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酒店餐厅。
赤木晴子释小龙卓不凡三人早早赶到这边,坐了一会才看到杨天和沈幼楚两人手牵手走来。
沈幼楚脸带红晕,看起来更加魅力十足。
赤木晴子立马跑了过去,绕着沈幼楚走了一圈,脸上露出了笑容。
“嫂子,昨晚……累吧?”
“快,吃点好吃的,补补。”
沈幼楚娇嗔的瞪了杨天一眼,才被赤木晴子拉着坐下。
杨天同样落座,释小龙和卓不凡俩人立马一左一右坐在杨天身边,一个劲的挤眉弄眼。
这俩人……
神经病啊。
杨天一脸黑线。
……
吃过早饭,克莉丝汀和杜维斯两人过来接杨天等人离开酒店。
车中。
沈幼楚眼中浮现一抹疑惑。
“这不是去沃特斯集团总部的路吧?”
昨天她查了一下沃特斯集团总部的位置,路线已经了然于胸。
杜维斯点头说:“沈总,杨先生,我们直接去劳伦斯先生的住处。”
“近期劳伦斯先生的身体越发不好,他基本上都是居家办公的。”
“另外今天劳伦斯先生邀请了塔国‘玄术宗’的传奇医生洛佩茨小姐前来治病,我们去劳伦斯先生的别墅,也方便杨先生为劳伦斯先生检查过后和洛佩茨小姐交流一下治疗方案。”
杨天点头。
他对劳伦斯的病情并不了解,听起来这个洛佩茨应该是已经知晓了劳伦斯的详细情况的,两人配合起来,给劳伦斯治病成效更大。
而且他是要去参加世界医学大会的,听说这个玄术宗也是参赛方之一,过去也可以看看洛佩茨的医术,提前对自己未来要面对的对手有个了解。
思绪刚落,一旁的克莉丝汀突然开口:“杨先生也是医生?”
杨天耸肩:“粗通医术。”
克莉丝汀笑了:“若是粗通医术的话……”
“那怕是用不着杨先生了。”
“不过还是感谢杨先生的好意。”
一旁杜维斯闻言有些着急:“克莉丝汀小姐,杨先生可不是粗通医术,他在华国江城医学界是有着极高的地位的。”
“不少知名的神医都是杨先生的弟子。”
“哦?”
克莉丝汀挑眉,继而笑道:“那又如何?”
她看向杨天。
“杨先生或许有所不知,洛佩茨小姐医术更为惊人,医术之强早已经响彻国际医学界,洛佩茨小姐治好的病人多到数不胜数,无数让专家无可奈何的疑难杂症,都被洛佩茨小姐轻松解决。”
“有她在,劳伦斯先生的问题,自可迎刃而解。”
“我并非信不过杨先生的医术,只是……杨先生既为医生,自当知道插手他人患者并不礼貌,且容易使得治疗出现偏差。”
“我,也是为劳伦斯先生的身体考虑,请杨先生理解。”
杨天点头:“无所谓。”
“本就是过来看看,用不上我,就当陪老婆旅游了。”
克莉丝汀点头微笑。
杜维斯有心解释,但话都说到这个份上了,他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很快,一行人赶到劳伦斯的住处。
眼前是一个占地面积很大的庄园,庄园内风景极佳,位置也是依山傍水,环境清幽,庄园内保镖不少,安全也得到了很好的保证,显然很适合修养身心。
杨天等人刚下车,就看到一个身穿燕尾服,花白头发梳理的一丝不苟的老管家正站在门口。
见到众人,他微笑上前。
“各位好,我是这里的管家马丁。”
他看向沈幼楚:“您就是沈氏制药的沈总吧。”
“欢迎。”
“这几位……”
他的目光又扫过杨天几人,眼中浮现一抹疑惑。
杜维斯赶忙说:“马丁先生,这位是杨先生,沈小姐的爱人,他医术惊人,在华国江城……”
“哦。”
没等杜维斯说完,老管家马丁便微微点头:“既然是沈小姐的朋友,那就一同进来吧。”
他直接忽略掉了杨天的医生身份。
显然,对杨天的医术并不信任。
克莉丝汀是拐弯拒绝杨天为劳伦斯医治的事情,而这位老管家,已经算是明着拒绝了。
杨天自然能看出这一点。
本来给劳伦斯治疗的事情,也是看在杜维斯全力邀请的份上,人家既然不稀罕,杨天当然也不会上赶着。
保持沉默就是。
还是那句话,权当旅游了。
一行人很快在老管家马丁的带领下进入庄园。
穿过美景如云的庄园大院,杨天等人来到了一座欧式风格的古堡前方。
大门开启,金碧辉煌的景象映入眼帘。
释小龙压低声音说:“不愧是跨国集团的董事长啊,别墅都瞧不上了,直接住城堡里,这里面随便一样东西就够我奋斗一辈子了吧?”
