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笠和可可风风火火冲了过来,直接推开院子的大门,径直进入。
“啊,你还好吧?”米笠喘着气,还不忘拉着小珠左看看右看看。确定她人没有缺胳膊少腿,就放心了。
她们俩知道慧城被恶魔攻击是昨天的事,“这里的保密工作真是太强了,你们都解封那么多天了,我才听说。”米笠觉得非常不可思议,她第一次八卦这么滞后。
“你看到恶魔了吗?”可可问道,她从来只在话本上听过,第一次听说有恶魔的真事。
小珠摇摇头,“我那会儿都在地下监狱,外面发生什么,一概不知。”
事实也是如此。
只是,小珠知道,所谓恶魔,不过是城主和几大家族的说辞罢了。按朱轶姐姐的说法,淦戡栾带人搅乱了城主的布局,至于更深的阴谋,朱轶让她别好奇。
“唉,好在你当时被困着。听说不少修炼者在这次混乱中,死伤难计呢。”米笠大大咧咧地把长裙挽起,盘坐在院子的大椅子上。一路奔波过来,她也是累了。
“大难不死啊,今天好好庆祝一下吧。”米笠提议道。
小珠皱皱眉,有些为难,“怎么庆祝啊,外面很多店铺都没开店,大家怕是要休养生息一阵吧。”
“哎!说你死脑筋呢,谁说庆祝跟外头店铺开不开业有关啦?”米笠指着门口那一个篮子,“我们俩个从宗古给你带过来的,热一热就可以吃啦。”
小珠走过去一看,一篮子的美食。小珠眼睛一亮,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哇,都是我爱吃的呢。”
可可也凑了过来,打开篮子拿出一份糕点递给小珠,“快尝尝,这可是我们排了好久队才买到的。”
小珠接过糕点咬了一口,香甜的味道在口中散开,“嗯,确实好吃。”
“咦?”米笠四处探头,“你家宝贝呢?”
“哦,她在对面。”小珠指指对门,“跟朱轶姐姐学配草药呢。”
“哦?!朱轶姐姐还在这里呀?”米笠把剩下一口的糕点塞进嘴里,顺势又把手指上沾的碎屑塞嘴里吸干净。
两条大长腿就朝对门走去,只是走到门口,又被小珠拉回来了。
小珠拍打了米笠两下,压低声说道:“你就别去打扰她们了,朱轶姐姐给许颖婧配药呢,她忙完就会过来的。”
可可后知后觉跟着出来,“听说,许颖婧她丈夫还差点没了,她人还好吧?”
“哎哟,我说,是我就不会冒死去救那贱人咯。这种男人,吃着碗里,看着锅里。不值得呀!”米笠挤眉弄眼地说着,非常看不上她嘴里的贱男人。
小珠立马把她们两个拉进院子,“你们都知道了?”
“可不是嘛!慧城混乱的消息是封锁了,可郑家那贱儿子的消息却没有封呀。整个宗古都传遍啦。吃喝嫖赌,欠了地下钱庄几千两,还养了外室。呸!”
小珠听米笠这一说,看来,宗古镇真的是一点秘密都没有。她才刚知道,米笠就已经能顺利复述。
米笠还没说完,“听说,其中一个外室还是宗古学堂在读的一个女子。重点是,这见不得光的事,被人家爹娘发现了。然后,就到学堂去闹咯。紧接着就把他所有的事都给连根拔了出来。”
“我说,许颖婧该不会是最后才知道的吧?”米笠不可思议地看着小珠。
小珠也不太清楚,或许是吧。
“那他真的太厉害了,竟然能瞒得这么严实。不过,许颖婧要是早知道,肯定不会去救他。反正,换我,我是做不到。”米笠真是非常看不上这样的贱男人。每个表情都在嫌弃。
就在这时,朱轶带着伊宝回来了。朱轶的脸色略显疲惫。
小珠赶忙迎上去问道:“朱轶姐姐,还好吗?”
朱轶轻轻叹了口气说:“哦,没什么。药已经送过去了,剩下的事,就只能交给她自己了。”
可可愤愤不平道:“她怎么这么傻,那种男人根本不值得她这样付出。好不容易活下来,现在还这么自苦,真是很不值啊。”
朱轶摇了摇头:“她爱得太深了,一时间难以割舍也是正常。十多年的感情,哪是说割舍就割舍的呀。”
“真是太遭罪了!”米笠可怜地说道,“那么有才有颜值的美女,被这么混蛋的贱男人,伤得体无完肤。啧啧啧……我说,幸好啊,他们没有孩子。”
朱轶拉着伊宝跟她一起,在院子的角落并排坐下。伊宝跟着她,身上的旧伤正慢慢恢复。连可可都惊讶地发现了。
“伊宝,你手掌变光滑了耶!”
伊宝听到可可的话,抬起自己的手掌看了看,咧嘴笑了起来。“可可姨,我也感觉自己越来越有力气了呢。”
小珠好奇地将脑袋凑了过来,瞪大眼睛,仔仔细细地端详着眼前的景象,脸上满是难以置信的神情。过了好一会儿,她才缓缓抬起头来,目光直直地投向朱轶,声音因为惊讶而略微有些颤抖:“姐姐,这……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你究竟是如何做到的呀?”
朱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神秘的笑容,故意卖起了关子:“嘿嘿,想知道吗?那就猜猜看呗!我是不是比亚述还要厉害呢?”说完,还俏皮地眨了眨眼。
听到这话,小珠先是一愣,随即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看到伊宝变得健康,小珠心中不禁涌起一股暖流,眼眶也渐渐湿润了起来。
她激动得不能自已,拼命地点着头,嘴里喃喃说道:“太厉害了!真的太厉害了!姐姐,你真是太了不起了!”泪水顺着脸颊滑落,但那却是喜悦和感动的泪水。
“好咯好咯,又是一件大喜事!”米笠围过来,紧紧搂着小珠。可可也抱着小珠。
她们深深地了解小珠内心所承受的苦楚,这些年来,每一天每一分每一秒,小珠都沉浸在深深的自责当中无法自拔。
对于小珠而言,伊宝能够健健康康地成长,那便是她生命之中最为至关重要之事。
经历过那场惊心动魄的劫难之后又得以重生,现在又看着孩子身上的伤口逐渐愈合,自己亲密无间的挚友也始终陪伴在身旁不离不弃......
这所有的一切,就像是一股汹涌澎湃的情感洪流一般,瞬间冲破了小珠心中长久以来压抑着的堤坝。她真的已经太久太久没有如此放任自己的情绪,尽情地哭泣了。
这一回,她终于可以毫无顾忌、痛痛快快地大哭一场,将那些积压已久的悲伤、痛苦和委屈,统统随着泪水宣泄而出。