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5章 小7的记忆，身份解谜
一段梦幻与现实的交织，小7只觉得一阵朦胧，仿佛来到了梦幻国度，这种感觉很玄妙。
他本就是那困于江河湖泊中的水鬼，终年累月地承受着水汽的无情煎熬。对于那些游魂野鬼而言，已然是凄苦无比，但这水鬼所经历的苦难，更是苦中之苦！正因如此，世间所有的水鬼无一不是凶神恶煞、暴戾恣睢的厉鬼。
每一分每一秒，那令人窒息的感觉如影随形，仿佛千万只手紧紧扼住咽喉，令其无法喘息。这种无时无刻不在折磨着身心的窒息感，使得水鬼内心的戾气愈发浓重，犹如即将喷发的火山一般，始终处于一种想要尽情宣泄却又找不到出口的状态。
然而就在此刻，小 7 突然感觉到一股前所未有的轻松，那种曾经如附骨之疽般纠缠不休的痛苦竟然烟消云散。他难以置信地瞪大眼睛，呆呆地望着自己的身躯。原本湿漉漉且散发着腐臭气息的躯体，竟在转瞬间变得干爽洁净，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涤荡一新。
我...活了？？
不，这并不是活着。
小 7 惊恐地瞪大了双眼，心脏因为极度的恐惧而剧烈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一般。他的目光直直地落在前方，头戴猫头鹰面具的男人正缓缓地朝着前方走去。这个男人的双手呈现出一种令人毛骨悚然的漆黑色泽，就像是被无尽的黑暗所浸染过一样。
而在他的面前不远处，躺着另外一个同样头戴面具的男人。只不过这个男人戴的是一只家燕形状的面具，此时的他已经奄奄一息、浑身伤痕累累，看起来生命垂危。
"；这是......十一？！那另一个人到底是谁啊？！"；
小 7 在心中惊呼道，声音颤抖得几乎不成调。然而此刻的他却发现自己根本无法动弹分毫，身体完全失去了控制，只能像个旁观者一样，以第三人称的视角眼睁睁地看着这一切发生。
突然间，小 7 的脑海里闪过一丝念头：也许眼前所见的这一幕仅仅只是一段记忆画面罢了。尽管如此，但那真实到让人窒息的场景还是令他感到阵阵寒意从脊梁骨上升起，冷汗也不由自主地顺着额头滑落下来。
十一步伐轻盈且妖娆地走着，仿佛每一步都踩在了节拍之上。然而，与以往不同的是，在这段特殊的记忆片段里，他身着一袭墨绿色的雨衣，那颜色如同幽深的湖水一般，让人感到一种莫名的压抑。
只见他缓缓地举起右手，修长的手指弯曲成手枪的形状，精准地对准了躺在地上那个气息奄奄、无比虚弱的人。
"；为什么要跑呢？"；
十一的声音悠悠传来，带着一丝疑惑和不解。他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中透露出些许惋惜之情。按常理来说，作为一名杀手本应冷酷无情，绝不废话。但此刻，他却像是被某种情绪所触动，竟然情不自禁地开口问道："；在协会里难道不好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轻轻地摇着头，似乎对于眼前这个人选择逃跑的行为感到十分困惑。也许在他看来，能够加入协会已经是一种难得的机遇，为何此人还要如此冒险逃离呢？
“杀人...有什么好？？”
家燕面具倔强的仰起头，那张面具已经破损，布满着一道道皲裂，从这些裂缝里渗出血水来，他大口喘息着，艰难的说道：“早知道进到怪诞协会里是要成为杀人的工具，给那些人上人取乐，我说什么也不会来的！！！”
“可你已经杀人了不是吗？”
十一还是不理解，他甚至觉得眼前这个家伙变得不可爱了，不够坦诚的人就是不可爱的，他强忍着杀意，试图用言语将对方的逻辑推翻：“从加入试炼开始，你就没有回头路了，更何况，你来，不就是在外面闯了大祸。”
“反正都是杀人，在哪不是杀呢？？”