赤木晴子想了想说:“我得奋斗两辈子。”
卓不凡叹了口气:“我奋斗几辈子也买不起。”
察觉到三人的对话,老管家马丁眼底浮现一抹一闪而逝的轻蔑,但态度上倒是没啥改变。
他对沈幼楚做了个请的手势。
“劳伦斯先生正在接受洛佩茨小姐的治疗。”
“几位若是感兴趣的话,我带你们上楼。”
沈幼楚看向杨天,杨天点了点头。
来这里,一来是和沈幼楚一起谈生意,二来是看看劳伦斯的身体情况,第三也是想见识一下玄术宗的手段。
眼下治疗泡汤,另外两个理由还在,来都来了,没道理不去看看。
沈幼楚开口:“有劳马丁先生了。”
老管家马丁笑了笑,头前带路。
杨天五人,克莉丝汀,劳伦斯紧随其后。
上二楼后,在马丁的带领下,众人进入劳伦斯卧室。
布置考究的卧室中,劳伦斯躺在床上,肤色苍白,身体虚弱。
全然一副病入膏肓的样子。
身边站着的女人打扮有些怪异。
头饰为椭圆形,像是隆起的头巾,包裹住整个脑袋,额上的位置以黄金雕刻成兽类头颅作为装饰,披肩也是金色为主基调,点缀纯金配饰。
手里还握着一杆金色的权杖。
这打扮……
“怎么看怎么像是法老啊。”
释小龙满脸疑惑:“莫非塔国的玄术宗成员都是法老?”
卓不凡耸肩:“天晓得。”
赤木晴子眨巴着大眼睛,没说话。
沈幼楚看向杨天,眼带询问。
杨天低声说:“玄术宗医术的起源于古埃及法老秘术,古埃及没了后,他们就驻扎在了塔国,很多习俗都还沿用古埃及的那一套。”
“这打扮对他们而言很正常。”
沈幼楚点头,看向前方。
床上的劳伦斯表现的有些紧张,显然也是担心这位享誉国际医学界的传奇医生对自己的病情束手无策。
他可不想死。
这人啊,往往拥有的越多,牵挂就越多,对死亡自然也就越发的恐惧。
沈幼楚说:“杨天,你能看出劳伦斯先生是什么病吗?”
杨天开口:“他得的不是病。”
嗯?
不光沈幼楚来了兴致,杜维斯,克莉丝汀,老管家马丁的目光也纷纷定格在了杨天的身上。
杨天说:“有人行善积德,英年早逝;有人为恶无数,寿元过百。”
“其根源,并不在于自身,而在于一种名为‘数’的东西。”
“这东西,也称之为气运。”
“人有命数,物有气数。”
“凡人命数尽则死,万物气数尽则亡。”
“你看那些建筑,有人居住的时候,气数旺盛,生气十足,没人居住,便是气数将近,短短数月,便会荒草丛生,待气数耗尽,就化作一抔黄土。”
“死物的气数消亡过程,会经历少人气、生荒草,化黄土三个阶段。”
“而活物命数的消亡过程,则会经历‘天人五衰’。”
释小龙接过话茬:“嫂子,这天人五衰之说,佛门也有解释。”
“天人五衰分为大、小两种。”
“通俗来讲,小五衰就是叫不醒,睡不够,身无光,眼无神,厌水厌食,身虚体弱。”
“大五衰是身发臭,体发轻,多汗枯发,膏肓之相。”
“小五衰可通过药石缓解,大五衰则药石罔治。”
沈幼楚听明白了。
说白了,小五衰有救,大五衰等死。
她看向劳伦斯:“那劳伦斯先生这是大五衰还是小五衰?”
