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乐欣赏的看着眼前的年轻女孩,一开始她还想不通能被boss指名道姓要找的人是个什么样的。
今日一见,果然还是有点特别的。
不说其他,就短短这几句话,就直接把她堵死了,连继续谈判的机会都没有。
陶乐惋惜的叹了一口气,把合约又推到了江玖的面前:
“宁小姐不用着急,这份合约您可以先收下,我司将会尊重您所做的任何决定。”
江玖前脚刚走,后脚包厢里的门就被推开了。
陶乐连忙的站起身来,“傅总。”
傅辞微微颔首,示意她继续说。
“宁小姐继续了我们的合作邀请。”
陶乐见傅辞好像是早有预料一般,把自己心中的猜测也说了出来:“我看宁小姐是真的没有合作的想法。”
傅辞问:“她用什么理由拒绝你的?”
“宁小姐说她需要回去开裁缝店……”
傅辞:“……”
江玖回到家的时候时间还早,路上刚好看见傅辞家楼下有一个超市,想着毕竟打扰了这么些天,总得做点什么。
她点开傅辞的微信。
江玖:晚上有约吗?
傅辞的消息回复的很快。
苒苒,你要约我吗?——傅辞
江玖甚至能想象得到这个人现在的样子,她磨了磨牙,为数不多的耐心都快被人给磨掉了。
江玖:没事就早点回来!我给你结房租!
江玖依稀记得上次从宁外公家回来的时候,傅辞跟她要车费的模样。
助理正在一边整理着资料,余光一扫,就看见自家老板嘴角带着一丝笑意,直勾勾的盯着手机屏幕。
“还有其他需要签字的文件吗?”傅辞问。
助理把手中整理好的递出去,提醒道:“营销部和设计部就秋季新款的营销策略吵了起来,他们让您过去给他们主持公道。”
“主持公道?”
助理解释道:“设计部最近的设计稿风格大变,整天恨不得把脑袋挖空的想新设计,营销那边现在忙得焦头乱额,和设计部在工作交接上出现了分歧。”
助理顿了顿,见傅辞面色无异,才继续说:“设计部门的人说营销部分的设计方案在照旧,没有跟进新元素,导致他们的设计产品在市场上销售额不对比。营销部则认为他们的营销方案没有问题,是最近设计部急于创新,反而弄巧成拙。”
傅辞略思索:“只注意量的产生,不注意质的输出。营销部的说的倒也没有错。”
他想了想,没什么语气的开口,“让他们先闹一闹,他们这不是跟营销部闹,是在暗着跟我闹。”
助理心想:谁让您一来,就雷霆手段的解决掉了几个上班划水的,浑水摸鱼的,还把设计部的人都给批了一顿呢。
傅辞双手交叉握在一起,心中已然有了思绪。
“先让他们闹上几天,等到过段时间,他们就会知道,我当时说的话,到底对不对。”
*
江玖其实也不会做什么太复杂的菜,把鱼汤给炖上,又简单的弄了一个干锅。
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江玖刚想说怎么回来的正是时候,随后去开门的脚步一顿。
傅辞从来都不按门铃。
心中略沉,她凑近猫眼向外看去。
没有人。
走廊上空无人影。
江玖刚收回视线,门把手却突然转了转。
那一刻江玖甚至还不及反应,门就被从外面打开了。
她只听见对面一声:“得罪了。”
熟悉的味道从鼻尖散开,江玖这次已经提前把陆文斐的祖宗十八代给问了过来了。
啊这倒霉的天杀的陆文斐,你是这段时间太闲了吗?!
一行人消失在走廊的尽头。
保安室里已经乱成了一窝蜂。
部分监控莫名被干扰,信号极为的不稳定,等一切恢复原样的时候,谁也没发现,这栋楼里是少人了还是多人了。
房门开了又合上,厨房里鱼汤正在沸腾着,香味弥散到了整个客厅。
一行人把楼上楼下的房间都找了一个遍,依旧没有任何发现。
陆文斐问:“不是说她现在暂时住在这里吗?”
瘦高个也迷惑着,他明明蹲点过了,这女人进来之后就没有再出去了。
“不应该啊,厨房里还要煲着汤,会不会是去邻居家串门了?”
陆文斐忍着一股怒火,“那就在这里等她回来。”
再也没有接通的电话,未得到回复短信……所有的一切都不得不让他抓狂。
傅辞回来的时候被一个生意伙伴纠缠了一会,耽搁了一些时间。
他略一思索,拨通了电话。
手机铃声在安静的车厢里响起,江玖左右两边都有人看着她。
略一有动作,两人就戒备起来。
这次下的药量显然更少,坐上车她便慢慢的缓过了劲,除去身上软趴趴的,其他的倒是也没有什么不适。
她说:“我手机响了。”
那两人面面相觑,又一致的看向前方正在开车的人。
司机通过后视镜扫了一眼,淡淡的说道:“宁小姐,等待会到了目的地再接也不迟。”
傅辞看着无人接听的电话,眉心微蹙,又点开了聊天框。
傅辞:怎么不接电话?
直到他处理掉最后一份文件,手机依旧没有任何的动静。
傅辞拎起座椅上的外套,快速的向着楼下走去。
一直到站在了家门口,没有回拨电话,也没有消息。
他按了指纹,鱼的鲜香在玄关处飘散着,那微皱的眉心才舒张了开来。
厨房的灯亮着,傅辞看了一眼,没人。
心中微动,他又对着楼上喊了一声“苒苒?”
依旧无人回应。
忽然,他视线一转,看向了沙发。
地上掉着一个抱枕。
傅辞再次抬头向着楼上的方向看了一眼,给物业管家发了消息。
对方回消息的速度很迅速。
物业管家:抱歉,傅先生,前一个小时,监控受到不明信号的干扰,您所在的楼层刚好是受影响最严重的一户。
傅辞心中一沉,他手机在手机屏幕上点了几下,随后若无其事把抱枕给放回了原处。
在楼下传来一个男人的声音的时候,陆文斐整个人都愣住了。
宁苒没有任何的兄弟姐妹,这几年在他的操纵之下,甚至连往来的同龄人也几乎没有。
他不敢去想那个答案。
瘦高个问他:“现在怎么办?我们是出去还是不出去?”
陆文斐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对上瘦高个询问的眼神,一点头,几人一起站起了身来。
楼下安安静静的,就好像是刚才的声音是人的幻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