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老伤势确实很重，却不是因为与秦御乾一战伤到的。”
听到这话，别说是叶尘，就连陆玄通都是满脸惊愕地道：“怎么可能，那秦御乾沾染了天魔气息之后已经提升到了什么三阶圣境，即便姜老实力深不可测，也不可能没受伤吧？”
“那可是圣人啊，这片大陆最顶尖的存在。”
闻言，洛神机淡淡扫了自家一惊一乍的徒弟一眼，便不再理会，而是将目光落在叶尘身上：“圣人亦有高低强弱，你可知圣人有几境？”
叶尘摇了摇头：“弟子不知。”
从洛神机嘴里得到了“姜老没死”的肯定回答后，他整个人的精气神就已经恢复了不少，此时此刻的眼眸之中也有好奇之色浮现。
“这圣人之境……”
洛神机刚刚开口，一旁的陆玄通便是凑了上来，察觉到他的举动，洛神机当即止住话语。
等了许久不见下文的陆玄通有些急迫道：“你倒是说啊？”
洛神机回头看着他：“你很闲吗？”
回过神来的陆玄通面露尬色，缩着脑袋嘿嘿一笑：“你们聊，你们聊。”
说着，便是转身离开了大殿。
看着陆玄通消失在视线之中，洛神机方才缓缓开口：“圣人不过是武者对这个境界的尊称，所谓圣人之境，其名实则叫圣劫境。”
“圣劫境？！”
叶尘神色微惊。
洛神机点了点头道：“顾名思义，想要成圣自然就要渡劫，而这圣劫境，分四大劫难：苦、集、灭、道。
苦劫，为肉身之劫，渡过苦劫，便可肉身成圣。
集劫，乃真元之劫，渡过此劫，真元蜕变，可破圣境肉身。
灭劫，为心魔之劫，这也是秦御乾最终所达到的境界，斩心魔，凝道意，灭劫之力，毁天灭地。
而这最后的道劫，是真正的大道之劫。”
洛神机神色凝重道：“若能渡过大道劫，法则蜕变为道则，道意交织汇聚化作道种，便可称之为圣尊。”
“圣劫之境，前三劫的差距并不会特别大，毕竟蜕变的只是自身的力量本质，真正拉开距离的乃是这四劫圣境……”
听着洛神机的讲述，叶尘的心中已是掀起了惊涛骇浪。
他没有想到，即便是渡劫成圣，也依旧不是这方大陆最为强横的存在，依旧会有被杀死的危险。
“苦、集、灭、道四种劫难，本身就是四种力量，每渡过一劫，便能掌握一劫之力。”
洛神机感慨着道：“这也是为何，圣劫四境，每一境的差距都犹如天堑，苦劫圣人与集劫圣人之间的差距，就如同一转涅盘与九转涅盘的差距一般。”
“更不要说完整渡过四劫的圣人，那是已经接触到了大道的存在，那等修为，只要他们不想死，就没人能杀得了他们。”
说到这里，洛神机抬眸看向叶尘：“你现在应该明白，那秦御乾与姜老之间的差距到底有多大了吧？”
叶尘微微点头，眼中却依旧还有疑惑之意：“可若是姜老并非被秦御乾重伤，那他的伤势……”
“苦劫圣人的寿元便有万年之久，走到了圣境尽头的大能之辈寿元更是难以想象。”
洛神机沉声道：“你如今应该清楚，姜老乃是当初苍玄圣主的师尊。”
叶尘点了点头。
“那以你所知道的那些讯息，你觉得姜老有没有参与万年前那场席卷苍玄大陆的浩劫呢？”
轰！
随着洛神机的话语落下，叶尘脑海中一声惊雷炸响，整个人都是呆立在了原地，许久过后方才回过神来看向洛神机：“洛峰主的意思是，姜老的伤势是万年前留下来的？”
洛神机微微颔首道：“自从你加入苍龙顶，见到姜老以后，你与他待在一起的时间最长，你也最清楚他的状况……”
闻言，叶尘沉默下来，脸上的神情也随之变得愈发凝重起来。
是了。
他第一次给姜老活络经脉的时候，就感受到了姜老体内那浓郁到了极致的死气。
当时的他还以为老者年纪太大，已经没有多少日子可活了。
可如今想来，那般恐怖的死气，出现在一个普通人身上，还是一个已经行动不便、半截身子已经入土的老者身上，他又怎么可能活得下去呢？
那种程度的死气，就算是正值壮年的人也不一定能抗住如此恐怖的死期侵袭。
他早该意识到的才对。
若是姜老是个普通人，根本不可能撑这么久。
叶尘声音沙哑、沉重：“姜老的伤，是万年前留下的，万年前他就被死气侵蚀了本源。”
洛神机微微点头：“而在苍穹带着你们前往参加八荒战的时候，苍龙顶方向有几欲灭世的恐怖雷劫涌现，却很快消失。”
听到这话，叶尘瞳孔骤然一缩。
洛神机这话已经将事实告诉他。
或许，姜老一直都只是灭劫圣人，因为本源受创，自身所有力量都用来镇压体内的死气，这才会看上去与普通人一般无二。
而当初他们前往参加八荒战之时，苍龙顶方向爆发出来的雷劫，应该就是姜浮生准备强行突破道劫引来的动静。
“姜老体内本就有伤，可为了保住东玄域，他还是强行渡道劫，使得伤势加重。”
洛神机看着叶尘道：“更准确的说，在强行渡过道劫之后，姜老就已经到了强弩之末，对付秦御乾也只是在强撑而已。”
听到这话，叶尘身形微微踉跄，面色煞白。
此时此刻他的心已经乱成了一团麻，也顾不得去深究作为困龙峰峰主、一个不过是八转涅盘的洛神机为何会对圣人之境有如此之深的了解，只是神色慌张地冲到他面前：“前辈既然知道这些，那就肯定知道如何救姜老对吧？”
闻言，洛神机面色复杂地看了他一眼，长叹道：“苍玄大陆很大，尤其是中州所在，万族争锋，即便是妖族王者中的天龙、神凤等拥有太古神兽血脉的种族在那里都很常见。”
“我不是神，自然也就不知道怎么救姜老，但中州一定有能修复圣人本源的神丹妙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