释小龙挠了挠大光头:“我就知道理论,但怎么分辨……”
耸肩,看向杨天。
杨天说:“小五衰是命数将近之时出现的预兆,大五衰是命数已尽后的必然。”
动了动鼻子,杨天说:“屋里香水味很重,但依旧难以遮掩汗臭味和体臭味,再加上这位劳伦斯先生的状态……”
“命数已尽,大五衰之相。”
沈幼楚脸色一变:“那意思是,劳伦斯先生没救了?”
杨天点头。
一旁杜维斯虽然听不懂杨天和释小龙有关天人五衰和命数气数的解释,但沈幼楚最后一句话他可是听明白了。
顿时急了,赶忙开口:“杨先生,连您也无法治疗劳伦斯先生吗?”
杨天说:“我说了,这位劳伦斯先生不是得病,而是命数已尽。”
“天人五衰之相本就不是病,怎么治疗?”
“不过……”
他话锋一转。
“想让这位劳伦斯先生活下来,倒也不是真没办法。”
杜维斯顿时一脸激动。
马丁和克莉丝汀两人的注意力也被吸引,下意识的看向杨天。
杨天说:“这所谓的命数气数,说穿了也不过只是天地规则的一种而已,炼气士夺天地之力为己用,同属天地规则之一的命数和气数,以炼气士的手段自然也可以影响。”
“我虽然无法彻底根治这情况,但延寿个十几年,还是不成问题的。”
杨天话落,前方洛佩茨瞥了杨天一眼,眼中浮现不满之色。
克莉丝汀开口:“杨先生在开什么玩笑?”
“寿元之事岂是人力可以影响的了的?”
“您还是安静一会吧,莫要打扰了洛佩茨小姐的医治。”
马丁则没有克莉丝汀那么客气,他开口:“杨先生身为沈总的爱人,前来做客我们自然欢迎,但若是一味的宣扬歪理邪说……”
“那我们就只能送客了。”
释小龙当时就不乐意了:“什么叫歪理邪说啊。”
“我看你们才是坐井观天的癞蛤蟆吧。”
“看到的天地不过巴掌大小,居然还跑来质疑杨施主了。”
“以他的本事,别说是延寿了,就是起死回生也能做到。”
“是你们自己眼界太窄罢了。”
赤木晴子和卓不凡也是一脸不爽,他们正要开口,就被杨天制止了。
还是那句话,既然人家用不着他,他自然也完全没有必要热脸贴冷屁股。
反正……
命是自己的。
这时候,洛佩茨开始给劳伦斯治病。
她所采用的是一种结合了巫术和仪式的治疗方法,先是拿出了一个金属器皿,往里面放入了一些古怪的草药过后,撒入一些七彩光粉。
口中开始吟诵一些古怪的字节。
随着声音出口,器皿中的草药仿佛经过了高温烹煮一般,散发热气。
热气在器皿之中汇聚的越来越多,很快,草药变成黏糊,她并没有把变成黏糊状的草药喂给劳伦斯,而是以黏糊作为墨汁,在劳伦斯身上书写了一些古怪的字符。
当字符书写完毕,洛佩茨开始以一种古怪的舞步蹦蹦跳跳。
当绕床一圈后,洛佩茨突然停下,紧接着手中金色权杖猛然落地!
‘咚’的一下子,那些草药黏糊书写成的符文竟然神奇的被劳伦斯的身体吸收。
随着字符的消失,劳伦斯的状况肉眼可见的好了起来。
沈幼楚满脸震惊:“居然还有这样神奇的医术。”
杨天摇头:“严格来讲,这已经不能算得上是医术了,不过同样能治病就是。”
“呵。”
一旁马丁冷笑一声:“你也说了能治病吧。”
“刚不是还神神叨叨的表示,劳伦斯先生是什么所谓的大五衰,神仙难救吗?”
杨天耸肩:“你这人,怎么听不明白人话啊。”
“我说了八百遍了。”
“劳伦斯不是生病了,洛佩茨的法子可以治病,但对劳伦斯的症状无效。”
“顶天了,也就是让劳伦斯活蹦乱跳几天罢了。”
这时候,洛佩茨已经停下动作,看向劳伦斯:“劳伦斯先生,您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