之相比，只需要毫无风险地等待个把月，就能获得平均每人900积分，已经很划算了。
而对于陆南柯来说，花些许积分提前学会支配术也很值得。
出云市行动在即，他需要尽快提升自己的实力，以应对可能的挑战。
“我没问题。”宋命点头答应。
陆南柯看向黄金。
“我也没问题。”这名黑发棕眸的男子爽快笑道。“这是双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