十一摊开手，冷笑一声说道：“更何况在这里杀人不犯法呀。”
“我说了我不爱杀人！！我也不想杀人！！”
家燕瞅准了时机，猛的从地上蹿起，伸出两只手指向着十一的一对眼睛戳去。
病虎终究也是老虎。
这凌厉的杀招又毒又狠，绝对是朝着废人去的。
十一仿佛没反应过来，整个人就像雕塑般杵在原地，双眼直勾勾地盯着前方，似乎完全失去了思考和行动的能力。而就在这时，家燕那纤细修长的手指正以一种缓慢却又坚定不移的速度朝着他的眼睛靠近，一点一点，距离越来越短。
"；好玩吗?"；
十一的声音轻飘飘地传来，带着一丝戏谑与挑衅。
一双漆黑如墨的大手如同闪电般伸出，精准无误地紧紧攥住了家燕的手腕。刹那间，一股诡异的黑色如同汹涌澎湃的潮水一般，从十一的手上迅速蔓延开来，眨眼工夫便覆盖了家燕的大半个身子。
十一嘿嘿一笑，肩膀微微一耸，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一副让人恨得牙痒痒的贱笑模样，嘴里还得意洋洋地说道：“怎么样，生锈的滋味不好受吧？”
锈迹犹如恶魔的触手一般，无情地在那具身躯之上蔓延开来。家燕鸟面具此刻大半身体被铁锈覆盖，其身体的关节已然无法再自由活动半分。它只能用充满恐惧与绝望的眼神，眼睁睁地望着眼前的十一正饶有兴致地上下打量着自己。
家燕鸟面具剧烈地颤抖着，整个身躯好似风中残烛般摇摇欲坠。而那锈迹更是毫不留情地侵蚀了它大半张面容，使得它的呼吸也开始变得异常艰难起来。每一次吸气和呼气，都像是一场生死较量，它不得不张开嘴巴，大口大口地喘着粗气。
“嘻嘻嘻……”
一阵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从十一口中传出，他伸出手指轻轻戳了戳家燕鸟那张已被锈迹覆盖得面目全非的脸庞，这个看似亲昵暧昧的动作在此刻却显得格外诡异恐怖。然而，正是这种漫不经心、视人命如草芥的态度，让家燕鸟心中越发没底，一股深深的寒意从脊梁骨处升腾而起。因为对于这样一个漠视生命的杀手而言，死亡不过是随手可拈来的游戏罢了。
家燕鸟拼尽全身力气张开嘴巴，发出的声音却异常沙哑，仿佛有无数张粗糙的砂纸正在相互剧烈地摩擦着一般。可以想象得到，那令人心悸的铁锈早已深深地长进了它的喉咙深处，使得每一次发声都如同酷刑折磨。这声音尖锐而刺耳，直直地穿透人的耳膜，让人不禁心生怜悯。
"；求你……"； 家燕鸟艰难地喘着气，断断续续地说道，"；我真的只是想回去见见我的妹妹……"； 它的眼中满含着泪水和绝望，一副可怜巴巴的样子。
听到这话，对面戴着猫头鹰面具的十一只冷冷一笑，他伸出手指轻轻敲了敲自己脸上的面具，发出清脆的声响。然后，他突然毫无征兆地用力拍了一下手掌，阴森森地说道："；既然如此，那索性就让她一起来陪你去死吧！哈哈哈哈哈......"；
伴随着那令人毛骨悚然的笑声，周围的空气似乎也瞬间凝固起来，一股寒意从人们的心底油然而生。
“嘿！我真聪明。”
这种残忍的话，在十一口中讲出来，像是讲了一个冷笑话，只不过笑的人只有他，而冷却是留给别人的。
“你要是敢动我妹妹！！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哦，那你还是先去做鬼吧。”
十一伸出手，做出手枪的手势，指尖对准家燕鸟面具的脑门儿，漆黑的手指微微颤动，像是子弹上了膛。
“你杀了我！！不要动我妹妹！！”
“十一！！算我求你！！”
“不要！！！”
家燕鸟眼中只剩下绝望，嘶吼的声音变了声调，这是面对死亡的绝望。
“那么，再见了。”
十一手指点在面具上，家燕认命般的闭上眼，半晌，无事发生，好不容易鼓足勇气面对死亡，但一鼓作气之后，剩下的只剩下丢盔卸甲。
家燕颤颤巍巍的睁开眼，正对上十一面具下戏谑的眼神，那是玩弄人心后的满足感，掌握他人的生命，真的有够爽的。
“嘻嘻...”
十一故作可爱的一歪头，朝家燕眨了眨眼，做作的说了句：“骗你的呀~”
“嘭——”
一缕淡淡的烟雾缓缓地从十一修长的手指上升腾而起，宛如一条灵动的小蛇在空中蜿蜒舞动。与此同时，家燕脸上所佩戴的那张神秘面具瞬间被打得粉碎，碎片四散飞溅开来。
伴随着面具的破碎，红的、白的各种物质相互掺杂着，源源不断地从家燕脑袋上那个恐怖的窟窿眼中流淌而出。定睛一看，他的脑门儿上仅有一个细小如针眼般的伤口，但脑后却赫然出现了一个犹如碗口大小的巨大洞穴！
看到这惨不忍睹的场景，十一不禁耸了耸肩，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略带无奈的笑容。随后，他轻轻摇了摇头，轻描淡写地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啊，一不小心走火啦！”
“哈哈哈哈哈——”
小7目睹了这一切，在十一开枪的那一刹那，他只感觉脑门儿上火辣辣的发烫。
这就是我的死法吗？？
只见十一正慢条斯理地擦拭着双手，仿佛刚刚所做之事与他毫无关系一般。小 7 在一旁静静地注视着这一切，喉咙不自觉地滚动了一下，咽下一口唾沫后，终于鼓起全身的勇气，缓缓朝着地上那具令人毛骨悚然的尸体迈出脚步。尽管心中早已对即将面对的场景有所预料，然而当真正靠近之时，那种难以言喻的紧张感却如潮水般汹涌袭来。
他战战兢兢地来到尸体旁边，目光落在那张已然面目全非的脸上。原本戴着的家燕鸟面具此刻已支离破碎，散落在周围，而那张隐藏在面具之下的面容则毫无保留地呈现在眼前。死者瞪大双眼，死不瞑目，眼珠子似乎随时都会滚落出来；脑浆和血浆混合在一起，黏糊糊地糊满了整张脸，使得原本清晰的五官变得模糊不清，让人难以辨认其生前模样。
小 7 的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也不知究竟是因为过度紧张，还是内心深处无法抑制的恐惧所致。或许，两者兼而有之吧。他强忍着想要转身逃离的冲动，微微撇过头去，飞快地瞥了一眼仍在淡定擦手的十一，然后深吸一口气，蹲下身来，近距离凝视着尸体那张恐怖至极的脸庞。
“哈哈...”
他扯了一个苦笑，那具尸体的脸，果然跟他一模一样。
所以他死了，死在十一手里，而他的身份，是个坏蛋。
小7终于找到了自己的死因，他觉得自己应该魂归地府了，他现在的身体开始发飘，有种轻快感。
“这或许就是心愿已了？？”
小7摇了摇头，死都死了，仇怨之类的...当然要报！！！
他强行不去想回归地府投胎的事情，他要留下来！！帮助秦朗，找到喵喵！！
更关键的，是他死前说的，原来自己还有一个妹妹...
就在这时，十一拖拽着小 7 的尸体，一步一步地朝着那无尽的黑暗缓缓走去。从他那机械般的动作可以看出，他似乎对这样的事情早已习以为常，应该是去抛尸。
小 7 从未想过自己会以如此悲惨的方式结束这一生。然而，如今的他已不再是那个有血有肉的人，而是化作了一个游荡于世间的水鬼。
至于他的尸体究竟会去向何方？小 7 自己也不愿再去深究。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按照常理来说，像这种情况，他的尸首极有可能会被无情地抛入江河之中。尸体或许早已成为了鱼虾们口中的美味佳肴，只剩下一副白骨孤零零地沉眠于河底深处。
只是春城的钓鱼佬们就...想到这里，小7没来由的一笑。
“现在，报仇就先从你开始！！”
一瞬间，小7的脸变得杀气满满，冲着面前的十一扑了上去，不管怎么样，都要活撕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